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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传出隐隐约约的歌声,歌曲是祝你生日快乐。
寒风飒飒中,歌声与欢笑给小镇上添了丝丝暖意。
在酒店外面望风的博士心里忐忑不安,如坐针毡。
他猜不出酒店里面的“生日派对”是如何热闹和喜庆,那些军官和富商们在表演什么样的节目至于火狐如何在敌人群中表演,倒也不必紧张,他这人千变万化,狡猾得很,即便深入虎穴也能应付自如。最令人提心吊胆是的,自己制作的燃烧瓶,是件靠不住的产品。
万一出点纰漏,火狐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实在令人捏一把汗。
他焦急在地外面缓缓遛达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
博士觉得脸上的汗都要流下来了,按照时间推算自己那枚“定时燃烧弹”随时都会爆炸了。
危险就像悬在头顶上拴着草绳的巨石,马上坠落。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
就在博士着急的时候,他看见火狐从酒店里走出来了。
令人纳闷儿的是他臂上挽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脸上尽是欢笑,亲亲密密地与女人耳语,两个人那副情状,活脱脱就是热恋中的情侣。
博士松了口气,却又啼笑皆非。
这家伙,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招蜂引蝶了,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勾搭了一个漂亮女人出来。
英俊潇洒的美男子火狐的确有这个本事你可以脑补他在生日派对上的精彩表演,指不定怎么风流倜傥,令女士们神魂颠倒。
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博士不敢上前打招呼。只好若即若离地跟在后面,这种滋味很特别,前面是一男一女甜甜蜜蜜打情骂俏,后面悄悄尾随当电灯泡有点别扭。
暗暗埋怨,火狐啊火狐,赶紧吧,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那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小镇上必定掀起轩然大波。
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可是看看火狐的神情,轻松自如,心无旁骛。
调笑着,还轻轻在女人的脖颈上吻了一下。
真是要色不要命
博士恨不得冲上去踢他两脚。
接下来的事情更令博士瞠目结舌火狐挽着那个漂亮女人,径直走向一家旅馆,他们去开房间了
这
见鬼他把任务什么的,全给忘在脑后了吗见色忘义也没有这样的吧博士正自焦急,看见火狐悄悄向后做了个手势。
食指与小指伸开,内指微曲。
这是暗号你们先撤,不用管我。
博士心里骂了不知道多少句,可是又没办法上去跟他理论,现在只好自己先撤。
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迅速转身,小跑着拐到另一条小巷子,找到了等候在这里的弗丽达。
“大姐,快走,火狐他谈恋爱去了。”
弗丽达来不及细问此时已经十万火急了。
每一秒钟都充满着危险。
两个人急匆匆顺着小胡同溜向镇外,漆黑的夜色,掩蔽着两个疾行的身影。
“大姐,前面是耳曼军岗哨。”
“跟我来。”
弗丽达地形熟悉,带着博士飞奔到一座教堂墙外,瞅瞅四下无人,扒开一堆木柴,墙上露出个黑乎乎的洞,俯身钻进去。
教堂院内黑暗沉寂,四顾无人,掩藏了洞口,拐弯抹角,在后院翻墙而过。越过一条冰冻的小水沟,拐个弯,避过了耳曼军岗哨。
从耳曼军眼皮底下逃跑。
“轰”
远处,传来一阵火光与喧嚣声。
惊回首,只见瑞派尔酒店方向燃起了大火,人声鼎沸,吵闹声直传到镇外。
燃烧瓶顺利地爆炸了,博士的手艺经受住了考验,大获成功。
“好,”弗丽达兴奋地说“博士,计划实现了,很完美。”
“可是火狐”博士担心起来。
“呵呵,火狐一定有自己的办法,不用担心他。”
弗丽达很坦然。
博士摇摇头,没吱声。爆炸过后,显然耳曼军会在镇内开始搜捕,火狐等于是身处火场,随时都会被烧死。
没办法。
随他去吧。
就让他在旅馆里继续和那位漂亮女士颠鸾倒凤吧。
此时镇内最热闹的就是瑞派尔酒店了。
火狐藏在“礼盒”内的炸弹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它就在全场人员热热闹闹地饮酒、跳舞的时候,突然就爆炸了。
要说博士制造的这枚“定时燃烧弹”,威力实在汗颜它既没炸死一个人,也没炸伤一个人。
但是声光效果相当好。
“轰”的一声响,当即爆发起一团浓浓的烈火,同时点燃了酒店里的一箱白酒,桌椅,壁板旁的木柴等物品,火焰腾腾,烟气冲天。
全场震惊。
一群祝寿的宾客们登时被烈火浓烟吞没,乱叫乱嚷,尤其是一群打扮靓丽的太太们,尖着嗓子怪叫,象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乱上加乱。
你撞我,我撞你,跌倒了,连滚带爬
酒店里桌椅翻了,酒杯打碎了。
参加宴会的军官们,大都是有战斗经验的,立刻意识到有敌人袭击。当即由“生日派对”转为战斗状态,纷纷操起长枪短枪,冒着浓烟烈火寻找敌人决战,但是混乱中谁知道敌人在哪儿
乱了好一阵,倒霉的维韦尔特少校这才把局势理清,他那身的崭新的“寿星”军装被黑烟弄得黧黑。
“快,戒严,搜索,立刻搜索,赶紧报告维麦德上校。”
气急败坏地挥着手枪发号施令。
维麦德并没去参加这一场生日派对。
此时,他和黑德希中尉此时正在小镇的小学校骇世太保临时驻地,做着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审讯。
犯人是一名从“瑞丁皇家画廊”抓来的职员,名叫巴泽里。
本来是学校“训导室”的小屋,被改造成了审讯室,房梁上挂着一盘绳子,上面血迹斑斑,地上生着一只火炉,木柴噼噼叭叭地燃烧着。
绑着手脚的巴泽里,蓬头垢面,满身伤痕,蜷缩在地上。
黑德希中尉手持一根栎树柴,横眉立目地站着,那根栎柴上也染着鲜红的血。
“叭,”一棒子下去。
巴泽里脖颈上登时皮开肉绽,“嗷”的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