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城,某处隐秘的地下研究所。
整片地下空间内铺满了昂贵的隔音材料,消毒水的味道浓稠无比,仿佛在空气中生了根。
甄奈何缩着脖子,被两名黑衣人夹在中间,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
七弯八拐的不知行了多久,三人终于在一扇沉重的金属大门前停下。
其中一名黑衣人上前两步,冲着门旁的监视器小声说了两句,片刻后,金属大门缓缓开启。
有风从门缝中灌出,甄奈何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气。
旋即,像是有只大手猛地攥住了他的胃袋,阵阵呕吐感如海浪般袭来。
血腥味。
是再多消毒药水都遮盖不掉的血腥味。
即便甄奈何是法医,从业数十载,也从未闻到过如此浓厚的血腥味。
甄奈何吐得稀里哗啦,好半天才直起腰来。
他哆哆嗦嗦地冲着黑衣人开口道
“两位爷,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黑衣人没有回答甄奈何的问题,只是语气生硬道
“进去之后,好好干你的活,做不好,命就没了,清楚没”
“诶清楚,清楚”
甄奈何一脸苦相,往前迈的腿就像踩在棉花里。
门内空间不小,乍一看,像个手术室。
众多不知用途的器具摆放在周围,正中央则横放着一张金属床。
床上绑着个老人。
虽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此刻正不停叫骂着。
床边上则围着一群白大褂。
见甄奈何进来,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中年人笑着招了招手
“甄奈何阁下,鄙人石井三犬,很高兴见到你”
是樱花人。
甄奈何心中的不安迅速扩散
“石井三犬先生,您要我做什么”
石井三犬指了指金属床上的老人,又指了指床边的码放整齐的刀具。
“听说你的解剖技术很棒,在甬城的法医里数一数二。”
“所以,我想拜托你解剖这位老人”
说完,石井三犬冲甄奈何浅浅地鞠了一躬。
甄奈何顿觉脑袋嗡的一下。
“您、您的意思是,让我解剖他”
“没错”
“可他是活人我是法医,我只解剖尸体”
石井三犬抬头,脸上带着病态的笑容
“鄙人相信阁下的解剖技术。活人和尸体,差别不大的。”
“怎么可能差别不大”
甄奈何感觉窒息,好不容易平静的胃袋再次翻江倒海。
“你、你这是要我杀人”
“不不不。”石井三犬连连摇头
“在解剖的过程中,请阁下务必保证这位老人家是活的。”
“什么”
甄奈何因极度恐惧,再次干呕起来。
“这样做,和凌迟有什么区别”
“啊对对对,就是凌迟”石井三犬的脸色因兴奋而潮红
“我不太好,还请见谅。”
“这次邀请阁下过来,就是为了凌迟这位老人家”
“因为只有让他感受到极致的痛苦,这件道具,才能发挥作用。”
石井三犬一挪身子,露出了后边的道具。
那是一尊巴掌大小的泥像。
穿着樱花特色的服饰,眯眼歪嘴,丑陋不堪。
甄奈何虽无法看出泥像的具体属性,但光是盯了几秒,心脏就漏跳了好几拍。
这东西,邪得很
“我不做,我做不了”
甄奈何后退两步,想要逃离。
白大褂中传来叫骂“八嘎,不干活就死”
“死啦死啦滴”
“死就死要我虐杀同胞,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干不出来”甄奈何似乎被激起了血性,嘶吼着回应。
石井三犬眼中寒芒一闪,冷笑道
“阁下真是勇敢,令鄙人敬佩”
“但阁下可别忘了,鄙人能将阁下请到这里,就一定能将阁下的家人也一并带来。”
“黎落,应该是阁下的宝贝女儿吧”
说罢,石井三犬取出一台平板。
上头直播的画面,是一对被五花大绑的母女。
甄奈何瞳孔一缩,整个人仿佛触电般,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我已经和黎舞珂离婚了黎落判给了她妈妈,她们和我没半点关系”
“哦”石井三犬拖着长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没必要留着了。”
“东条君,麻烦你把她们都杀掉吧。”
眼见白大褂中有人要离开,甄奈何忙叫喊出声
“别、别伤害她们我做,我做”
石井三犬嘴角咧开,重新变得彬彬有礼
“那就请阁下快些开始吧。”
甄奈何一步三颤,缓缓挪向金属床。
齿轮转动,床板开始变换角度,带着老人一点点直起。
“放过我,我还有个孙子,别和那些畜生为伍啊”
老人看清了甄奈何的面容,哀声恳求道。
甄奈何再次迟疑,伸向刀具的手停在了半空。
“八嘎”
白大褂中传来吼声。
石井三犬推了推眼镜,笑道
“时间宝贵,想想你的女儿。”
甄奈何哽咽。
他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懦夫。
“对不起大爷,他们用我的女儿威胁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手术刀传来冰冷的触感,隔绝了老人的体温。
甄奈何机械的划开皮肤,
血珠渗出,惨叫响起。
石井三犬兴奋地喘着粗气,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能令他登顶极乐
他不断夸赞着甄奈何的解剖技术。
老人凄厉的惨叫再无停歇。
丑陋的泥塑开始发生变化。
其表面隐约浮现黑红纹路,如蚯蚓般扭曲蠕动。
泥塑的体积也在微不可查地膨胀,人物面部的细节也变得更加精致。
“杀了我杀了我啊”
老人如困兽,喊出的每个音节都撕扯着甄奈何的灵魂。
甄奈何只能不断地道歉,然后不断下刀。
似乎是觉得进度太慢。
石井三犬上前两步,像捏鸡崽一样捏住甄奈何的脖颈,连声催促道
“还不够,还不够”
“像耳朵、鼻子这些地方,都是割掉以后不会大出血的位置,你快试试”
“下一步,破开他的肚子,把他的肠子掏出来”
“动作千万要轻,别让他死了,不然,你的宝贝女儿可就活不成啦,嘿嘿嘿”
“对对对,就是这样,来人啊,搬面镜子过来,放在老人家面前”
“我要让他欣赏欣赏自己是如何一点点地被解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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