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别过来”卢修斯的手剧烈地颤抖,手中的枪口对着她。
星榆侧身避过第一颗子弹,她能听见金属破空的尖啸从耳边掠过。
但这点伤害反而让她更加愤怒。
她的右臂骨骼在瞬间延伸,精准地击中卢修斯持枪的手腕。骨刃划过皮肉,在他的腕骨上留下深深的裂痕。
枪支应声落地,在金属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我第二讨厌的,就是那些电流。”
她一把抓住卢修斯的右手,缓慢地掰折他扣动扳机的手指。
骨头断裂的脆响和他的惨叫在房间内回荡。
他的惨叫在房间内回荡“你是为了谁来的我可以加倍出价不,三倍十倍”
一根接一根。
星榆的动作很慢,仿佛在进行某种精密的手术。
她要确保卢修斯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根手指被折断时的痛楚。
“那些超凡者也很麻烦。我本来想尽可能快速地解决的。”她抓住他的左臂,将其扭转到不自然的角度。
卢修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泪水和鼻涕已经模糊了卢修斯的面容。
他甚至试图用额头去撞地面,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分散无法忍受的剧痛。
“求求求你”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我是我是你要找的人吗还是教团派你来实现预言的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预言”星榆一脚踩在他的膝盖上,缓慢地加重力道,“派我来的人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膝盖在巨力下终于碎裂。卢修斯的惨叫声已经变得嘶哑。
“那些守卫,那些超凡者,”她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她们的死完全可以避免。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毫无意义的消耗。但你偏偏要把事情搞得这么麻烦。”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艰难地翻过身,用那只没有完全碎裂的手臂支撑着地面,“求你不要杀我,我死了所有人都会陪葬”
星榆毫无反应,甚至微微歪了歪头。
卢修斯见她没有反应,声音变得愈发歇斯底里“你听不懂吗这里每一层都有炸弹,底下的支架全部连着我的生命体征只要我死了,整栋楼会把所有人全都埋葬”
“所以呢”
她松开手,任由他重重摔在地上。
卢修斯的表情僵在脸上。
他原本以为这是最后的王牌,却没想到对方连眼神都没有变化。
他试图蜷缩起身体,但断裂的手指和破碎的膝盖让这个动作变得异常艰难。
“我有个女儿”他突然尖叫起来,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希望,“她才十一岁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星榆充耳不闻,抓住他没有受伤的那条腿,拖着他向电网移动。
卢修斯徒劳地挣扎着,但显得如此无力。
“看看这些精心设计的电网,究竟有多大威力。”
“你不能这样只要放过我,我可以全部既往不咎我可以给你一切钱权力我们可以合作你想要什么都行”卢修斯声嘶力竭地喊着,指甲在金属地面上徒劳地抓挠,留下一道道无力的划痕,“我没有骗你,你也会死在这里的”
“我本该让你多享受一会的。”她说,“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臭氧味,夹杂着焦糊的气息。
电流的噼啪声越来越近。
卢修斯已经能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的刺痛,那是空气被电离时产生的静电。他引以为傲的防御系统,此刻却成了最残酷的刑具。
他的话语越来越快,越来越混乱,仿佛要把所有筹码都在死前押上“还有一条预言预言会实现的末日就要到来了世界就要毁灭了只有我知道真相我知道原因”
突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景象。
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星榆的脸,嘴唇颤抖着。
“是你你就是毁灭”
“拜拜。”星榆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卢修斯的身体重重地摔在电网中央。刺目的电光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形。
凄厉的惨叫声在空气中炸开,却又戛然而止。
焦灼的气味在房间里弥漫。
星榆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那具焦黑的躯体不再抽搐。
但她对此毫无兴趣。
真是无聊啊。
例行拍照,翻找物品,一切都像在完成某种程序。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的轰鸣从楼下传来。
那不是普通的爆炸声,而是更加深沉的、令人不安的震动。
脚下的地面正在轻微颤抖,就像某种巨兽正在地底苏醒。
咔嚓
一道细微的裂纹在墙角悄然蔓延。
这栋建筑的支撑结构似乎瓦解。
星榆的目光扫过房间,突然意识到那些复杂的线路和管道的真正用途。
又是一声闷响,这次更近了。金属扭曲的呻吟声从天花板传来,几块混凝土碎片随之掉落。
卢修斯最后的布置开始显现。
他的生命体征消失的那一刻,藏在地下的液压支架开始有序地撤离。每一层都装有独立的爆破装置,从最底层开始,整个建筑正在一层层地崩塌。
而她被困在最上层,成了这个疯子最后的陪葬品。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地板的震动。碎裂的混凝土从天花板落下,砸在她的肩膀上。
没时间了。
星榆看向房间中央那片依然跳动的电网。穿过去会很痛苦,但总比被活埋强。
冲过电网的瞬间,剧烈的电流几乎要将她撕成碎片。即便有骨甲的保护,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依然让她踉跄了一下。
但她顾不上这些。
轰隆
楼下传来的巨响让整个建筑都在摇晃。星榆试图扶住墙壁,却在伸手时扑了个空看似触手可及的墙面突然变得遥不可及。
她调整姿势再次尝试,这一次又差点撞了上去。
所有物体的距离都在她的认知中不断扭曲,忽近忽远。
这座精心打造的牢笼正在一点点坍塌,将困在其中的所有生命推向地狱。
那些复制了无数遍的装潢在崩塌中显得格外讽刺。
必须找到出路。
但是怎么走
出口处是厚重的金属闸门,死死咬合着墙面;窗户被整块水泥浇筑,露出的金属网格在红光下森然发亮;就连通风管道都被严密的铁栅封住,连手指都塞不进去。
空间在她的感知中不断翻转,就连最基本的上下方向都变得模糊不清。
地面的震动让她更加难以保持平衡,而崩塌的噪音在封闭空间里往复震荡,彻底扰乱了她的方向感。
死亡正循着预设的轨迹,将这座堡垒变成巨大的棺材。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专注于当下。
freischutz的弹夹已经用完,而普通手枪的劣化子弹毫无作用。
只能试试徒手。
究竟该用多大力道该隔着多远的距离出拳所有的判断都变得不再可靠。
即便如此,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挥出了拳头。
就算看不清目标,至少动作本身不会骗人。
碎裂声响起。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变形的指节透出诡异的角度,显然已经完全碎裂。
窗户的水泥墙面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这种后期浇筑的特殊混凝土,显然经过了特殊加固。
她紧咬住嘴唇,强迫破碎的骨骼重新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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