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声的拍打声响起,潘响一个趔趄,差点没栽到地上。
“徐俊你做甚”
纵然没回头,潘响也从身后之人拍打自已的力度上,猜到了是谁。
“哈哈这不是看你在这发愣不干活,来督促你一下嘞。”
说话之人名为徐俊,是个年岁同潘响相仿,身材肥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横肉都一抖一抖的。
“去要你督促了”潘响晃了晃手里的凭据“老子刚卖掉一间”
“嘿嘿”徐俊凑上前去,轻揉着对方的肩膀“潘哥就是牛,我这上个茅房的工夫就能卖掉一间宅院”
“话说,分润几何卖掉的是哪一间”
“晚上能请我吃酒不”
“呸”潘响啐了一口,甩掉徐俊的手“卖掉的是样房,底价卖的,基本没有分润,你还想吃酒”
“样房”
徐俊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引得堂内众人侧目而来。
紧接着,徐俊更是朝着四周的牙人喊道“兄弟们潘哥把样房给卖了”
此话一出,堂内牙人先是一愣,露出了一副不敢置信之色。
随即便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潘响,当他们看到潘响手中的露出的三锭银元,以及一张凭据的时候,便是纷纷“抛下”了眼前的客人,围凑了过去
“银子银子拿来看看别是假的”
“凭据凭据上真写的是样房啊”
“银子是真的”
“好嘛还是潘哥牛啊这样房都卖得出去就是这价钱咋还被还成底价了”
“底价不错了起码不亏了样房一直卖不出去,就得一直去保养修缮,如今卖了个不亏的价钱,已经是一大功了”
“说得也是啊这回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可不会见着就问我样房卖了没了当年他们出得钱,可算是能还给他们了”
眼看着一众牙人七嘴八舌的交谈,丝毫不顾堂内的那些真客人,潘响便是一阵来气“别聊了赶紧招呼客人去啊”
“样房卖了,你们日子还不过嘞”
此话一出,所有原先接待着客人的牙人纷纷四散而去。
唯独那徐俊没走,笑嘻嘻的看着潘响。
后者翻了个白眼“徐俊,你这个月可又是垫底啊”
“再这么下去,这苏伯可真要让你种地了”
闻言,徐俊满不在意的摇了摇头“种地就种地去,我全当减膘了。”
“成,我到时候看你能不能吃得了那个苦。”说话间,潘响拿着凭据和银子就朝着宅行外走。
“哎哎哎”徐俊一把拽住对方“潘哥,你可不能犯错误啊,这三十两颗是不少乡亲们一起出的钱”
“滚你大爷的”潘响一甩手“这样房卖得好生蹊跷,我得去跟苏伯说一声去。”
“你怕我犯错误,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找苏伯啊”徐俊倒退了几步,讪笑道“潘哥自已去吧我还不想那么快就去种地”
见状,潘响无奈叹气,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街巷深处,隐匿着一座古朴而典雅的宅院。
宅院的大门由斑驳的青石砌成,门楣上悬挂着一块木质匾额,上面用行云流水般的书法镌刻着“苏宅”二字,字迹遒劲有力,透出一股淡雅的书卷气。
潘响每一回来到这,都感觉肚子里多了些墨水。
行至门前,叩开了门后,潘响便是瞧见了一位中年妇人。
“张妈,我来找苏伯。”潘响笑道。
“稀客啊”张妈指了个方向道“正勋在正堂,你认识路,自已找过去就是。”
“哎”潘响连连点头,打了声招呼后,便是快步穿过一条两侧种满了翠竹小径,来到了正堂门前。
苏宅正堂,宽敞而明亮,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书桌,桌上整齐地码放着各类古籍善本。
旁边则是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各类书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此刻,一身着素色儒衫的中年人,正抱着一本诗经,端坐于桌前静静翻阅。
“苏伯苏伯”
潘响立于门前,半躬着身,一边轻声喊,一边做着招手的动作。
听到动静,苏正勋不紧不慢的合上书籍,看向门外,起身笑道“是潘响啊,进来吧。”
“哎哎好”潘响快步入内,来到苏正勋跟前。
苏正勋指了个位置,让其坐下后,又倒上了两杯茶水“你平日里可不怎么来我这,今儿个来,是宅行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
“正是啊”潘响将银子和凭据递出“苏伯样房卖了”
“喔”苏正勋语调微扬,接过凭据看了看“顾宁安读书人的名字”
“还得是苏伯啊”潘响竖起大拇指“这买下屋宅的顾先生一袭白袍,举手投足间跟您还有些相似,应当是个读书人。”
“哈哈”苏正勋笑着摆了摆手道“说正事,你来找我干什么来了”
“若是样房卖了,下回我去宅行的时候,再告诉我也成。”
潘响顿了顿道“其实我也说不上来我把跟顾先生他们接触的事情,跟您说说吧,您看看有没有古怪”
苏正勋端茶轻饮“你说吧。”
一炷香的工夫后,听完了事情来龙去脉的苏正勋沉思了片刻,随即道“以你的口舌之利,能一语中的说出屋宅缺陷,只能说是眼尖儿,不能说是古怪。”
“可这明显的外乡人,上来就要买样房,而且还一口道出底价,又能一口气拿出三十两银子”
“此间种种加之一道,倒是确有些不凡”
潘响顿了顿道“我感觉还是古怪。”
“那白发的少年郎,那胖得跟个球似的娃娃脸也很苍白,跟气血亏空似的”
闻言,苏正勋只是笑了笑,便是站起身道“今日恰好无事,你又特地寻来,我便现在就去拜会一番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