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仙途断绝后 > 第68章 禀宗门
    “师尊。”

    滕云越跨进殿内,将人扔在地上,对着端坐在案前喝茶的老人行了一礼。

    青云剑尊端茶杯的手一顿,眼风瞟了一眼地上血次呼啦傻笑声声的人,放下茶杯,问道“何事”

    滕云越走上前,将割下的下摆放在案上。

    青云剑尊看着桌案上带着血的衣摆,捋捋长髯,一挥袖将桌案上的茶具收起。

    滕云越垂头禀道“这人衣衫上的纹样,和我从藤妖处找到的一模一样。”

    青宇剑尊蹙起眉,看着地上烂泥一般的刘三喜,透过他血污涎液遍布的脸,认出他的身份,沉声道“睿王的人”

    “是,据他所说,睿王和问道宗也有牵扯。”

    青云剑尊面色沉了下来,他摩挲着腰间玉牌,沉吟片刻,站起身踱步到那人面前,身后滕云越适时开口“这人在一旬前到我好友店铺闹事,将我好友重伤。”

    “哦他一届修士,做甚找你好友麻烦”青云剑尊停了步,长髯微微抖动。

    “我亦不知,也并未在此人嘴中问出什么,我好友只问出这些,还想再问,人便痴傻了。”滕云越上前,将刘三喜翻过来,让刘三喜肩头的伤口露出来“这伤是我做的,我到的时候,他正举着法器要击杀我好友。”

    青云剑尊转身,看着案上带着血的衣摆,和其上的纹样,面色冷沉“若伤你的人和睿王,乃至问道宗有牵扯,那这事就麻烦了”

    滕云越面色淡淡,即使牵扯到自己,面色依旧没有变化“当今圣上年迈,膝下六个子嗣为了皇位争夺不休,睿王封地贫瘠,若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筹码,和问道宗来往也不足为奇。”

    青云剑尊摆摆手,走到桌后坐下“凡俗的皇位更迭于我们并无关联,怕的就是其中有更为深入的牵扯。”

    “师尊指的是”

    案上的衣摆缓缓浮空,青云剑尊看着眼前衣摆上繁复的纹样,声音淡淡“理国和卫国两分天下已有数百年之久,边境摩擦时常有之,双方都想吞并了对方,百年前理国边境的碎星崖一带遭到魔族入侵,是卫国问道宗长老以一己之力将魔族拦在碎星崖外,自此,两国友好邦交。”

    滕云越瞳孔微微放大,声音有些飘忽“师尊的意思是,这件事背后不止有睿王,还有卫国”

    青云剑尊动动手指,悬在空中的衣摆落下,他捋着长髯叹了口气“若真是这般,藤妖一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你是宗门翘楚,更晋升化神境在即,若是真让你晋升成功,我宗便多了一份助力。”

    滕云越不期然想到还未大好的沈止罹,疑道“那这与我好友有何干系”

    青云剑尊思忖片刻,摇摇头。

    滕云越心微微提起,又听见师尊说道“宗门遴选在即,既然出了这事,巡防便万万不可松懈,我会将此事禀于掌门,”说到这,青云剑尊豁然抬眼,声音夹杂着灵力,自不为峰传遍整个宗门。

    “另,城内巡防由两个时辰改为一个时辰,金丹境以上弟子,除却历练在外、闭关、突破的弟子,其余人皆由理事堂调度,务必将城内闹事的苗头掐灭,若再出现伤害百姓事件,按门规协查不力论处”

    威严嗓音和着雄浑灵力,传遍整个宗门,自青云剑尊话音落下,主峰峰顶传来三声钟响,宗门内金丹境以上的弟子纷纷收起法器,从宗门各处奔向主峰。

    而滕云越则随着青云剑尊一起,早早到了主峰,主峰殿内,各峰长老齐聚,青云剑尊简单将事情说明一遍。

    主座上的宗主依然是笑眯眯的,精光闪烁的眼中却凝着寒意,看着沾血衣摆时,更是寒意摄人。

    “真是岂有此理宗门一向远离朝堂,睿王此举,是要将宗门牵扯进去吗”

    临渊君一拍桌子,一张俏脸气的通红。

    宗主轻咳一声,缓声劝道“临渊,莫急,此事还未下定论,不可妄议。”

    临渊君攥着拳头,冷声道“在宗门遴选这个节骨眼,在城内闹事,更将一介凡人重伤,这可是任天宗脚底下,如此猖狂恣意,还有什么可说的”

    宗门掌心下压,慢慢道“当务之急是加强巡防,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话音未落,殿外落下一人,快步进殿禀道“禀宗主长老,殿外金丹境以上弟子已集结完毕,除却历练、闭关、突破弟子外,共有五百八十名弟子。”

    宗主点点头,回道“按照青云安排,将弟子派出宗门,以一个时辰为界,五人一组,巡防城内。”

    管事拱手应是,转身退出殿内,安排人手去了。

    宗主眯眯眼,气势沉下来,肃然道“此事关系重大,青云坐镇理事堂,临渊查明与此人一同入城的还有何人”

    宗主又点了几位长老,一人下山前往京城,与皇室接洽,一人赶往睿王封地,将刘三喜交予睿王,另一人隐于暗处,悄悄进城查探。

    事情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宗主站起身,朝各位长老拱手,朗声道“诸位皆有伟力,承其之重,应护民安生,望诸位谨记”

    殿内众人齐齐站起,拱手下拜,齐声道“是”

    殿外弟子领了令牌后,各自下山巡防,滕云越稍稍落后一步,青云剑尊背着手往理事堂走去,他并未转身,却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淡淡开口“不渡可是担心你那好友”

    滕云越脚步一顿,愣了一瞬,也不隐瞒,直白道“是,他于我有救命之恩,虽体弱,却温良恭俭,此次在我面前受了重伤,我心有愧。”

    青云剑尊脚步不停,笑呵呵地说“得了你一句温良恭俭的赞誉,想来人也是不错的,他可是铺子掌柜”

    滕云越答道“是,铺子在南市那边。”

    青云剑尊停步,滕云越也跟着停下步子,抬头一看,已到了理事堂,他正要拱手告退,便听到青云剑尊说道“那你便负责南市那边的巡防吧。”

    滕云越豁然抬头,面上难得有些波动。

    青云剑尊转身笑呵呵拍了拍滕云越肩膀“我亦不是不通人情的,这几日你都在那边吧华浊那小子都快忙疯了。”

    滕云越冷硬的心难得有些愧疚,青云剑尊正色道“我知你心内焦灼,但你不可落下宗门事务,下不为例。”

    滕云越拱手保证道“定不负师尊苦心。”

    青云剑尊现出笑意,摆摆手“去吧。”

    滕云越点点头,转身向山下奔去。

    樊清尘满头大汗地挥退围观的人群,身后刚刚分开的两个男人眼中难掩怒气,地上散落的杂物坏的坏碎得碎。

    樊清尘无力地摆摆手“好了,你二人就此打住,若是再闹事,少不了府衙走一趟。”

    两个男人闻言,齐齐冷哼一声,其中一个男人捡起地上散落的杂物,用包袱皮一兜,扭脸走了。

    樊清尘叉着腰艰难走回据点,一个小弟子连忙倒上一杯温茶送上来。

    樊清尘牛饮完茶水,一抬眼便看见一身黑衣劲装的滕云越,心内顿叫不好,急急掐诀便想遁走。

    “师弟且慢”

    滕云越一声呼唤,樊清尘迟疑地放下手,凳子扎屁股似的坐不住,还未等滕云越开口,自己忙不迭说道“我要累死了,修士也不是这般用的,若有事别找我”

    滕云越见樊清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险些气笑,手腕一翻,一块儿冒着灵气的法器落在桌上,樊清尘看直了眼。

    “这不是我向你讨了好久的飞廉石么”樊清尘顿时也不疲乏了,盯着桌上灵气四溢的石头不眨眼。

    滕云越坐在桌前,淡淡道“这几日辛苦你了,这物便送你了。”

    樊清尘惊喜抬眼,咋咋唬唬道“真的真的送我了”

    嘴上还在问,手上就飞快地将飞廉石扒过来细细抚摸。

    滕云越乜了一眼喜不自胜的樊清尘,点点头。

    樊清尘顿时笑开,嘴上还在问着“这物在珍宝阁算得上压轴了,师兄舍得给我吗”

    珍宝阁是当今最大的拍卖行,在珍宝阁压轴的法器,没有百万灵石都买不到,滕云越手上的这块飞廉石可以算是风系修士梦寐以求的,樊清尘眼馋了好久都没从滕云越手上拿到,没想到今日滕云越如此大方,竟是直接给他了。

    滕云越深吸口气,答道“这几日劳你奔波,更遑论救了止罹,这是你该得的。”

    樊清尘笑得见牙不见眼,忙不迭将飞廉石收进储物戒,殷勤道“都是师弟分内之事,当不得如此大礼,师兄可还回木生堂你巡防的地界就交给我吧”

    滕云越受不了樊清尘这副黏糊样子,牙酸似的皱了皱眉“你还未回宗门,今日改了巡防安排,换防时刻由两个时辰改成一个时辰,你约莫也到了换防的点了,便好好休息吧。”

    樊清尘眼睛一亮“当真”

    滕云越点了点头,站起身道“我巡防的地界改成南市了,便不用你帮忙了。”

    樊清尘闻言,摸摸下巴“止罹铺子不也在南市这个安排可是正中你下怀。”

    滕云越唇角勾起笑弧,抬脚走出据点“不跟你说了,我先去看看止罹。”

    “哎”樊清尘抬抬手,还未说话,滕云越便不见了踪影,“跑得真快”

    樊清尘取出还未捂热的飞廉石,喜滋滋地摸了摸,心下思忖着早日将飞廉石融入法器。

    木生堂内,沈止罹和大牛他们将木刻一件一件摆上货架,当日店内的一片狼籍已经清理干净了,今日将木刻摆好,明日便可开门挂幌了。

    滕云越在侧门跳下灵剑,敲了敲门,无人回应,门也未拴上,滕云越蹙起眉,推门而入。

    天井中并无人在,连整日坐在天井中刻木的大牛也不见踪影,滕云越提步走向前堂,阵阵说笑声传来。

    滕云越掀开门帘,入目便是桃桃左奔右跑地拿着各式木刻送到其他人手上。

    “不渡”

    沈止罹笑眯眯地看着忙不迭帮忙的桃桃,转头便看见站在门帘前的滕云越。

    滕云越点点头,将脚边的摆满木刻的箱子搬到堂中,顺势站到沈止罹身侧,关切道“伤可好了怎的做这些重活”

    沈止罹闻言,顿时笑开,将手中的木簪摆上货架“伤好的差不多了,不少客人都催着开门呢,而且,这算什么重活我虽体弱,这些活还是做的来的。”

    滕云越将弯身取木刻的沈止罹扶起,自己将木箱内的木刻取出,熟练地摆上货架“你伤在腰上,本就不便走动,还是歇着吧。”

    沈止罹不着痕迹地扶了扶腰,虽然他嘴上说着没问题,实则腰身酸软不堪,胸腔也升上窒闷感,见滕云越三两下就将木刻摆完,也不推拒了。

    怕沈止罹抢着干活,滕云越挑起话头“刘三喜已经被关在宗门了,他虽然已经痴傻,身上还是有不少有用的线索。”

    沈止罹借着大袖遮眼,悄悄揉着酸软刺痛的腰际“他身上的纹样可是有异那日我一同你说这纹样,你便将人带走了。”

    滕云越手顿了顿,含糊道“那纹样是有些问题,宗门已经在调查了,这段时间我巡防的地界就在南市,必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沈止罹抿起笑,也不再刨根问底“南市离天来山有些远呢,你回宗门可方便”

    滕云越将空荡荡的木箱放在一边,又从旁取出满满当当的木箱,回道“有何不方便的御剑几息便可回宗门了。”

    沈止罹亦步亦趋跟着滕云越,声音带着笑“那你换防时便可过来吃饭了,刘婶的手艺你可有尝过”

    滕云越也勾起笑弧“听你这般说,很喜欢刘婶的手艺”

    沈止罹点点头“刘婶手艺自是比不上你,却是多了烟火气。”

    “烟火气”

    沈止罹咬着指尖回想“我亦不知算不算烟火气,只是刘婶做的饭让我感觉是民间母亲都有的味道,我也不知是什么,但是就是感觉有那个味道。”

    滕云越若有所思,飞快瞟了一眼咬着指尖苦苦思索的沈止罹,素白指尖咬在水红的唇间,脸颊粉白,让滕云越心跳得飞快,他赶紧收回视线,掩饰般地问道“可是让你回想起了令堂”

    沈止罹眉眼垂下来“我阿娘很早便去世了,我也从未吃过她做的饭。”

    滕云越心中一紧,涩涩张口“抱歉”

    “无事,”沈止罹反而扬起笑“我知道阿娘很爱我,这便够了。”

    滕云越点点头,将手中最后一件木刻放上货架,一时之间有些寂静。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