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匆忙要说什么。”常无名啧声感叹,“你这几日都古怪得很,难不成又做了什么坏事,找我来当同伙。”
锦辰“”
他给了常无名一拳,“四师兄对我偏见很大啊。”
“说正经的。”
锦辰揣着袖口靠过去先问,“四师兄可是心仪那白公子”
常无名皱眉,眼底疑惑一闪而过,“为何这样问”
“待会儿再告诉你,你先说。”锦辰边问着边看向四周,竟觉得这院子里也阴气重重。
“有所不同,但不知是否为心仪。”
常无名对师兄弟向来是知无不言的,也像是借此机会剖析内心,坚毅的面容浮现些许沉思,“他很不一样。”
“那我可就要说了。”
锦辰先是叹息,而后抬手拍了拍常无名的肩膀,煞有介事说“我怀疑白世云是朝廷的人,还是皇家亲戚。”
常无名刹那扩散了瞳孔,近乎失态地拔高语气,“什么他”
若白世云真是皇室子弟,便是万万不能成为心仪之人,常无名再清楚不过。
“不过我还只是猜测,四师兄听我说。”锦辰想了几个最能透露身份的线索来,讲给常无名听。
“先是白世云初在西陵镇与我们相遇时,他腰间悬挂的金镶玉坠,几年前我随老头去京城时也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锦辰语气缓了缓,道“京城的百姓唤那人永安王,是当今天子的胞弟。”
“再是我们从西陵镇离开当日,我无意中撞见宋大人和白世云谈话,隐约听见了世子之类的尊称。”
常无名越听,气息越冷,并非对锦辰而是对白世云。
如果白世云是世子,为何要隐瞒身份,初见是在天命山脚下,又为何要说家中出事只余他孤家寡人。
锦辰默默说完,又去看常无名的神色,补充道“此前猜测只是我一面之词,希望四师兄莫要痴心错付,早日弄清楚身份,也好早做决断。”
“是了,是该弄清楚他究竟是谁。”
常无名当然不会觉得锦辰是故意杜撰骗他,而如今仔细想来,被蒙蔽在情意内的种种不对劲,又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
他捏了捏眉心,长叹一声。
“这件事别告诉大师兄。”常无名有些怵,“若他知晓定会训我。”
锦辰也不想挨训,于是完美达成共识,“好”
常无名先一步离开,说是要回房间取样东西,锦辰也没多问,只是准备离开小院时听得一声娇笑,警惕望去,是位身着绿衣的姑娘独坐饮茶。
“好个不要痴心错付。”
绿衣姑娘抬手邀请,明眸皓齿笑意浅淡,“公子此番劝诫实在精彩,不如陪小女子喝上一杯春茶。”
在这到处阴气森森的闵东城,此女竟是独树一帜的清新不沾染任何阴气,犹如竹林灵气化身,不染尘埃。
锦辰迈步过去,“既要喝茶,不如再多说些话。”
他在绿衣姑娘对面坐下,喝了口茶水,又握在手中,问“姑娘可知闵东城婚事为何如此之多”
绿衣姑娘垂眼看茶叶起伏,闻言笑意愈深,只是多了几分似怜悯的慈悲。
“这是喜事,该高兴才是,为何要问原因。”
喜事你怎么这副表情。
锦辰见问不到什么,起身便想走,却又听她意味深长道“公子若不想变成局中人,切记。”
绿衣姑娘放下茶杯,清脆碰撞发出叮当响,抬眼望向锦辰,“莫要拾捡路边财,莫要过问乞丐事。”
话音落下,锦辰眼前有些模糊,再睁眼时身边哪还有什么石凳竹桌,只有深深扎在院子里的青竹。
青竹灵女。
锦辰眉梢微动,向青竹作了个揖,“多谢。”
竹叶微动,似是回应,又像是催促锦辰尽快离去,莫要让它被旁人发现。
闵东城满城阴气,唯有此方天地灵意环绕。
锦辰不再多留,往回走去。
路边财,他们出来这座城时已经遇见,若请了那财宝,想必那群虎视眈眈的人便不会放过他们。
乞丐事,又是什么意思。
青竹灵女提及婚事,又为何一副怜悯模样。
锦辰想着想着,啧了声。
都怪你不给具体剧情。
零滚滚抱头心虚,必要的时候还是会的嘛
这厢常无名离开院子,还未上楼先被容子叙拦了下来。
“大师兄。”常无名紧张抿唇,不擅长撒谎的他实在心虚,好在平日里也是这副木板脸,容子叙倒没看出什么。
容子叙望了眼他身后,锦辰没有跟上来,于是不经意问“小辰和你说了什么”
常无名
常无名嘴角抿得更直了,肌肉都发紧。
“他、他问我是否有心仪之人。”
常无名不会撒谎,但会只把话说一半。
为何要问这个,难道
容子叙心头紧了紧,望向常无名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小辰年少情窦初开,若心仪无名,倒也知根知底。
可无名性子古板,不适合天性活泼的小辰。
更何况无名还有位明显彼此情意不一般的白世云,小辰更不能受此委屈,被他人插足。
容子叙全然没发现是他自已不愿承认,小辰会有心仪之人,更不愿意去想此人是谁。
是谁都不行。
容子叙看他的目光越来越沉。
常无名的心是越来越虚。
大师兄会不会发现什么了
难道小辰发现的东西,大师兄也早就发现了,所以特来训他
“大大师兄,你怎么了”
“你怎么回答的。”容子叙垂眸问,藏在袖口的手指逐渐收紧。
“我没有。”常无名异常笃定,被这诡异气氛逼的脱口而出。
“当真”
“当真我一心向道,绝无二心。”
“那就好。”
容子叙和常无名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还留了些饭,记得吃。”容子叙再次关心起从小古板到大的四师弟。
“多谢大师兄。”
常无名目送他往院子里去,腿都差点软到走不动道。
大师兄,气势依旧啊。
也就只有小辰敢在他面前放肆了。
常无名上楼时,透过阁窗看向楼下还在饮酒的白世云,眸中浮现几分愤然情愫,想不通此人究竟意欲何为。
“师兄”锦辰快走几步赶向往院子走来的容子叙,被阴风吹得凉嗖嗖的手指挤进他的手心。
容子叙没拒绝,反倒握紧了些。
“院子里没个遮挡,冷得很,我们还是上楼说话吧。”
“好。”
容子叙本意也不是去院子,便和他离开了,锦辰边走边和他说了方才遇到竹灵女的事情,又同时讲给了其他师兄姐,也好让大家多个戒心。
“师兄,你怎么心不在焉的。”锦辰撞了撞容子叙的肩膀问,又恢复成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
“无事”“我才不信,一看就有事。”
锦辰凑到他面前,担心是这闵东城里无处不在的阴森鬼气对容子叙造成了影响,指尖轻触他的眉心,不动声色默念了一句护灵咒。
锦辰的灵力高于此方世界太多,容子叙察觉不到什么,只觉得被触碰的眉心有些灼热。
烫得他想要逃离,又想要再近些,自相矛盾,弄不清究竟想要什么。
容子叙何曾这样糊涂过。
“只是,有些想不清楚。”容子叙轻声说,语气有些叹息。
“我们才刚到闵东城呢,慢慢找鬼意就是。”锦辰念完咒就把人搂进怀里,温柔又亲昵,手搭在他腰间。
“师兄若哪里不适,记得要告诉我。”
“好。”
容子叙应声,微微收拢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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