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有些冒火,正要发脾气。
容枝枝却是求之不得,轻声道“朝夕,去把掌家对牌拿给玉姨娘。既然日后是她掌家,府上的事情兰苑便不多过问。”
齐子赋或许以为,这样能够恶心她,叫她难受。放在从前的三年中,她或许会,可是如今,她半点都不在意。
朝夕“啊”
她一头雾水,可是玉曼华就在此处,她也不好贸然发问。
便是即刻照着自家姑娘的意思,去取了掌家对牌,交给了玉曼华。
玉曼华都懵了,饶是她自诩聪明,一时间都不知道容枝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容枝枝下了逐客令“玉姨娘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怎么还不快走怎么,等着我恭喜你不成”
“你稀罕这东西,我可半分不稀罕,我很快便要离开齐家了你自己捧着,去给覃氏治丧吧”
见容枝枝露出与平日里一样厌恶自己的模样,玉曼华才算是消下了疑心。
讥讽地道“少夫人当真是个大度的人敕命不要了,掌家对牌不要了,还说要离开齐家,这便是连夫君也要让给我”
先前她还以为,敕命安人,当真是齐子赋一开始就想给她的。
可日前在覃家那一出闹剧,她才听明白,原来是容枝枝嫌弃齐子赋官小,想来这个六品敕命,容枝枝根本就不稀罕。
容枝枝“你之蜜糖,我之砒霜。”
玉曼华看着容枝枝淡然的样子,这才真正松下心来“也是了,我都已经有了赋郎的孩子,以后这个齐家注定是我的儿子继承,少夫人但凡有两分骨气,也不该厚着脸皮继续与我争”
朝夕“你”
这个贱人
她还不及破口大骂。
容枝枝便打断道“玉姨娘,叫完了便走,我这里可没有狗食喂你”
玉曼华脸色一变,也知道这里是兰苑,都是容枝枝从娘家带来的人,自己讨不到好。
冷笑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她走了之后,容枝枝吩咐了朝夕一句“与府上的仆人们说,日后既然是玉姨娘掌家了,她说什么,他们便都听着,不要违逆,免得平白吃苦。”
朝夕确实有些不理解“姑娘,您怎么还帮玉曼华在齐家立足了”
容枝枝“我不帮她,她怎么好露出马脚府上她做主了,她这个细作,才更好做她想做的事啊”
不然一直畏首畏尾的,等她暴露还要等多久
朝夕这才明白过来“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到了晚间。
夏语才寻到了机会过来,紧张地问容枝枝“少夫人,您叫奴婢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容枝枝“你还记得当日,覃氏与齐语嫣谈话的所有内容”
夏语“自然是记得的”
容枝枝忙是问道“那覃氏的话中,可有透露她害死我祖母的计划,是否还有其他人参与”
夏语想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来什么“夫人说过一句,我一个人当然难以成事了”
容枝枝心绪沉了下去,看来还真的有帮凶。
夏语小心地道“奴婢上次没与您讲,是只以为夫人说的是帮她的奴才们”
如今看少夫人的模样,事情还不是如此。
容枝枝“她没说有谁帮她成事”
夏语摇摇头“没有,想来也是因为知道我家姑娘不是个多聪明的,也不敢叫她知道太多。”
容枝枝有些失望,但也并没多意外。
夏语“少夫人,奴婢一直想问您夫人的事情,是不是同您有些关系”
从自己与少夫人说出那事,这短短的一段时日,侯府便鸡犬不宁至此,夫人也丢了性命
容枝枝看着夏语,微微笑道“你多心了,覃氏都是咎由自取,与你没有干系,与我也没有干系。”
夏语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不该再问“奴婢明白了。”
容枝枝“你去吧,今日辛苦你走一趟。”
夏语“应当的。”
少夫人对她有恩,还不止一次,可自己都不敢出来给少夫人作证,她心里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少夫人。
只是看少夫人的样子,似乎并不怪她。
容枝枝是不怪她,只是也不会为她多盘算什么了,她们算是两清,日后夏语如何,都是她自己的造化。
夏语离开之后,朝夕气呼呼地道“姑娘,奴婢觉得,帮凶一定是玉曼华虽然覃氏计划的时候,玉曼华还没进府,但说不定早就想法子,递话进来了”
在她看来,玉曼华就是害她家姑娘最深的人,这样的事儿,她便也只会往玉曼华的身上想。
容枝枝眼神微沉“谁知道呢其实帮凶也不一定在齐家,你忘了当初容家说漏嘴的那个丫鬟,死得那样轻易”
朝夕吓了一跳“您的意思是可能是容家人做的若真的是”
容枝枝“不管是谁。”
她是说给朝夕听,也是说给自己听“不管是谁,一样要死我绝不饶恕”
饶恕是神明和圣人才会做的事。
她只是个俗人,还是恶人眼里的毒妇、恶魔
朝夕看出了姑娘的决心,不再多言,只是也在心里祈祷,可千万别是容家人做的啊,那都是姑娘的家人啊
容枝枝敛下心神,第二日叫了春生过来。
先是将春生的卖身契还给了他“这是我先前答应你的”
春生恭敬地接过“多谢姑娘”
容枝枝又道“姜先生瞧不上齐子贤,却有些看重你的刻苦,我已写信求过他了,他允许你去他的学院旁听。”
“束脩我已帮你交过了,这二十两银子你且带着度日,日后好好科考,为自己谋个前程。”
这一次春生帮了她良多,容枝枝自然不会亏待他。
春生红了眼眶,磕头道“多谢姑娘大恩我一定好好努力,绝不负姑娘的看重”
“姑娘,我本名陈毅然,待我榜上有名,在世人眼中有名有姓,能可报答姑娘了,会再来寻姑娘”
容枝枝“你过好自己便是。对了,你出府之后,去一趟申府,帮我递个话。”
陈毅然“是。”
容枝枝交代完了之后,陈毅然离开。
朝夕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姑娘,奴婢今日才发现,这春生不,陈毅然,长得还挺俊秀的”
容枝枝看她一眼“你喜欢他这样的”
朝夕连忙摇头“没没有”
她是觉得,对方临走看姑娘的那一眼,不太对劲,那不像是看主子的眼神。
倒像是年少落魄的少年,看自己不配得之物,所透出的倾慕与眷恋,还有一丝雄心。
罢了,自己还是不要与姑娘说这些了,姑娘怕是又会说自己胡思乱想。
覃氏死了之后,如容枝枝所料,齐家并无一个人真正对此事上心。
玉曼华也就是象征性地办了个葬礼,覃氏生了三个孩子,但一个守灵的都没有,叫覃氏走得好生孤独。
停尸三日之后,齐允叫人将覃氏胡乱葬在了野坟林立之处。
在他看来,覃氏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葬入齐家祖坟。
而陈毅然没有叫容枝枝失望,把消息传到了申府的第五日,细雨便和昭国的余孽,被抓了一个人赃并获。
惊喜的是,他们的二王爷也在其中
随后,齐家就被围了,带队的人,便是齐子赋的顶头上司宇文湛。
齐子赋被人扶着,强行从榻上下来,一出自己的院子,便见着玉曼华被哭着拖出来。
齐子赋眉头一皱,忙是问道“统领,你们抓曼华做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宇文湛看着齐子赋的眼神,失望得很“没什么误会倒是你,我本是十分看重你的”
齐子赋心头一颤,兀地瞧见了容枝枝缓步过来。
他心思一沉,开口问道“枝枝,是不是你陷害曼华”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