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氏做完这一切之后,只觉得扬眉吐气。
容枝枝要是不哭着认错,指天发誓再也不敢对自己不敬,她是断然不会收回这封休书的。
还真的是倒反天罡了
哪里有儿媳这样跟婆母说话的
以为自己当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今日她就叫容枝枝知道自己的厉害
容枝枝拿着休书看了一眼。
淡声道“婆母”
公孙氏打断“你都已经被我休了,便不再是我沈家妇。”
“你还有什么资格叫我婆母”
“你同外人一般,客气地称呼我沈老夫人就是了”
容枝枝笑了,好意提醒道“照我大齐律,婆母的确是可以替儿子休妻。”
“但没有盖官府印章的休书,并不具备任何效用。”
“婆母让我称呼您为沈老夫人之前,不如先去管理户籍的府衙把章盖了”
“对了,您还得请来沈家的长辈,开族谱将我除名。”
“如此才算是完整的替夫君休妻了。”
“这些步骤少一项,都是不妥的,想来婆母不会不清楚吧”
公孙氏听到这里,脸都变了。
要是真的将沈家的长辈们都请来,惊动了余氏,余氏怕是又没自己好果子吃
而容枝枝也微微笑道“休妻这么大的事,祖母要是不在跟前也是说不过去的。”
“朝夕,不如你去将老祖宗请来。”
“有老祖宗为婆母做主,将来此事也会办得更加顺遂。”
公孙氏立刻变了脸“不不必了”
“此次我自己就能决定,不用她老人家来做主。”
“她年纪大了,这些微末小事不用惊动她。”
朝夕却是道“老夫人,在您的眼里这是一件小事。”
“可对沈家来说,对老祖宗来说,怕是绝非如此。”
“照奴婢看呀,这人啊,还是一定要去余家请的。”
沈砚书离京之后,余氏便又回余家小住了,公孙氏也回了沈二爷家。
如今公孙氏回来了,余氏还没回来。
便叫这老泼皮又在府上得意着,磨搓起他们家夫人来了。
公孙氏惊怒“不准去老身说不准去,谁也不准”
“老祖宗在余家住着正是高兴,想来此刻也是不愿意回来的。”
“容枝枝,你不孝顺老身就算了,如今还要勉强老祖宗为了你的事奔波吗”
容枝枝听完,淡声道“婆母不愿意请人回来也罢。”
“朝夕,那你便拿着休书,去给老祖宗过过眼。”
“便是老祖宗暂且不想回沈家,此事也当知会她一声。”
说着,容枝枝便将手中的休书递给了朝夕。
朝夕立刻应了一声“是,奴婢这就去。”
公孙氏慌了
她立刻拦在朝夕的前头“有我在此,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旁人不了解她那个婆母余氏,公孙氏自己还能不了解吗
若是叫余氏知道,自己替儿子给容枝枝写了休书
那个老不死的,怕是也要学着,替夫君写休书给自己。
把公孙氏自己赶出沈家
余氏素来很瞧不上自己,甚至还有可能说如今你不是沈家妇了,自然也没有资格替砚书休了枝枝。
到时候自己可真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朝夕却是坚决要从公孙氏身边绕过去。
公孙氏生气地道“你这个狗奴才,老身都拦着你了,你还敢硬闯”
朝夕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道“老夫人方才不是都叫我家姑娘莫要叫您婆母了”
“若照着您这个道理,那奴婢也不是沈家的奴婢了。”
“倒也轮不上老夫人您摆主子的谱了”
公孙氏气结“你”
她当真是不明白,怎么不止容枝枝这样不好应付,她身边的丫鬟,也是如此牙尖嘴利。
倒是容枝枝这会儿,提醒了公孙氏一句
“婆母,不管此事我们去不去找老祖宗,只要你当真休了我,这事儿老祖宗跟前,早晚也是瞒不住的。”
“您眼下拦着,又有什么意义”
公孙氏听完,只觉得醍醐灌顶。
也是了。
不管余氏是眼下知晓,还是自己休了容枝枝之后,对方才知晓,想来都是要顺势把自己也休了的。
到时候,容枝枝说不定还能被砚书迎回来,但自己那个死鬼丈夫,却是没法子迎回自己了
自己都这把年纪了,可是丢不起那样的人
想到这里。
她立刻从朝夕的手里,将休书抢了回来。
不待容枝枝再说什么,便三下五除二将休书撕毁了
朝夕故作惊讶“哎呀,老夫人,这可是您亲自写的休书,怎么说撕掉就撕掉”
“您这不是平白忙活了半晌吗”
公孙氏见着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更是愤怒。
但为了给自己挽回面子。
她清了清嗓子道“罢了,我也不是那等蛮横不讲道理的恶婆婆。”
“这夫妻之间的事,还是应当年轻人自己处理。”
“便是要休妻,也是应当让郎君自己写休书。”
“若当真是我写的,外头的人还要将我想象得如何凶神恶煞,说我连一个新妇都容不下呢”
“此事我一会儿与砚书聊聊,让他自己去办便是了”
如此便是想叫容枝枝清楚
我这个做婆婆的,是不会写休书了。
你也别教唆我婆婆给我写休书。
有本事大家都叫丈夫自己来
公孙氏的丈夫如今去世了,没人能休,如此她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见容枝枝垂眸去看地上的碎纸。
公孙氏还连忙吩咐吴婆子“还愣着做什么”
“将地上这些纸片,立刻收起来,带回去烧了”
关键是决计不能叫容枝枝将它们捡起来拼好,送到余氏的跟前去了。
吴婆子隐约觉得,老夫人方才气势汹汹,可一转眼就吓得自己撕掉了休书,实在是有些丢人。
但她也没那个胆子怂恿老夫人什么。
便是听话地将地上的碎纸,都捡了起来,收在袖子里头。
容枝枝温和地看向公孙氏,阴阳道
“唉,一转眼这好好的休书,也是没了。”
“那不知,我接下来是应当称呼您婆母,还是沈老夫人”
公孙氏脸皮一抽。
面上更是挂不住,没好气地道“你如此有主意,想称呼什么便称呼什么,问老身做什么”
“左右你也没将老身看在眼里不是”
话正说着。
便听见了脚步声,公孙氏回头一看,便瞧见了穿着墨色朝服的沈砚书,威仪赫赫,大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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