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越天策毫不客气地道“我本就不欠你什么我欠的是嫂夫人”
他觉着自己从前,就是太给齐子赋脸了,才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如此艰难。
如果自己真的去钱庄再取钱,他的那几个兄长,还不知道该如何笑话他
比起给齐子游脸,他更想先为自己留下一丝脸面
齐子游“我与夫人夫妻一体,你欠了她,不就是欠了我”
越天策寒声道“可惜了,莫说是我了,便是嫂夫人也不想管你妹妹的事了”
齐子游自然也很快地想起来,夫人方才险些被自己气哭的事。
他盯着越天策道“难道你非要我将夫人叫出来,让她亲自求你,你才肯出手不成”
越天策“你”
越天策何尝不知,若是自己真表示要嫂夫人开口,那反而是将苗氏架在火上烤
苗氏如果同意了,她心里定然也是不好受的。
而如果不同意,怕是要与齐子游之间闹出矛盾来,影响他们的夫妻感情。
他只好皱眉开口道“便是嫂夫人来了,也是无用我如今在越氏的钱庄,本就取不到银子了。”
“如今越家的钱庄,父亲都已经交给大哥了”
越天策说的其实也是实话,只因为父亲知晓他跑去参军不说,还跑到京城来做官,十分不高兴。
想借此逼着他回陇西
父亲一向便不希望越家嫡系之人,在京城为官,他们家本就有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根本不需要再奋斗什么。
父亲觉着,越家应当以守成为主,自己出来为官,反而容易得罪人,给家里招祸。
“说起来,这件事情也要感谢齐兄你,如果不是你在钧郡王府闹了那一出,叫我父亲知晓我在京城为官,确实只会给家里惹事,我大哥的人接手各大钱庄,也不能这样快”
父亲在京城也一直都有眼线,否则如何保住世家几百年的富贵
一开始,父亲只是放话说要大哥继承钱庄,当只是威胁吓唬自己一番,想叫自己早些回去。
但钧郡王府的事之后,大哥是真的继承了
齐子游听完,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齐语嫣也显得呆呆的,她先前还想着,嫁给了越天策之后,要将越家的银子都捏在自己手上花了,可现在看来
越天策也是个穷鬼了
越天策“难道我想这样我对我大哥也不是全无怨恨,按理说,他们当初安排人刺杀我,父亲绝不会原谅他们。”
“这个家业,将来一定是我继承,现在托你的福,我已成了越家的边缘人物”
“我都没怪过你,你还总是指责我这些那些”
越天策说的都是实话,但是还有一句实话没有说那就是逼自己回去,才是父亲的主要目的。
只要自己踏入陇西,只要自己愿意,越家的一切,便还是自己的。
可这些,也没必要与齐子游说了,不是吗
齐子游看向琳琅阁的掌柜“这掌柜的,你也看出来了,我们是真的没钱,你看”
掌柜的哪里不清楚,越天策已经不管这事儿了
便一点没给齐家人留面子“没钱了不起吗没钱你放任你妹妹出门买什么东西你们家还要不要脸了”
“我这头面本是可以卖给其他人家的贵女的,都是你妹妹非要抢回来,现在你说没钱不要,那不是砸我手里了”
齐子游“您也可以再去卖给那名贵女啊”
掌柜的一副气笑了的模样“你当能买得起五万两头面的贵女,是没脾性的不成”
“她怎么会要人家不要了的东西”
“你妹妹非要将头面带回来,已是沾上了她的气息,这还有谁要”
掌柜说的其实也是真话。
京城的富贵人家,舍得花大价钱买首饰的,都是不会要这种退货回去的物件,因为众人会觉得,此物被齐语嫣带走了,就沾上了齐语嫣身上的气运。
若是首辅夫人容枝枝的气运,或是未来皇后顾浅浅的气运,众人兴许还想沾一沾,但齐语嫣
那可拉倒吧
齐子游听到这里,也是为难地看了一眼齐语嫣,他是真的恨对方,为什么要出去干这种事
齐子贤道“大哥,别管她了你与越兄闹成这样,越兄没银子给我再买上好的笔墨纸砚,都是她一个人造成的,还管她做什么”
他这会儿也是听明白了,他就说好端端的,越天策怎么就不舍得给自己买好东西了呢,原来是真的没钱了
“先前我们在越将军府,用的都是好东西如今呢全是破烂我昨日沐浴,感觉自己的浴桶都好似随时要裂开。”
越天策听到这里,脸上也有一丝尴尬。
将客人带到自己的府上招待,最后却让人家用那样的东西,哪里不丢他越家公子的脸面呢
好在齐子贤接着道“如果不是因为她花了那七万两,害得越兄没钱了,便是府上的东西都被钧郡王砸了,我们也可以再买上好的。”
“再往前推,如果不是她非要去抢夺那个花瓶,你们都不会得罪钧郡王。”
“她就是害我们一家过苦日子的罪魁祸首,你就将她送官了事儿,日后没了她,我们的日子想来也会轻松许多”
他这话在情在理,但也确实对他的亲姐姐无情无义
齐语嫣听完,手中的石头就对着齐子贤砸了过去。
将齐子贤砸了一个头破血流
齐子贤哪里是好欺负的,当即就与齐语嫣打在一处,他虽然年纪小一些,可到底是个郎君,力气也是不小。
两个人一番拉扯之后,都挂了彩。
众位大人们看戏看得颇为愉悦,只恨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上一些零嘴儿。
平日里总是在朝堂上钩心斗角的,累得慌,偶尔看看这种吗喽打架的把戏,倒是意外的比看梨园唱戏有意思
齐子游赶忙将他们都分开“好了,别打了”
齐子贤一脸都是被齐语嫣抓出来的血痕,腆着笑脸看着越天策“越兄,我与他们不一样,要不你将他们兄妹赶走,还是将我留在府上,我再也不嫌弃你给我的笔墨纸砚差了”
他已是想明白了,跟着越天策再怎么样,日子也是比跟着齐子游好过的
然而越天策如此年轻,记性自然也好,他可没忘记齐子贤之前问自己,对方没考上科举,自己能不能负责
若是真的将此人留在府上,将来没考上,岂不都要怪自己
想到这里,越天策决然道“你也滚除了嫂夫人母子,你们齐家人,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