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前端被安瑞尔用从崖洞石壁上卸下来的坚石制出了撞角,加上完全不讲道理的螺旋桨,基本没有阴尸能靠近船边。
即使有那么几条漏网之鱼,向船上的人伸出了一条条被绞的破破烂烂,或者撞的骨断肉散的小臂
船上的两个巫师天花板也不是吃素的。
湖很大,但快艇也很快。
邓布利多一脸意犹未尽的跳下快艇,旋即走向小岛中央的石台
石台上面是那个盛满了致幻魔药的石盆。
他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抽出魔杖,点了点液面。
没有反应。
安瑞尔也走了过来,伸着脖子,看了看绿莹莹的液面。
一个小小的挂坠盒静静地沉在底部,无法取出。
“啧啧”
邓布利多的表情透露出一抹罕见的犹豫
“除你武器。”
安瑞尔念出这句魔咒时,脸上仍然带着微笑,他的语气无比平静。
邓布利多猝不及防,老魔杖脱手飞出,安瑞尔没拿着魔杖的左手一握,抓住了这根战无不胜的魔杖。
“先生,你想干什么”
安瑞尔捏着老魔杖的手骨节凸起,他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也许自己会在某一场无伤大雅的决斗中堂堂正正从邓布利多手中迎来这根魔杖;
也许是在邓布利多那奇怪的计划后,他半路截胡这根魔杖
可他的确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种场合,以这样荒唐的方式拿到这根战无不胜的魔杖。
他真的不想。
安瑞尔莫名其妙的笑了。
他终究还是无法做到,让邓布利多当着自己的面喝下这一盆堪称毒药的物质。
他终究还是无法做到,让邓布利多再次陷入那几十年前无法弥补的遗憾轮回中。
他终究还是无法做到
看着自己的家人伤害他们自己。
前世作为一个旁观者,安瑞尔看到邓布利多为自己安排了这样的结局。
他唏嘘,他感叹。
他敬佩,他哀伤。
却唯独没有想过,邓布利多是不是不应该以这种方式落幕。
可现如今他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三年。
面前这个一脸茫然无措的老人,怎么可能还只是一部文学作品里,一个虚幻的角色啊
两世的记忆在安瑞尔脑中撕扯、融合,相互攻击。
他的头很疼,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面对着面前这个花白胡子的老头。
“别做傻事,先生。”
。
邓布利多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自信,他当然不会以为,安瑞尔是为了老魔杖才对他出手。
可正因如此安瑞尔的目的、犹豫,他都一清二楚邓布利多的语气才愈发的不自信
“孩子,你知道的,它只能喝”
“不用。”
安瑞尔微笑着,可这种微笑,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面无表情。
“什”
“先生,我说,不用。”
安瑞尔放下了指着邓布利多的,那根自己的魔杖。
他抬起老魔杖,指向那个石盆。
视线从邓布利多眼睛上挪开以后,安瑞尔的眼神冷的吓人,就像极地刺骨的霜冻攀附在人的身上一样,让他们感受到那种刻入骨髓的严寒。
“嗤”
一声奇怪的响动从石盆里发出。
安瑞尔杖尖指向的地方
结冰了。
像他此时的眼神一样,森寒,冰冷。
余下的魔药刹那间沸腾了
无数怨魂状的虚幻物质从盆里喷出,很难想象,它们刚刚都挤在了那盛满液体的盆里
也许,它们就是液体本身。
它们翻涌着,哀嚎着,想吞没那块结了冰的部分。
可那块固体,却一种并不算慢的速度,坚定地扩张着,不被任何事物影响或阻拦,哪怕一点点。
安瑞尔不是很清楚这是一种什么类型的魔药。
事实上,它也许根本就不是魔药。
因为现在,这盆里出现了无数尖叫着的袖珍小人。
邓布利多的表情也随之阴沉下来。
二人都对这东西熟的不能再熟了。
“呵灵魂碎片八成来自于这些阴尸。”
安瑞尔嗤之以鼻,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小小一口这东西中,就蕴含着无边的负面情绪。
在这个神奇的魔法世界中,巫师的魔力和种种魔法都是唯心的,他们依赖的都是最纯粹的情感力量,精神力量。
比如愤怒,比如骄傲,比如野心,比如狂妄。
再比如爱。
而像这种,充斥着负面情绪的灵魂碎片
残破不堪,浑浊且混乱
就连安瑞尔如果喝下这一杯东西,也绝不能轻松承受。
这几乎等同于自废法力。
还好这一次,没有人需要喝掉它。
安瑞尔面色冷峻如冰霜,魔杖持续地喷吐着与厉火同等阶位的寒冰禁咒。
就像厉火能焚烧灵魂一样,这咒语,能冻结灵魂
对于这些碎片状的苦难灵魂而言,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
随着最后一声灵魂的尖叫戛然而止,安瑞尔的脸色这才稍有缓和。
而在一旁,没有魔杖,却已经一边倒碾压阴尸的邓布利多苦笑了一声。
他一直都在偷偷观察着安瑞尔。
一声清脆的碎冰声后,整块石盆形状的坚冰飘了起来。
石盆四分五裂。
坚冰的底部,正嵌着那个仿冒的、金灿灿的挂坠盒。
“到手了,我们该走了,先生。”
安瑞尔将冰块悬在半空中,向着邓布利多递出了手中的那根接骨木魔杖。
他没有看邓布利多的眼睛。
老人轻叹一声,接过老魔杖,手腕一抖,那块坚冰四分五裂,挂坠盒轻飘飘地落在老人掌心。
就算是真正的那个挂坠盒魂器,在没有打开之前,也是能正常佩戴的。
他看向安瑞尔,可后者似乎没有要移动的迹象。
安瑞尔冲着岸边扭曲着爬来的尸群,伸出了一只并未拿着魔杖的手。
这是一次尝试。
因为安瑞尔能徒手施法,所以就算这个尝试失败了,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危机。
有些事情需要提上日程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