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终于回来了我想着,身上的痛感连带着饥饿感也都回来了。
旁边的人听到动静,迅速睁开眼,我才发现大伯他们没事。
“你终于醒了。”
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拉起,她发现他们好像在一个密室里,除了小哥此刻还没醒,他们三个身上的伤都添了不少。
“嘶,我们怎么在这啊小哥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吗你在隔间的时候,突然就晕倒了,上了这一层之后又遇到了那些东西,这里四处都有强碱机关,族长带着我们一起藏在了这个密室里,族长他中毒,叫不醒,我们出不去了。”
张千军万马扶起她,耐心解释,话语间带着一丝苦笑。
“什么”
她心道不好,率先看了看小哥,外面的伤都处理了,但小哥是不是也跟她一样,进去了张家里,所以才不醒呢
不过,已经不能等了,饶是他们体力再好,本就受了伤,再加上食物短缺,熬也熬死了。
她打开自己的书包,看着里面出现的那个盒子,眼神一顿,然后拿出里面藏着的吃的。
谢天谢地,她有囤零食的习惯,这次也不例外,找到了几块压缩饼干和巧克力。还是之前的时候,她觉得难吃一直没吃,忘在了书包里。
“给,只有这么点东西,你们吃点。”
把食物分给他们几个,她只留了一块饼干,给小哥留了一块,因为她算得上几人当中状态最好的那个了。
“你不是最怕饿吗怎么全给我们”
张海楼即使受了伤,依旧是一副轻松的样子,气定神闲地说着,本来就瘦弱的人看着更虚了。
“你快别说话了,虚的我都害怕,叫你们吃就吃,现在这里最厉害的就是我了。放心,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张海客,大伯,怎么不吃喏,我这还有,吃完就该走了,对了把这个撒在身上”
现在出去要是再遇见那些东西,对上恐怕够呛,只能尽量靠其他手段了。
“我没事,还撑得住。”
他眼眸闪了闪,把她扔过来的那块巧克力揣进内兜,站起来。
“阿宿,指个路,我要是没力气了,帮个忙哦”
她想到还有昏迷的霍老太太,怎么说也要把她带出去,至于小哥,就交给他们照顾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丝毫不敢耽误,其中路过看到了来时的青铜铃,她愣了愣,接着继续赶路。
那些东西移动的速度无比之快,经过一道门的时候,她让他们先走,自己和张千军万马和张海楼断后,情急之下,想起自己还有秘密武器,决定炸了他们,塌了说不定能堵住这里。
一声“卧倒”几人条件反射地匍匐,“砰”的一声巨响,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震动。
张千军从坍塌的泥土中爬起,吐了一口嘴里的泥,望了望身后,随即立刻上前,就开始挖。
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其他两个也反应过来,立马赶紧徒手挖走那些石块和泥土,这里泥土湿润,很容易造成窒息,爆炸产生的冲击不敢想象。
总算挖到一截纤细的手,清理掉大半泥土之后,张海客和张海楼当即小心地把人扯出来。
灰头土脸的某人看着毫无生气,双眼紧闭,满脸都是血泥混合的土腥味,像个萝卜。
“醒醒佳佳醒醒”
张千军边清理掉她脸上的土,一边拍脸,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眼里此刻有多么的狼狈和慌乱。
张海楼手指微颤,伸出手按向颈侧的动脉,微弱的跳动证明她还活着,幸好。
“咳咳”
她只觉得有一股极大的力按向她的人中,脑子清醒了,难受地吐出嘴里的泥。
她已经算好了距离,当爆炸来袭时,胸口阵痛,脑子一时陷入了晕厥,“嗡嗡”的声音吵的耳朵疼,接着就陷入黑暗之中。
“还活着咳咳,还好我福大命大哈哈哈咳咳咳”
要不是有阿宿的保护,她估计内脏都差不多震碎了,她也不知道多少合适,威力有多大,随便绑了几根雷管,捆着就扔了。
“你们怎么了我还活着呢,咳咳,我厉害吧”
瞧瞧他们一个个脸臭的要死,黑得快要滴墨,她知道他们也是担心她呢,但是不好意思说,没关系她感受到了,开着玩笑想缓解一下气氛。
“好了咳咳咳,我可是很珍惜我这条小命的,别生气了,大伯。”
即使不是张海客本人的脸,她也依旧能感受到他郁积的情绪,此刻黑沉的眼睛盯着她,她知道大伯是个很温柔的人的,是跟吴协不一样的温柔。
“大伯你别盯着我了嘛,我这不是情况紧急嘛,抱一个不生气了啊”
唉,男人,还需要她来哄,跟她那好久不见的哥哥一样,一生气就黑着脸用眼神刀她,也不说话。
那就只能使出她的不要脸绝招了。
直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想教训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知道这招对这个冷漠的男人管不管用。
此举甚妙,直球专治各种别扭。
张海客被突然抱住的一瞬间,脸上出现了少见的空白,他极少跟人这样亲密接触。
身体出于防护,条件反射地紧绷住,忘了推开,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他果然忘记了要跟她聊聊的想法,脑子里只是一次次地重复那个拥抱的瞬间,短暂又温柔。
“你怎么,你怎么抱他”
张千军大惊失色,表情一瞬间变得难看,他的脸上还沾着点点泥土,眼睛微微睁大。
“这有什么嫌弃我啊你们张家人这么金贵吗抱都抱不得别那么紧张嘛,咱们不是朋友吗还是你们没被人抱过”
他清晰地看见了张海客愣着眨了好几下眼,显然也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自己也被抱了一下,身体一触即离。
他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得老远,脸上染着一丝薄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轻薄他了,趁着小小的休整,我边拍掉身上的土,边说道:
“你那么激动吗你有洁癖吗还是你要守身如玉那对不起哦,唉,还是小哥好哄呐”
“哎”
旁边站着默不出声的身影逼近她,在她脱鞋抖出里面的石块,张海楼沉默着扶住她。
“你”
她总觉得他变了,但自己只要想起那件事就觉得尴尬,她也不是小气的人,相反,心很大。
她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总不可能说“嘿,我们就当做啥事儿没发生吧”
大概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回不去了。
“站好。你可真是好狠的心,理都不理我。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
他看着一如往常,只不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算得上是少见的忧郁时刻了,毕竟这一路上她对他的逃避清晰地不能再清晰了。
自己可能真的错了,他害怕自己被她讨厌。
刚刚差点以为她真的死了,脑子里出现了刹那的空白,好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见过很多人的死亡,上一个让他出现这种空白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张海侠。
那个温柔如风的少年。
“我不怪你,我只是希望你知道,那种事不能随便做的,会会让对方产生误解,造成错觉。不过,这种事可以做。”
她比他矮了不少,微微揽住对方的臂膀,能感受到对方瘦削的体型。
好吧,看在他刚刚给她刨土的份上,给他一个拥抱,免得以为她区别对待呢,她可是端水大师。
他微微一愣,心里起了小小涟漪,还没等说什么,就被她悄悄拽低,神情严肃地问道:
“张海楼,问你一个私密的问题。”
“嗯什么问题”
他又恢复到那一副邪魅狂娟的样子,似乎心情很好,被遮挡住的眉眼媚而不浮,微挑。
“是不是以前真的有人说过你肾亏啊”
这个问题有些私密,关系到男人的尊严问题,出于好心,她把声音压得特别低,俯在他耳边。
她只是想起了以前看盗笔的时候,他似乎被一个中医说他面相看着肾亏。她在刚刚触碰到他瘦削的身体的时候,霎时就觉得有点道理。
粗神经地选择直接求证本人,对方听到之后,笑容僵住,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没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安慰和理解。
“休息好了,就走吧,族长我来背,你”
张海客的听力显然没问题,所以默不作声地听完了全程,但选择了保持沉默,看了眼张海楼,对方一字一顿地说着:
“老,子,身,体,好,的,很。”aatdiva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