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尘骑着三轮回到村里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刚一推开院门,他就看到小院里坐着几个熟人。
“尘子,你可算回来了,你夏叔和蔡老先生都等你一天了”
韩建国和刘桂芳两口子连忙站了起来。
“小神医没想到竟然是你”
金华县中医圣手蔡明升看到韩尘的瞬间,立马激动地站了起来。
韩尘错愕地看着蔡明升努力回想,“老先生看起来很眼熟,可我又不记得咱们在哪见过”
“哈哈哈,小神医真是贵人多忘事,之前你去刘校长家里给刘校长的夫人郝惠兰医病,我就在旁边”
蔡明升崇敬地盯着韩尘,老脸浮起兴奋的红晕来
“当初我就想好好认识一下小神医,奈何小神医走得太快,现如今阴差阳错又遇到小神医,这一定是缘分”
韩尘微微一笑,疑惑道“老先生怎么会来卧牛村”
蔡明升摇了摇头,侧目看向站在一旁的程华,“这次是应我学生程华的请求,来卧牛村上门看诊,早知道小神医就在这里,哪轮得着老朽班门弄斧”
“老先生言重了”韩尘伸手请蔡明升坐下。
坐在一旁的程华满脸尴尬,
毕竟之前他还一口咬定韩尘是个骗子,现如今看到自己老师对韩尘如此尊重,恨不得找个地缝自己钻进去算求。
比程华更加尴尬的自然是夏安家夫妇,尤其是夏安家。
“尘子,对不住啊,是夏叔有眼无珠,之前说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夏安家局促地站了起来,笑呵呵地给韩尘赔礼道歉。
韩尘淡漠地扫了一眼夏安家,“夏叔,你的道歉我接受,但你的病,恕我无能为力”
无底线的善良就是犯贱
夏安家三番两次地翻脸说明什么
说明夏安家压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毕竟夏安家怎么不和程华翻脸,怎么不对蔡老先生恶语相向
这种人就算出手治好,也不会对他心怀感激,只会觉得他对夏雨婷别有用心。
夏安家原以为低个头认个错,韩尘就能消气,没想到韩尘竟然这么果断地拒绝了。
他心里一下子就慌了起来,连忙再次赔罪道“尘子,夏叔真的知道错了,算叔求你了,行么”
韩尘的态度依旧淡漠。
“夏叔,今天早上是最好的治疗时期,我早上已经问过你了,是你自己耽误了自己,所以现在就算我想治也
治不好
第二,我也不是你挥之即来斥之即去的佣人,所以治病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免得你以后说,是我给你治坏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基本已经是毫无回旋的余地。
夏安家的脸色瞬间灰白,求救般看向了韩建国。
刘桂芳显然听出韩尘在夏安家面前连受了两次委屈,立马沉着脸警告韩建国道
“尘子说啥就是啥,你可别帮着外人拆自己娃的台”
韩建国轻轻一叹,没有再说话。
“呵呵呵,小神医,今天老朽专门等你,是心中有惑,还望小神医不吝赐教”
蔡明升虽然大致听明白了什么事情,可他犯不着为了夏安家惹韩尘不快,所以他干脆直接岔开了话题。
“蔡老先生言重了,我这个做晚辈的,万万谈不上赐教。”韩尘谦虚道。
“虽然我能大致看明白小神医的药方,但其中几味药却不太明白作用”
蔡明升拿出韩尘写下的药方,虚心请教起来。
韩尘并没有故意藏拙,对蔡明升的问题一一进行了解答。
韩尘在连山奇书上得到的医学理论,时不时就让蔡明升眼前一亮,如获至宝。
而蔡明升作为几十年的老
中医,在医术上的造诣同样不低,在医术上的一些见解让韩尘所获颇丰。
两人越聊越尽兴,仿佛忘了其他人的存在。
夏安家面如死灰,带着妻子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韩家。
程华也是没脸站在一旁,悄然离开。
唯有韩建国刘桂芳两口子提着一篮子苞米,开始坐在院里手动脱粒。
虽然啥也不听懂,可看着儿子和蔡老这种名声在外的中医圣手聊得如此投机,脸上都是露出骄傲的神色来。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蔡明升才尽兴告别。
“听了小神医的医术理论,老朽真是如同醍醐灌顶,日后小神医到了城里,一定要来的紫竹阁坐一坐”
蔡明升满面红光,语气诚恳。
“蔡老的经验和学识,同样让我获益良多,有机会我一定到紫竹阁找蔡老聊个痛快”韩尘咧嘴一笑。
“一言为定,老朽告辞”
第二天一大早,韩尘正准备上山晨修,刚开门就碰到了正准备敲门的刘瘸子。
刘瘸子是韩尘一家暂居的这个老房的主人,他小时候放牛崴着脚没及时医治,就成了瘸子。
“尘子,出去啊”刘瘸子满面笑容,隐隐有话要说。
“嗯,刘
叔,有事么”韩尘微微一笑道。
村里扒了旧房盖新房,需要借住别人家的老房时,会包个一百来块钱的红包。
不过这也就是个意思,住人家老房依旧是欠情。
刘瘸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拉着韩尘走到了旁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尘子,听说你医术高明,刘叔就想找你开个方子”
“咋了叔你身体哪里不得劲么”韩尘上下打量了刘瘸子一眼。
中医讲求个望闻问切,望就是观察气色。
刘瘸子看起来面色红润眼睛明亮,不像是害病的样子。
刘瘸子脸上掠过一丝难堪。
“尘子,我平时能吃能喝的,身子也挺好,就是那方面不太行,和你嫂子干活,不到几分钟就没了,你嫂子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得劲”
韩尘恍然大悟,咧嘴笑道“行,我明白了叔,你放心吧,这两天我就配个药,到时候包管你重振雄风”
“行,叔可眼巴巴地等着呢”刘瘸子大喜道。
告别了刘瘸子,韩尘直接上山晨修。
路上他正想着怎么给刘瘸子治病,偶然间发现路旁生长着不少野生的枸杞。
“有了”
韩尘眼前一亮,心头顿然有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