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四座看笑话的不怕事大,一声起二声扬,所有人都开始附和,纷纷让那在凉王府大门口哭喊着的女人找梅心,求她做主。秦楼楚馆风月场里的女人那有善茬,那女人一听便扭着肥硕健壮的身躯跑了过来。恍若见了青天大老爷,大救星,扑通一声跪下,尚未开口就先吊起了嗓子干嚎道“长公主,长公主救命啊,求长公主为奴家做主啊。梅二老爷梅静轩他睡了我坊里的姑娘不给钱,他喝酒吃饭听琴统统赊账,足足五千两银子啊。”一只手打开伸出五根手指头来,环顾四周给每个人都看看,紧接着她又哭天抢地的哭诉道“诸位,诸位,你们都听听,你们都听听啊,这可是五千两,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啊。我们琴乐坊是本生意那经得起他欠账,我们琴乐坊里的姑娘那个个都是黄花大闺女啊。那可都是我的命啊,都是我的命啊。”呜呜声起却没有半滴眼泪掉出来,那妇人怕被人看到便拿帕子掩面而泣。窃窃私语,围观之人纷纷接头交耳议论了起来。指着梅心的马车说三道四,纷纷指责梅家以及梅二老爷。剑眉深锁飞尘很生气,也很恼火,命所有亲卫护住马车的同时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女人道“你是何人,王府门前岂容你等撒泼,来人”“慢着”马车中传出梅心平淡无波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息怒。云罗见她起身要出去,忙抓住她的胳膊说“少将军不可。”不怒反笑梅心拿开她的手,将一件枣红色的披风披在身上说“她有备而来不见到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敌人都杀到眼前了,难不成你现在让我跑吗”“这可不是我的风格,再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儿躲了,明儿呢,后天呢,她始终都还会再来的。”长叹一口气梅心系上披风带子,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说“一计不成又生二计,看来不是楚怀王的人要刺杀我,而是冲着我肚子里的孩子来的。二叔这是被人给算计了,着了别人的道儿,被我给连累了。”上一世他就风流成性被御史弹劾,被皇上斥责,最后还差点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这一生仍旧如此,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就算被贬也不长记性。云罗不明,满腹疑惑的看向梅心的腹说“孩子这这跟孩子有什么关系,是二老爷不知羞在外沾花惹草与少将军有何干系,又不是少将军让他去的”听到外面的女人又嚎啕大哭了起来,梅心有些疲惫的说“的确不是我让他去的,但罢了,一时半会儿的解释不清楚,等了结了此事再慢慢儿跟你说吧。香蒲,你一会儿悄悄的下马车从后门儿回府,告诉云英不准二老爷出来,让他千万看住了。”连环计,很不错,只是可惜了邱雨薇,你可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此等计谋、手段,不用到战场上对付敌人着实可惜了。云罗不明,也不想她出去,再次拦住她说“少将军,我去吧,我出去处理此事,我”“你不是她的对手,走吧,我们出去看看。”语毕,梅心起身向外走,云罗见拦她不住伸手打开了车门。银甲红衣一身戎装,梅心一出去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是一军之将,战场上杀敌无数,积威已久,气势不凡威风凌凌。瞬间,众人没了声,似乎与他们所见的公主、女子不同,一个个都看呆了。心中咯噔一声,肥硕而健壮的女人也吓了一跳,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瞬间之后她又哭喊了起来。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往前爬了两步,她神情激动一脸委屈的说“长公主,长公主,求您为奴家做主啊。梅二老爷他说话不算话,他把奴家坊里的姑娘睡了,弄大了肚子就不管了。他那天走时许了话说是要接碧柳姑娘过门,还说他有银子,不但把账结了还另外给碧柳姑娘准备了赎身的银子,还要再另外给奴家一些银子。权当利息,不,权当是他这个做女婿的孝敬奴家这个妈妈了。”早知道梅静轩那天走的时候说的全是空话,她说什么都不让他走。非但不让他走还得让他家里人把银子全还上才行。听她这话实在是难听,云罗脸色大变张口喝斥道“放肆,休得胡言你一个下贱胚子算什么东西,也敢让二老爷叫你一声妈妈,你是丈母娘想女婿想疯了吧。”不擅长骂人不说脏话,云罗急的脸都红了。琴乐坊虽然不是花楼,表面上也只是文人雅士听曲儿的地方,但大家都知道那是暗娼馆。所以,那肥硕健壮的女人完全不知道害臊与羞耻为何物,更是一点儿也不害怕。仰头梗着脖子看着云罗似笑非笑阴阳怪气的说“这位姑娘说的是,奴家的确是下贱胚子,比不得你们王府高贵,但做人总得讲道理吧。更何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在琴乐坊里白吃白喝数月,把碧柳姑娘的肚子都睡大了,我找他还钱负责这总没错吧”柳眉倒竖理直气壮,那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云罗,一改先前的委屈模样站起来大声嚷嚷说“大家伙给我评评理,天下那有这样的好事。我们碧柳姑娘才貌双全,全京城多少王孙公子喜欢。谁都没跟,清清白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了他,他倒好,说话跟放屁一样。”“不,放屁还有臭味呢,他是转头就不认账了。梅家自诩清流,说什么言出必行一诺千金,是君子,我呸,他就是个缩头乌龟,大骗子,欺骗良家妇女的负心汉。”“你,你住口”怒喝一声林氏被一个婢女搀着手出来了。急急忙忙的下了台阶穿过人群,走到马车前急赤白脸的说道“心儿,心儿,你别听她胡说,你二叔,你二叔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是她诬陷。对,一定是她诬陷诋毁你二叔,一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