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赵清遥还是提着水桶去了侧厢房。
人家小姑娘自然是爱干净的,根本用不着那家伙多说。
看着赵清遥提着水桶走出房间的背影,李泽岳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就是当着面洗个脚嘛,都什么关系了,用得着那么害羞么
“封建糟粕害人不浅啊。”
这个封建制度下的利益既得者如此摇头道。
过了一会,洗漱完的赵清遥就回到了房间,目光扫了坐在床上装作正在认真运功修行的李泽岳一眼,道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你说什么”
李泽岳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一脸诧异地睁开双眼,疑惑道“我上哪去”
“去侧厢房啊。”赵清遥理所应当地说道。
李泽岳瞬间不干了,愤愤道“为什么要我睡侧厢房,你为什么不去”
“那个房间太小了,我不喜欢。”
“那我也不去。”李泽岳眼珠子一转,嘿嘿道“要不然咱俩在一个房间凑合一夜得了。”
赵清遥眼睛一瞪,双手环胸向后撤了一步,嘴里骂道“登徒子,你想做什么”
“”
李泽岳无奈道“我们这次出门一个护卫都没带,此地荒郊野岭,我这不是怕遇到危险吗,我们在一个房间睡,遇到事情也能来得及照应。
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赵清遥想了想,道“那你打地铺。”
“不行”李泽岳毅然拒绝道。
“你看,露馅儿了吧,你就是想对我图谋不轨。”赵清遥目露凶光,咬牙道。
“不是,姑奶奶,这才是初春,天儿这么冷,我睡地上你这不是想冻死我嘛”
李泽岳摊着手,努力解释着。
他跳下床,双手按住赵清遥的肩膀,把她轻轻推到床边坐着,劝道“我保证,今天晚上绝对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躺在床上睡觉,行吧。”
“扑哧。”李泽岳脖颈间的吊坠红光微亮,心底传来青丘的嗤笑声。
“别捣乱,忙正事呢。”李泽岳忙将魂力沉入吊坠中,说道。
赵清遥犹豫片刻,虽然知道这人绝对没憋什么好屁,但他说的倒是也没错,两个人住同一个房间确实也更安全些。
“江湖险恶,小心些总没错。”
赵清遥自己劝自己道。
于是,她便勉强点了点脑袋,同意道“那好吧,一起睡也可以,但你若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你手剁下来。”
“放心吧。”
李泽岳完全没把她最后的矜持当回事,扒下身上的道袍就往被窝里钻去。
赵清遥见状,一下挑起了眉毛“你脱衣服作甚”
李泽岳愣了“你睡觉不脱衣服”
“我才不脱,也不知道这被子干不干净。”
赵清遥拍了拍床上白花花的棉被,将其推到一边,拿起了挂在衣架上的狐裘。
“我今晚盖这个。”
说着,赵清遥爬上大床,斜靠在床头,将大红狐裘摊开盖到了自己身上,这才慢慢躺了下来。
李泽岳想了想,运起功力,横推一掌,掌风直接将餐桌上的烛灯吹灭。
房间瞬间暗了下来,只留下了赵清遥身旁床头桌上的烛台在盈盈燃烧着。
赵清遥没说什么,只是轻轻阖上了眼睛。
“你困了吗”李泽岳将身子翻到面对赵清遥的方向,没话找话道。
看着此时正与自己躺在同一个床上,距离如此之近的青梅竹马,李泽岳的心里就像猫抓一样。
认识那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与赵清遥在同一张床上睡觉。
昨晚可能也是这么睡的,但是他昏迷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算。
赵清遥仰面朝上,没开口说话,只是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
李泽岳嗅着少女发丝的香气,裹着被子的身体不由得又向她靠了靠。
“昨天晚上我喝的确实有些多了”
“闭嘴,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不用说了。”赵清遥开口打断了他。
李泽岳自然不会让赵清遥这般把昨夜的事一笔带过,他慢慢回忆道
“不不不,我记得的。昨天晚上我突然闯进你房间,然后我们”
“李泽岳”
赵清遥突然翻了个身子,面朝李泽岳的方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昏暗的烛光下,李泽岳发现赵清遥的脸蛋有些微微泛红。
“清遥这是害羞了”
李泽岳惊奇地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仔细打量着面前姑娘的俏脸。
认识这么多年来,赵清遥在他面前露出这番姿态的次数屈指可数。
尤其是这些年,在自己长期不要脸的攻势下,赵清遥早就养成了波澜不惊的心态。
这次赵清遥在他面前猛的表现出这种情态,还让他有些不习惯。
微弱的火苗摇曳着,昏暗的房间中,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夜已经深了,院子里微风呼呼吹着,冰冷的寒意却不能透进温暖的房间分毫。
大床上,两双明亮的眸子对视着,彼此都能感受到面前那双眼睛里蕴含的情意。
“那个昨天喝多了忘了是什么感觉,今天要不再来一次”李泽岳轻声道。
赵清遥眨了眨眼睛“你不是保证今晚什么都不做吗”
“亲一下而已,又没“做”什么。”李泽岳厚着脸皮道。
赵清遥也不知听没听懂,没再说话,依旧用那双好看的凤眼看着眼前的少年。
李泽岳咽了咽口水,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心脏扑腾扑腾地快速跳跃着。
这可是清醒状态下,不是昨天醉酒的时候迷迷糊糊的。
他悄悄抬起脸颊,向那张俏脸慢慢靠近着。
赵清遥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长长的睫毛微微煽动,鼻息也渐渐重了起来。
近了近了。
“哒。”
一声轻响在屋外小院中响起,似是重物轻轻落地的声音。
有人潜进来了。
赵清遥猛地睁开了眼睛,警惕地起身看向屋外。
“卧槽”
李泽岳目眦尽裂,他怎么也没想到,小说和电视剧中最狗血的剧情还是发生在了他身上。
就差一点啊
“踏马的,老子砍死他。”
李泽岳愤怒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脚从桌子上提着十三衙门制式长刀就往外冲去。
“哎。”
赵清遥冲李泽岳招了招手,见他头都不回就往外跑,只能无奈地抽出月华,跟着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