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我愿长醉
第一眼见到沈溪时,她就像一团烈火,直直地烧进陈川的心口。
她很美,美地像刀,能溅他一身血的那种。
她又很烈,站在那么多不怀好意的男人堆中,护着自己的好友,那么义无反顾,无惧无畏。
那是陈川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也可以这样勇气十足。
说不好,是什么时候真正地心动,就算他们有了意外一夜,但那种心动,也只是让他觉得,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而已。
一直到他再次与她相遇。
既然命运让他们再见,那么,干脆就随缘就势呗。
反正,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只是他却没想到,这份特别,可以让他,爱上她。
是的,在今晚这样的一个温柔的夜晚,在她一句句平淡的述说她普通童年生活时,陈川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疼。
那种心脏一扯一扯的疼,心疼于幼年时孤独的小女孩,也心疼于那个自己坚强着挣扎着长大的沈溪,她长于那样的家庭,从小受到忽视、欺骗、压榨,但她还是长成了一株挺拔笔直的小白杨。
不因任何风雨而弯腰,也没有因为不公而长歪,她自由自在,开朗活泼。
长成了现在这个,一点一滴,一分一寸,无一不合他心意的沈溪。
清朗的月光下,她美丽明媚的五官,在这月华中发着动人的光。
而他,握住了这抹光。
陈川低头,轻轻地,虔诚地吻住了他生命中的光。
“老婆,我爱你。”
温柔的月光,温柔的他,比月光和他更温柔的,是他的吻。
沈溪的眼睛,猛地瞪大。
很温柔很混乱,很缠绵很慌乱的一晚,沈溪在清晨将亮未亮的天光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一入眼,就是她早就看熟看惯的陈川的盛世美颜。
清朗无双,安然沉睡。
怎么会有男人,生的这样好。
每一根线条都完美到极致。
眉目舒展,他睡着时,少了那种揶揄的眼神和慵懒的魅力,但却有另外一种英俊味道。
但不论哪一种,都让沈溪深深着迷。
每看他一次,她都觉得自己更往里沉沦,永不会腻。
在没认识陈川以前,沈溪觉得自己是个有内涵,关注内在多过外在的人。
但认识陈川以后,她就知道,自己是个肤浅的人,非常非常的肤浅。
想到这里时,她的嘴角还是噙着笑。
毕竟,就陈川这张脸,谁看了不心动
她伸手,在他的眼睫上细细地抚,以前他们总说,席琛的眼睛生的最好,看谁都深情。
可沈溪觉得,席琛的眼睛,也比不过陈川的。
他是看谁都无情,只有看沈溪时,才会多情,就是这种唯一,最杀人。
反正只要他深情地看着沈溪,她就觉得,自己可以答应他任何无理要求,除了钱。
她的手顺着他挺直的鼻子一路往下,很是细细地描绘了一番他的嘴唇。
这张嘴,真的是,让沈溪又爱又恨的存在。
他哄起人来,真是甜死人不偿命。
可他毒舌起来,能把死人给气活过来。
昨晚,这张嘴,告诉她,他爱她。
沈溪低低地笑出了声,脸蛋贴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地,听着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小说里不是说过,有情人相拥,心跳的声音里,都带着爱你的频率吗
她听了听
呸小说都是骗人的。
陈川的笑声,从胸腔中共振传来,“怎么,沈小姐一大早起来,研究上我的心脏了”
她抬头看进那双深情的眼眸,果然,只有看向她时,他的眼睛才会那么美那么动人。
“你研究出什么了”
她甜甜一笑“它说,它爱我。”
没听到有什么要紧,重要的,难道不是忽悠吗
他微笑着搂紧她,手掌爱恋地摩挲着她腰后光滑细腻的肌肤,她的皮肤又白又嫩而且弹性极好,都是运动的恩泽。
“那请问陈太太,你满意吗”
“满意。”
“高兴吗”
“嗯,再高兴没有了。”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凝入她的眼睛里“那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沈溪的笑容更甜了,张开口,在他期待的眼神里,说了三个字
“谢谢你。”
陈川无语地看着她。
沈溪乐不可支,眼睛里调皮的光芒,掩都掩不住,那是只有跟陈川在一起时,才会有的那种少女的单纯无忧。
他在心底长叹了口气,还能要求什么呢只要她可以一直在他怀里,这样开心快乐地笑着,他就再别无所求。
当然,只在他怀里。
沈溪捧了他的脸,在他唇上用力地亲了一口“陈川,你那么聪明,那么会算计,怎么会不明白,我有多爱你呢笨”
那一瞬间,陈川这个高智商的脑子里,居然有了烟花盛放的错觉。
他的脑子,在这一刻,完完全全变成了空白,不能思考,也无法思考。
沈溪看到陈川这种从来没有过的傻愣模样,不由心下软成了水,伸手,在他眉间轻轻一点“喂,真吓傻啦”
陈川清亮的眼眸,慢慢地眨了眨,又眨了眨,然后,一把握住她的肩“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啊没听清楚
“我说,我”她眼尖的看到他那偷偷往上抿的唇角,还有眼中那种期待的热烈,她娇娇一笑“我说,谢谢你。”
陈川眼眸一暗,焦躁地说“不是这句,是后面那句。”
“后面哪句”
“就是我爱”他突然停了下来,狐疑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在耍我”
恭喜他,总算恢复了少少的神智了。
果然,谈恋爱的人,再聪明也有限,因为感情从来跟理智,是相冲突的呀。
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温柔地多情地缠绵地,用听了会腻死人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嗓音,对他说道“陈川,我爱你,很爱很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除了你,我再也不会爱上别人。”
他向来冷淡疏离的眼眸,此时染上了温情的色彩,就那样充满感情地看着她,好像全世界,只有她沈溪一人。
她简直要溺毙在这样的目光这下,明明昨晚只是小酌一杯,但那酒劲,好像还没过。
我愿长醉,不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