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狂兽的层次,的确达到了至尊。
然而,却也只是堪堪达到了至尊而已
不能将它们与伪至尊相提并论,可是要说它们具备真正的至尊力量,又还差了一些。
如若放在至尊里面,那他们绝对是实力最弱的那种,就连那些刚刚晋升,还没有融合更多至尊奥义的至尊,都比它们强上不少
它们就类似于那些被炼制而成的傀儡,空有至尊的层次,却没有真正属于至尊的力量。
而这,也让整个紫冥,得到了喘息的时间。
“嗤啦”
“轰”
青龙与朱雀二人,不断在空中消失又出现。
第四位、第五位无头狂兽,在他们手中毙命
那最后一位无头狂兽,也在冰焰魔神庞大的至尊奥义之下,被轰然镇杀
“轰隆隆”
极远之处,地面依旧在颤动,而且更加剧烈。
所有人都清楚
不是还有这样的无头狂兽存在,就是从那裂缝里面,又出现了更加恐怖的存在
不管哪一种,对紫冥而言,都不是好事。
“走”
朱雀开口之时,也不继续击杀狂兽了,而是站在苏寒身旁。
青龙同样回归,朝苏寒微微摇头,令苏寒心中一沉
无需去问。
这矗立了无数年的紫冥宇宙国,必然是保不住了
“父皇。”
苏寒转头,朝紫冥国主弯下腰去。
“撤吧”
紫冥国主神色没有变化,他只是目光转动,看向四周的每一寸土地,仿佛要将其永远刻在心中。
皇城之外,无尽狂兽嘶吼漫天。
皇城之内,无数军众寂静一片。
他们全都在凝望紫冥国主,脸上带着浓浓的复杂。
直至片刻之后
“撤”
紫冥国主收回目光,蓦然开口。
“撤”
苏寒大手一挥,立刻闪身踏上了宇宙战舰。
“轰轰轰轰”
所有宇宙战舰,尽皆在此刻传出轰鸣,被催动了最快的速度,瞬间奔腾万里
狂兽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几乎看不到出路。
宇宙战舰上的强者全部出手,包括朱雀、青龙、冰焰魔神,以及紫冥国主本身
他们的攻击之强,连无头狂兽都无法承受,更别说那些普通狂兽。
这恐怖的压制力之下,宇宙战舰硬生生杀出了一条出路。
一路所过,但凡遇到紫冥军众或者是国民,宇宙战舰都会打开入口,让他们进入其中。
这是紫冥国主的命令。
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紫冥。
他又如何能放弃,这些跟了自己无数年的生灵
景色在两侧不断后退,狂兽的嘶吼声,也是逐渐减弱。
从狂兽出现,到整个紫冥开始撤退,实际上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狂兽数量即便很多,却也没有多到,在这半个时辰里面,就遍布整个紫冥国境的地步。
此刻再回头看去,只能看到零星的狂兽身影。
神念可触及的极远之处,竟然又出现了之前被击杀的,那种无头狂兽。
这已然证明,无头狂兽的数量,不止六位
至于到底有多少,已经无人关心了。
国境壁障从一开始的薄弱,到现在的彻底消失不见。
宇宙战舰刹那间穿梭进了宇宙,耳边也终于出现宁静。
有人目视前方,有人心悸转头。
紫冥这片陆地的光华,已经彻底消失。
如果说还有什么存在,那就是正在其中肆虐的狂兽,还有不断蔓延席卷的火光,以及残留在那里的军众,或者是国民
是的。
事态紧急,他们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救出来。
作为一座上等宇宙国,整个紫冥的军众与国民数量,加起来超过数百亿。
而此刻的这些宇宙战舰上面,顶多只有十分之一左右
苏寒知道
紫冥的毁灭,令紫冥国主感到不舍。
但这些生灵的死亡,才是最令紫冥国主感到痛心的
作为一国之主,在旦夕之时,却无法救出属于他的子民。
或许在紫冥国主心里,他已经配不上国主二字了
“父皇”
苏寒看着紫冥国主,轻声开口。
他想要安慰几句,奈何眼下情景太过悲烈,他实在是想不到,何等言语能抚平紫冥国主的心绪。
而紫冥国主这里,则是摆了摆手,示意苏寒无需多言。
他深吸了口气,修为之力灌注声音当中,令所有在宇宙战舰上的人,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今日紫冥被灭,朕大为无力,无颜再承国主之位。”
“从此之后,世间再无紫冥,更无紫冥之主”
“你等已经逃出生天,接下来的路,由你等自己选择”
“或是加入凤凰宇宙国,或是消除紫冥国民的身份,化为散修”
听到此话。
宇宙战舰上的所有生灵,都身体巨震,直接跪拜下来
“陛下,您请三思啊”
“狂兽不属宇宙,连宇宙四部都拿它们没有办法,这与您又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您的错”
“陛下,紫冥国土虽说被狂兽侵占,但我等尚且活着只要您愿意继续率领我等,他日定会东山再起,重振紫冥辉煌”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
耳边无数的声音回荡,却无法让景万鸿有一丝动容。
其意已决,难劝三分
开天至尊的无情、狂兽一族的暴戾、紫冥宇宙国的崩灭
今日之事,对他伤害太大太大。
纵然他身为至尊,可终究还是没有跳出六界,不食人间烟火。
相比起那些普通生灵。
景万鸿唯一的不同,就在于他将所有情绪,都藏在了自己心里,没有因为难以承受,而大声嘶吼,悲壮咆哮
所有重任集于一身,彻底压垮了这个男人的肩膀。
也许卸下紫冥国主这个身份,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种解脱
“苏寒,你劝劝父皇啊”
景妤和景黎等一众皇室子弟,都焦急的朝苏寒看来。
苏寒抿了抿嘴,然后抬眸,盯着紫冥国主看了一会儿。
最终道“父皇既已做出决定,儿臣自当听命”
景妤等人楞在原地
她们看着苏寒在摇头,经过短暂的呆滞之后,又渐渐的生出了理解。
是啊
那个一身龙袍,本应笔直而立的男人。
怎么看起来,有些佝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