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肖剑云的彩虹屁,陆非池顿时心情大好。
“哈哈哈你且莫要自谦,毕竟比起当初死在老夫手中的那些剑下鬼而言,你能踏足此境,足以证明,你比他们更强”
这时,肖剑云又苦涩一笑“呵入得剑冢又如何,还是差了一线机缘,不似阁下一般,有机会踏入九斩之境啊”
陆非池岂会听不明白肖剑云的言外之意
当即看了看身侧的风无尘,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肖剑云却立马带过了话锋,问道“你与这位剑祖传人乃是旧识”
旧识
他们相识于十三年前,倒也的确算是旧识。
只是,他们并非什么至交,助他们悟道这等事情,他可不敢随意替风无尘答应。
肖剑云却是个自来熟,直接上前说道“即是朋友的朋友,那在下便厚着脸皮,也称阁下为一声小友吧”
这肖剑云倒是会做人,一边儿拍陆非池的马屁,一边儿还不忘抬举风无尘,倒是让后者寻不到拒绝的理由,于是道“前辈说这么些,其实还是因为葬仙神剑录吧”
“葬仙神剑录莫非小友说的那便是那卷轴”
“是”
老者兴奋着点头“如今剑冢消失,这卷轴,乃是唯一能让我等悟道的东西,若说我对之全然没有兴趣,想来小友也不相信吧”
风无尘淡淡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不瞒你说,此物乃是剑祖缙云亲自编撰,其中森罗万象,万千奥妙,皆在其间参悟此物,却比在剑冢之中悟道的效率还要高上几分”
众人听到此处,皆眼冒精光。
那等目光,便犹同是饿了长时间的难民,见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想吃,却又求而不得。
“但是”风无尘却又将话锋一转“此物终究是我私人之物,我又有要事在身,不可能一直留在此处,只怕是要让诸位失望了”
“这”
肖剑云沉默片刻,却忽的说道“我却与小友不同,在下自踏入昆仑剑冢那一瞬,便已经放下了一切牵挂,数万年的沧海桑田,更不知道我的家族是否尚在说起来,我却并无去出,若是小友不嫌弃,我倒是愿意陪小友一段时间,若遇上事情,也是个帮衬”
听肖剑云如此一说,风无尘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实际上,心中已然乐开了花。
毕竟他本来就打算利用葬仙神剑录,将这一群强者暂时收做打手。
但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巧妙道出此事。
如今肖剑云主动提及此事,如何令他不喜
于是立马就坡下驴,说道“肖前辈所言倒是一个好主意正好,在下身上有一体内世界,平日里,我便将那葬仙神剑录置于体内世界之中,供前辈参悟,如何”
“哦”
这肖剑云还担心着风无尘不肯答应,毕竟如同葬仙神剑录这等宝贝,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啊
如今见风无尘不仅爽快答应,更有体内世界这等神通供他修行,他如何不开心
“小友竟会体内世界这等大神通果真是造化在下愿意愿意”
有肖剑云带头,其余剑修也纷纷又要入风无尘体内世界之意。
只见一个美妇走了过来,冲风无尘温婉一笑“小公子,妾身乃是昔日太玄一散修,公孙盈,亦与这位肖道友一般,于此世间,再无牵挂,可能入得小公子的体内世界,与这位肖道友同修大道”
太玄天
公孙盈
在诸天之上,公孙并非什么常见之姓。
此女来自于太玄天,又姓公孙,且是剑修,不得不让风无尘将其与太玄天的开山祖师公孙大娘联想在了一起。
于是问道“前辈在太玄天可有后人”
得问,公孙盈秀眉轻挑,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小公子如此问,可是有何说法”
风无尘坦诚回答道“不瞒前辈说,在下乃是出自太玄天一个小门派,名唤扶摇宫,吾派初代宫主也姓公孙,而且也是一位剑修,不知与前辈可有关系”
一听此话,那公孙盈竟呆在了原地,脸上的神情亦不断变化,阴晴不定。
“你你是扶摇宫的小辈”
见了美妇的反应,风无尘立马明白,此人只怕真与那公孙大娘有些关系。
于是笑道“如今倒是算不得小辈了但恩师曾是扶摇宫九老之一,不论如何,我也算是扶摇宫的弟子”
公孙盈的神色变幻一阵,最后,竟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本以为,在坤山那等贫瘠之地,扶摇宫纵能立派,也定不长久,早就消散于时间长河了才是,却没想到,竟传承至今,更是出了你这么个不得了的小辈”
听公孙盈如此说道,风无尘心间微颤,旋即便有一种激动涌上心头。
“莫非前辈便是”
眼看风无尘便要将自己的猜测呼之欲出。
却见公孙盈摇了摇头“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人”
“”
见风无尘面露惑色,美妇又道“呵你可知,她为何被人称作公孙大娘”
风无尘眉头轻皱。
是了,其实他早就思量过这个问题。
那位传言中的初代宫主,不曾听说其有姊妹,却为何偏偏被人称作大娘。
这时,美妇继续说道“我与她同出一族,虽然并非近亲,但志趣相投,倒也情同姐妹,早年我俩一起离开家族,闯荡诸天,她性子内敛沉稳,而我却恰恰相反,我俩纵是携手同行,久而久之,便被外人称作公孙家的大娘子与二娘子”
说至此处,美妇轻叹一记“到后来,她先我一步突破天尊境天尊之境,如今看来或许渺小无比,但是在那时的北境,已然是光宗耀祖之事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她一人身上,我气不过,便伪装成她的身份,在外闯下了许多祸事,对外皆说是大娘子做的”
“呵”公孙盈脸上的苦笑欲浓“对于我的胡闹,她并没有迁怒与我,只是静静的替我料理了烂摊子时间一长,她的名声不仅没有变坏,反而我的存在感越来越低了,世人只知北境青州有位公孙大娘子,风华绝代我心知再争她不过,便一气之下,离开了太玄天后来,我得了自己的造化,自以为能压昔日的她一头,便兴高采烈回到太玄天,欲要与她再比一次,扬眉吐气,谁曾想待我回到青州,她已经不在人世,连公孙家,也被人灭了”
听完了公孙盈讲述,风无尘只觉一阵唏嘘。
却道是,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待她荣归故里之时,昔日故人早已化作黄土,留下的,不过是满地的孤寂,这等心境,何其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