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边聊边往楼下楼。
苏辰看得出来，高导的心情今天应该不太好。
他胳膊下面，随意夹着那两张所谓的林风眠的画，看起来，远不如刚才来时那样珍惜。
老古也瞧得出来，边走边说“这样吧，我今天也卖卖老，反正时间也多，咱们在楼上楼下在逛一圈，我也给你们讲讲这行的事儿，以后你们想玩呢，也能少吃点儿亏。”
“老哥哥。”苏辰说“其实我们想买东西的话，找你不就行了吗”
“那可不是”老古边说，边把他们带到专卖玉石的地方，“这行就怕打眼你以为我就没打过眼啊打眼不怕，赔的少还行，要是赔得多，那可真是”
他话说到一半儿停了下来，看着高导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知道自己说多了。
“赔得多，那就赔了反正这东西就这样，谁也不可能老赚钱”高导没看老古，自顾自说，眼睛还扫向一旁的玉石。
苏辰赶紧打了个哈哈“对赔就赔了，你家里不是还有那么多东西呢吗”
“嗯”高导简单回答一声，若有所思，不再说话。
老古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带着两人在玉石摊子附近开始转悠，口中也开始不停讲起关于玉石的一些注意要领。
据老古说，这行的大兴起，还得是从上世纪九十年代。
那时候，改革开放，经济腾飞，正所以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自此也掀起了收藏热潮。
不过，一个行业的人多了，自然就是鱼龙混杂，搞收藏的人越多，心怀叵测的人也越多。
自此，专门研究造假，仿制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可以说，现在这行当里面，要不是真有经验的人，恐怕大部分都是要吃大亏。
老古的意思，就拿玉石来讲，也有好几种不同的造假方式。
比如说，光是玉石的材料上，就可以做很多种假货，什么老玉新工，什么新玉新工等，更有甚者，还用塑料代替玉石，让许多新人吃大亏上大当。
玉石这个东西，单从品相上来看的话，自然是越透亮越水润越好。
正所谓，要是想形容一个人长得白净干净的话，就可以用人如美玉来形容。
还有大家所熟知的蜜蜡。
一个真正的天然蜜蜡，可能价值上万或者几十万。
但是经过人工合成的塑料制成的蜜蜡，虽然成本不过几十上百，但每每却也能以假乱真，卖出不少钱。
有塑料，就有玻璃。
和田玉也是大家熟知的一种。
但和田玉的常用造假方法，就是用石英岩玉和玻璃。
石英岩玉这个东西，因为本身也是玉石的一种，所以在造假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虽然说，在行家眼里，可以通过油润感，手感的方式判断，但换做普通人的话，基本就是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再有的重灾区就是翡翠了。
最常见的造假方式，就是用各种其他品种的绿色玉石，或者冰翠，乃至也可以用颜色独特的石英岩玉。
由于有些垃圾玉石，本身颜色和翡翠就很相像，所以制作起来成本极低，但售价却通常能达到上万元，所以可见这些奸商的利润该有多大。
其实真正的好玉，是能养人的。
人养玉，玉养人，这也是流传很广的一句话。
据说，佩戴好的玉石，可以活化人体细胞，提高免疫功能。
而且，玉带的时间越长，玉的本身也就越圆润滑溜，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把玉给带活了。
但要是带一块玻璃的话，那不但没啥作用，反而磕碎的时候，还会伤到手腕，贻笑大方。
老古讲了很多玉石方面的注意事项，这也让苏辰和高导受益匪浅。
几人逛了两圈，方才找了间不错的饭店。
老古执意要安排，特地点了两瓶好酒，三人围着一张小圆桌坐定，老古慢了一倍之后，直接干了，说是要给高导赔罪。
不过这个赔罪，高导认为没必要。
“我的画是假的，赔什么罪老哥哥，我看你也是个不错的人，不然我三弟也不能和你交朋友，既然都是一家人，咱们就少扯没用的喝酒”
高导只是失落一小阵之后，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毕竟他经历过生死，对这些东西看的已经不是很重了。
苏辰也举杯说“老哥哥我大哥说的没错，这跟你也没关系，假的就是假的没啥大不了的”
“对”高导喝完一杯之后说，“这样，虽然这俩是假的，但是我家还有很多真品，一会儿吃完喝完呐，你俩跟我回家，再找几样”
老古不明所以，不知道高导为啥非要卖。
正常来说，喜欢这东西的人，都是收藏为主，极少割爱。
他也饮了一杯，然后问高导“高老弟，你非得卖了干啥恕哥哥我直言，你很缺钱吗”
“哈哈哈”高导大笑，“我不缺钱，这钱，是给我三弟的他缺，所以我才卖”
“哦小辰子你缺钱”老古看向苏辰。
“嗯有点儿缺，但不是一时半时的，其实也不着急。”苏辰害怕老古要给自己钱，他知道，这老头对自己好。
果然，苏辰刚说完，老古就咧嘴一笑“你说吧，要多少，老哥哥我还真有点儿闲钱，可以帮衬帮衬你”
“那个十个亿”苏辰想想，还是说出来算了。
“多少”老古吓得呲溜一下差点儿没从凳子上摔下去，“十个亿你开玩笑呢还是真的你要这么多钱干啥”
“你记得孙思凡不”苏辰马上回答，不是话一出口，立刻后悔了，心想自己怎么能提起这种事。
但老古很肯定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好像有点儿耳熟，但是没啥印象。”
“嗯，你别管了，反正这事儿和你没关系”苏辰不想再谈论十个亿的事儿。
老古自然帮不上忙，他满打满算，能拿出几十万就算多的了。
不过帮不上苏辰，他还是有点儿不舒服。
“不如这样吧。”老古说，“十个亿我肯定凑不上，但是我这几天可以带你玩玩古玩，兴许咱俩能捡个漏啥的，卖点儿好价”
“捡漏”苏辰皱眉想想，然后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盒子放在桌子上，“老哥哥，你给我看看，这个东西，它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