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为你解释学院的规则……”椴薇晃晃手中的黑卡，“神学院为了鼓励学生自主修炼，在校内推行权限制度。”
“权限制度？”
“你先听我说，这张黑卡从今以后将代表你神学院学员的身份，无论如何千万不能遗失。”椴薇告诫。
萧凛点点头。
“所谓权限，就是你这张黑卡上的字……你现在在神学院中的权限级别是丙三级。”椴薇说，“你有这么高的权限级别，是因为你的入学顺位高居第八。”
“丙三级很高么？”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椴薇龇牙，“学院中的权限从上到下依次是甲乙丙丁四个级别，一般新生入学权限仅仅只是丁三级……你比他们整整高了一个层次。”
萧凛愣愣点头。
“你现在还不知道权限的重要性……”女孩抛动手中的黑卡，“没有权限，你在神学院将寸步难行。”
“寸步难行？”
“是的。”椴薇点点头，“权限高者，时间，空间，药物，资源都优先提供……你甚至能申请与学院里的老师一起喝壶茶，权限太低的人甚至可能连教学楼大门都进不去。”
萧凛有些明白……这张黑卡代表着自己在学院中的地位。
“现在知道了？神学院竞争激烈，权限高者在各方面都占优势。”椴薇说，“你的入学顺位高，所以学院给了你极高的权限，但这样的优待只有入学顺位前十的人才有……现在大部分人都是丁级的低级权限。”
“我的权限究竟有多高？”
“丙三级是丙级权限中最高的。”女孩笑，“你拿着这张卡，可以随意出入学生会的各大部门，也能征用任何任何空置的教室，你向学院申请的修炼资源学院会优先安排，低级辅助丹药你甚至能免费领取。”
“这么厉害？”
“你可别高兴得太早。”椴薇眯起眼睛，“这样的优待人人都想要，你以为这是铁饭碗么？权限级别不是一成不变的。”
“不是一成不变？”
“当然不是……”女孩点头，“权限会通过挑战变动！”
“挑战？”萧凛隐隐觉得大事不妙。
“是啊……”椴薇又露出小猫般的笑容，“每个人每天都有一次挑战的机会……挑战成功者升级，败者降级。”
萧凛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大事不好！
“你这个玉玄零层的第八……”女孩幸灾乐祸危言耸听，“现在恐怕已经被不少人盯上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萧凛暗叹吾命休矣。
“这怎么办？”
“学院里有专门的挑战函，红色的信封，挑战者会把它交到你手中，如果你接了，就表明接受挑战。”女孩耸耸肩，“你的实力太差，有什么办法？除非你可以让别人代你出战。”
“代我出战？”
“学院允许代人出战……他们的想法是你如果能让别人代替你上场也算是你的本事。”椴薇说，“所以有些人专门做这个生意……他们接受别人的雇佣上场，被称为代战人。”
“我也可以雇佣？”萧凛一怔。
“你穷鬼一个，拿什么来雇佣？”椴薇嗤一笑，“卖身么？”
萧凛一窒。
“所以……小凛，好好修炼别动什么歪脑筋。”椴薇拍了拍萧凛肩膀，“你修炼的功法和别人不同……我也不知道双周天行气法能到哪一步。”
萧凛自己心里也没底，双周天行气法太过于诡异，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运气时发生的事……天下第二狂……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独留一身穿越千年，只为见自己一面。
见了自己又想杀自己。
萧凛摇摇头，每次碰见这种事，他也只能摇摇头暗叹一声不愧是前辈高人果然深不可测。
萧凛有时候想对方其实未必有多高深……他可能只是吃饱了撑着放了个屁，世人也说不愧是前辈高人所放仙气果然不同凡响。
神仙就是神仙，放个屁都不一样。
萧凛也算半个神仙了，但他觉得自己放的屁还是屁。
“小凛你要记住，如果有人向你发起挑战，你可以拒绝，只要不碰那张挑战函就不会有事……所以以后你上课最好把手藏在衣袖里，只要碰不到你的手，谁都拿你没办法。”
“这么无赖？”萧凛瞠目结舌。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不冷不热的季节秋高气爽，沧州城里摩肩接踵。
萧凛蹲在墙角，守着自己的柴。
老道士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的柴。
两个人都死死盯着柴，像是两只抢鸡吃的黄鼠狼，抻着脖子按兵不动。
“这是我的柴！”萧凛宣布对木柴的占有权。
“我买了。”老道士当机立断，“我为你算五次命，换这捆柴。”
“不需要。”
“我今天一定要拿到这捆柴！”老道士吹胡子瞪眼，“你一定会需要的……”
萧凛看着老道士突然嘿嘿怪笑起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要不我给你点提示啊……”一身破烂的老道士挤眉弄眼，“双周天行气法？”
萧凛猛然一窒，“你怎么知道？”
老人蹲在他面前只是笑。
萧凛一直以为这只是个古怪的梦，梦里有个老道士对自己纠缠不休不厌其烦地想要为自己算命来换柴……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萧凛豁然起身，“你究竟是谁？”
老道士蹲在地上抬头看他，“我怎么知道？”
“你……”萧凛弯腰捞起木柴背在身上，“这柴我不卖了，再见！”
“诶诶诶诶……”老道士急了，上前拉住萧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萧凛转身瞟了他一眼，“你是谁？”
“我……”老道士一窒。
“再见。”萧凛二话不说转身要走。
“等等等等……”老道士赶两步拦在萧凛面前，“你不就卖捆柴么？干嘛要管顾客是谁？”
萧凛上下打量老道士，“你根本没有钱，我为什么要卖给你？”
“我用算命换。”老道士说，“反正是做梦，你又不会损失什么？”
“梦……”萧凛一怔。
老道士点点头。
萧凛沉默下来，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柴，又抬头看看老道士的一身破烂。
他心里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这捆柴其实不是他的，但他又不想失去这捆柴……萧凛提着木柴，站在路中间犹豫。
“让开！让开！”
街角突然闯来一辆马车，一人多高的烈马近乎失去控制。车夫拼命拉着缰绳，人喊马嘶，街道上突然乱了，行人慌忙避让，店铺货摊东倒西歪。
萧凛跟着人群向后退让，慌忙之间木柴脱手飞出。
老道士眼睛一亮，冲上去接住抛飞的柴。
“喂……你不要命了？”萧凛吃了一惊。
马已冲至他身前，浑身上下通体赤红如同一团烈焰，车夫眼见突然冲出一个人来也吃了一惊，猛然拉起缰绳，烈马一声长嘶。
萧凛不敢看下去了，这个不要命的老道士绝对死定了，马车根本刹不住，老道士恐怕要死在马蹄底下了……至于么，为了一捆柴把命丢了，这死的也太不值了，早知道自己就该把柴给他……
烈马长嘶戛然而止，像是被快刀斩断。
世界突然寂静，一切归于无声失去色彩。
萧凛转身睁大了眼睛，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能看见风的流动，烈马的鬃毛，车夫的眼神，行人的惊叫，飞散的蔬果都定在这里，时间仿佛被冻结。
老道士安然无恙手中抱着木柴，站在马蹄前哈哈大笑。
他们是这个黑白世界中仅有的两个有色彩的人，萧凛呆呆地看着老道士。
“你的柴，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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