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这一出马,三合之下,完胜杜壆,这让众人大惊,没想到这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如此厉害,实在是不敢想象。
杜壆这个时候一脸的犹豫不决,心中一股郁气缠绕,败了,就这样败了,杜壆实在是不敢相信!自从杜壆学成武艺以来,从无敌手,但今日,面对着这汉子,不到三合,就败了,这个事实实在是让杜壆无法接受。
王进这个时候没有一丝傲然之色,依然是平静如水,缓缓道。
“汝若不服,可再来战过!”
这句话将杜壆给震醒了,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王进,看王进不像是说笑,随即也不矫情,捡起地上的丈八蛇矛,重整旗鼓。这次不等王进先出手,杜壆直接拍马抢攻,占得先机。王进双眼一眯,手中长枪犹如雨幕一般,水泼不进,将整个门户守得是死死地,任由杜壆一条丈八蛇矛任意施展。
这杜壆也非浪得虚名,此刻占得先手,这条丈八蛇矛使得是神出鬼没,让人胆寒。这场龙争虎斗,让史进看得是双眼冒光,啧啧称赞道。
“好一个猛张飞!”
史进这称赞倒不是瞎说,在场的好汉都是学过武艺的,眼光都不差,对于杜壆的实力看得很清楚。除了孙安能够与这杜壆斗上百十会合,其他人,恐怕连五十回合都撑不下来。
众人都在为这场龙争虎斗大为喝彩,一旁的吴用却朝史进笑道。
“恭喜哥哥又收服一猛张飞。”
这话一出,让众人反应了过来,这杜壆虽说勇猛之极,但看王教头稳如泰山,便知百十会合之后,这猛张飞必败。果然,杜壆猛攻了百十会合之后,猛地收起丈八蛇矛,朝王进拜道。
“今日得哥哥点拨,小弟铭感于心。”
杜壆这话让王进笑了起来,满意地点头道。
“贤弟武艺非凡,今日之后会更上一层楼,可喜可贺。”
“小弟他日若有所成,都是拜哥哥今日所赐,大恩不言谢,还请哥哥告知大名?”
杜壆这模样让史进大喜,催马过来,打量了一下,此时王进的气息依然平稳,而杜壆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果然还是王教头更胜一筹!
“哈哈,杜壆兄弟,这真是不打不相识啊。你要问的这位好汉,姓王,名进,京师人氏,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你输给他不冤啊。”
史进刚一介绍完,杜壆就翻身下马,朝王进拜道。
“原来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在前,杜壆有眼不识泰山,罪过罪过。”
这时,史进和王进也下得马来,史进一把扶起杜壆,笑道。
“你这猛张飞也是厉害得很啊,今日若不是有王教头在,恐怕史进就要空手而归了。”
史进这话说的让杜壆有些脸热,转头看孙安已经将酆泰放了,随即纳头便拜。
“小弟冥顽不灵,之前冲撞了哥哥,还请哥哥不弃,小弟愿为哥哥执鞭坠镫。”
史进扶起杜壆,大喜道。
“今日得杜壆兄弟和酆泰兄弟二人入伙,史进就像是如虎添翼,幸哉幸哉!众兄弟今日聚义,替天行道,来日必要同生共死。”
这话一出,让众人跟着大喊起来。
“替天行道!同生共死!”
这声音响彻云霄,整个伊阙山都似乎为之一振,今日龙虎相聚,风云际会,誓要搅动整个天下。
史进向杜壆和酆泰二人一一介绍了自己一伙,这让杜壆和酆泰二人连连施礼。一番见礼之后,吴用在一旁笑道。
“适才酆泰和杜壆两位兄弟施展武艺,哥哥在一旁观看,称赞二位,说是铁锏酆泰,猛张飞杜壆,可不正应了二位之名。”
吴用这话让酆泰和杜壆二人大喜,急忙朝史进拜谢。
“多谢哥哥赐名。”
“哈哈,两位兄弟当得如此赞誉,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如此?”
至此,众兄弟相熟,来到龙门寨中,杜壆吩咐喽啰,安排筵席,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气氛热烈,情绪高涨,到了最后,个个大吹大擂,直至大醉,更有许贯忠起身舞剑助酒,博得满堂彩。一番痛饮至深夜,众人才散场,各自回寨内安歇。
次日,史进醒来,洗漱一遍,喝了一碗米粥,吃了一些点心,来到聚义厅,众兄弟都在,齐声朝史进问好。史进回礼之后,一旁的吴用开口道。
“哥哥,这伊阙山离东京太近,不宜发展壮大,容易引起朝廷主意。”
闻焕章接话道。
“吴军师所言极是,哥哥现在正是韬光养晦之时,做这出头鸟实乃不智。”
许贯忠也是点头赞同道。
“正是如此,如今我梁山,不可为这虚名而自断基业。”
史进听三位军师都是这样说,点头道。
“三位军师说的极是,只是梁山泊现在也不可大张旗鼓,那这龙门寨的弟兄们安排到哪里去呢?”
朱武在一旁想了一会,说道。
“哥哥,不如将龙门寨的弟兄们迁到房山寨,一来可以增加房山寨的实力,二来可以压压王庆的气焰,三来荆湖路离东京有段距离,只要不闹得太大,想必朝廷也不会自寻烦恼。”
朱武这安排让史进很是满意,随即对杜壆和酆泰二人道。
“杜壆兄弟,酆泰兄弟,你们二人,挑拣些精壮之士,随我们一起前行,剩下的弟兄都迁往房山寨。”
杜壆和酆泰二人,听得史进如此安排,齐声回道。
“谨遵哥哥命令。”
“那好,咱们收拾一下,就去荆南城,看看王庆这厮到底要闹到什么地步?”
史进这决定一下,整个龙门寨便开始行动起来,三日已过,收拾妥当。众人便离开伊阙山,前往荆南城。
一路南下,到得宛州,只见这宛州山清水秀,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好一个帝王之乡!
许贯忠指着宛州城,大为赞叹道。
“光武皇帝发迹于此,云台二十八将生于斯,真是帝王诞生地,将星云集啊。”
吴用一番观望,心有戚戚焉。
“哥哥,宛州四面环山,地称陆海,真乃一福地。若是占得此地,南下可取荆湖,北上前出京师,可成王霸之业。”
闻焕章听得吴用这样说,却摇了摇头。
“吴军师此言差矣,宛州虽好,但若想成就王霸之业,却是不能。”
闻焕章这反驳让吴用疑问道。
“闻兄此话如何讲?”
闻焕章这时来了兴致,娓娓道来。
“宛州民富户足,若是再取得荆湖,那更是富饶之极,但正因为如此,占得此地,进取心就不足,更不要提什么王图霸业了。”
“小富即安?”
吴用一下子就明白了,这说的是宛州富足丰饶,少了开拓进取之心。
“正是。”
“那这样看来的话,王庆这厮就不足为惧。”
史进这时接话道。
“王庆这厮志大才疏,本来就不值一提,但如今这形势,也不能让这厮打乱我梁山的布局。所以,不能让这厮来添乱,最好将这厮给赶出荆湖,困在淮西,如此一来,朝廷必然会轻视,这样就给了我梁山发展壮大的机会。”
“哥哥说的是。咱们既要让王庆成为出头鸟,但也不能让王庆闹得太过火。只有这样,才对我们最有利。”
许贯忠一言点中要害,众人都是点头称赞。
史进这时却叹了一口气,忧虑道。
“我担忧的不是王庆,也不是现在正在河东闹得欢的田虎,而是东南的方腊。此人有枭雄之姿,一旦起事,东南之局就要糜烂,这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不利。所以,我们必须在东南拖住方腊,只要方腊起事晚一天,对于我们来说,就多了一天积蓄实力。”
史进这话说的众人神情凝重,一番思索过后,齐声称道。
“哥哥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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