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个裁缝,那麻烦你给咱们做件衣裳过年呗”花妮一脸讥讽笑容走到院子里来,对夏昭毅道。
夏昭毅没有回应,却背拂着双手走进屋里来,当真铺开那缎子,拿起皮尺滑石等物,画起来,裁剪起来。
“裁缝呵呵呵”
“裁缝哈哈哈哈哈”
花妮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比比画画的男人,心中愉快极了。
她终于知道老天让她穿越而来是为的什么事情了
就是为了让她看他的笑话来的
这个一直在她面前不可一世的臭男人,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裁缝
哈哈哈
等老娘的海鲜酒楼开遍天下,老娘的每一件衣裳都要你这个小破裁缝来亲手缝制,累死你丫的
花妮阴恻恻的想着,要多愉快有多愉快
夏昭毅先把自己拿来的那件貂裘裁了,裁了个孩子穿的对襟小背心。
八片,圆领,还带个帽子
花妮瞧的银牙咬碎
这丫的当个裁缝,竟然也是顶级的
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小裁缝
花妮恶恨恨的想着,夏昭毅的声音又响起来“这线不行,有没有再细密些的。”
“没有。”花妮恶声道。
夏昭毅不说话了,拿着手里的线端量一阵子,对着手指将缠在一起的线拆开,拆成一股一股的,又捡起两股来拧在一起,方引了针,开始缝针
一个半时辰
只一个半时辰
夏昭毅便就缝好了一件成才穿的小貂裘背心
成才正好午睡起来,夏昭毅抱过他来,给他穿上,合体合身
成才被他抱着,竟然不认生,手舞足蹈的嘻嘻笑着,揪他的头发玩儿
“合适。”夏昭毅说一句,毫无表情的脸,毫无波澜的语气。
花妮却分明听出炫耀的意思来,不由把白眼翻到天上,冷笑一声“一个大男人竟然做这些女人的事情,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给我做条船出来,我敬你是条汉子”
夏昭毅将成才放到炕上,把布老虎拿给他,收拾利索被成才弄乱的头发,沉闷的回道“造船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不过我可以画张图出来,找工匠依样打造就行了。”
花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造船他也会
难道他不是个裁缝
“我还会背李白的诗呢就没有你不会的”花妮不相信,擦干净咳嗽出来的口水,冷笑。
夏昭毅也不跟她分辩,把剪刀皮尺披风啥的收拾起来,着个包袱包了起来。
“哎,你不做啦”花妮问道。
夏昭毅叹了口气“一个大男人,做女人的活儿太没出息不做了。”
“哎,你这个人”花妮被他怼这一下,气红了脸,却又无言以对。
她还指望着他的衣裳过年呢
“不做拉倒没有张屠夫,难道还吃了带毛的猪老娘自己做”
花妮冷笑一声,她就看不得他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前世这样,这世竟然还是这样
夏昭毅又去院子里面壁沉思去了,花妮手里拿着剪刀,也开始沉思如何对付眼前那匹缎子。
乔智华从外面回来,看见成才身上穿的小貂裘背心,开心的拍手道“丫头,你的手真巧,这背心做的真好看”
“这不是”花妮的话脱口而出,未讲完,却被院子里的夏昭毅打断“果然如此,我也这么觉着。”
乔智华见夏昭毅理会他,兴奋起来,跳到院子里,伸手去拍夏昭毅的肩膀,笑道“昭毅兄,咱们这算不算英雄所见略同呀”
夏昭毅似乎对别人拍他的肩膀不太习惯,下意认的闪避了一下,不置可否。
乔智华看出他的不适,有些尴尬的咧了咧嘴,把手拿开,又伸手过去给他轻轻掸了掸肩膀,笑道“我这个人说话口无遮拦,还请夏先生不要见怪。”
夏昭毅又变回了哑巴,不说不见怪也不说见怪。
乔智华讨了个没趣,撅着嘴巴走回来。
花妮却又嘲笑他道“活该,谁让你去招惹他的,讨个没趣也是自找的。”
“他刚才明明跟我说话了。”乔智华不甘心的叹道。
花妮不想再谈论那个混蛋,便问他道“春玲姐在不在家让她来帮我做衣裳吧,我分一块缎子给她做棉袄,她必是高兴的。”
“你可别提她了,她男人因为跟人抢两个海螺,在滩上滚了死蛋了,打的头破血流的,哪还有心思跟你做衣裳。”乔智华懊恼的回道。
花妮闪了闪眼,一声长叹。
这两天,为了赶海,村里是天天打架,别说是不同姓的两家人,就是亲兄弟都有打的翻江过海的。
“丫头,早知道这样,不该告诉他们来,这倒好,腥的咸的不知道吃没吃上一口,倒打成一片了。”乔智华发感慨。
花妮跟着叹口气“由着他们去吧,至少这样,咱们安心。”
“妮呀,家里的面和地瓜都吃完了,你看怎么办”陈婆子端个和面的盆走进来,怯怯的声音问道。
花妮心里翻个个儿,不该这么快就吃完的,这是不知道又送给了谁去呢。
花妮实在不想跟她计较,看看面盆,道“先吃着这些,待我再想办法罢。”
“我上午跟他们去海边拾的好大一捆海菜回来,晚上腌海菜给你们下饭。”陈婆子道。
花妮听说有海菜,再看看她盆里剩的那半盆面,便又道“你看着成才,我包些海菜包子大家吃罢,还能多吃几天。”
她一直想包个海菜包子吃,可这样事那样的事的竟然一直没包成,这一回倒是因为闹饥荒给包上了,也真是挺好笑的。
乔智华听说她要包海菜包子,拧了拧眉头,苦笑“这东西我可是吃的够够的,先前在下沟村,我爹一有空便包这个包子,说是给我改善生活,弄顿好吃的。可那包子却又腥又咸,一点不好吃,我又不敢说不好吃,硬着头皮吃下去,想想都难过。”
“放心罢,我包的这个海菜包子,包管吃的你们满嘴冒油,好吃的停不下嘴。”花妮嘻嘻笑道。
她喜欢做饭,提起做好吃的,总是心情十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