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个网名叫毛毛虫的女生,正在麦当劳餐厅里焦急地等待着。
午夜时分,餐厅里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店员都靠在柜台后,开始打起了瞌睡,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
这时,她隐隐感觉胸闷,呼吸急促是哮喘发作了。
这是她的老毛病了,每次发作的时候都需要用药缓解,否则会越来越严重。偏偏今晚,出门着急了,没有带药。
她急忙出了餐厅,想去买药。不巧的是,这个点附近的药房关门了。医院距离这里有点远,赶过去要不少时间。
怎么办怎么办
还是回家拿吧,拿完了药立刻就离开。
想到这里,她一咬牙,快步走进小区,回了家
为了节省时间,桑非晚和俞北冥这次没有停在郊区,而是冒险停在毛毛虫住的小区旁边的小路上。
还好没有碰到路人,倒是把路边游荡的流浪狗给吓得嗷呜一声窜走了。
桑非晚一边快步向前,一边对俞北冥道“那女孩身上死气潆绕,生机薄弱,必须要快点。”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小区的围墙外。
两米多高的围墙,他们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小区里面。
毛毛虫家在小区的中心位置,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转眼间已经到了楼栋下。
“砰”一声巨响,如平地惊雷,打断了他们前行的步伐。
两米之外,血染大地。
毛毛虫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态,出现在他们眼前。年轻的脸上,已无生机,瞪大溜圆润的眼里还残留着生前的惊恐。
一个多小时前,还在直播间里向桑非晚求救的女生,就这样死在了他们的面前。
总归,还是来晚了一步。
回去的路上,桑非晚沉默不语。
俞北冥跟在她身侧,缓缓飞行着。
“人各有命,不可强求。”俞北冥怕她难过,出言开解。
“我知道,只是她本非短命之人,这不该是她的命数。我想救她,本来也应该能救的,可我还是疏忽了,我该提醒她带药的。”
“晚晚,你已经尽力了。不是你的问题。”
“当然不是我的问题”桑非晚的语气忽然一冷,“镜子里的东西,我必然不会放过。”
刚才,她和俞北冥潜入了毛毛虫家里查看镜子。
可在毛毛虫死后,镜子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没有一点邪气残留。
为了弄清毛毛虫的死因,桑非晚甚至还招出了毛毛虫的魂魄询问。
可那脆弱的魂魄,因为生前的恐惧刺激,记忆混乱,根本无法交流。桑非晚只好把她给超度了。
一切,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到底是谁,策划了一切
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总觉得,这不是偶然事件。
回到绛月山庄,月已西斜。
才跨入园区,老丘就迎了过来“师父,您终于回来了。给您发消息,咋也不回呢”
俞北冥问“没注意看。怎么了”
“您刚离开,家里就来了客人,一个白胡子老头。看样子挺有身份的,身边还带着警卫。”
“我说你不在,让他改日再来。他也不走,说要等您回来。”
桑非晚眉头微挑“能带着警卫出来的人,身份自然不低。北冥,可是有麻烦”
俞北冥摇了摇头“他们一般很少找我,除非有常规手段解决不了的问题。”
桑非晚说“我总感觉,可能和我有关系。不介意我去你家喝杯茶吧”
99号门前停了一辆军车,司机还在车里,一察觉到有人靠近,立马警觉起来。
等到俞北冥走近时,车门立马打开,下来一个须发皆白,穿着中山装的老者。
同行的警卫正要下车,却被老者喝住了“都在车上等着,不可造次。”
俞北冥站在橘色的灯光下,眸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问老丘“怎么不请人进去”
不等老丘回话,老者赶忙解释“是我要在车里等着,免得打扰您家人休息。”
“先进来吧。”
郑兰心也没睡,在客厅里等着。
楼下停着辆军车,莫名让她心里不安。
期间,她还用特殊关系查了车牌,想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没想到,根本查不到。
那只能说明,对方的身份,高到了连资本的力量都无法触及。
他们来找师父,所为何事师父会不会有麻烦
终于等到俞北冥回来,郑兰心一脸关切地迎了上去,却见桑非晚也来了。
而那个身份神秘的老者,也跟在后面进来了,脸色居然带着一丝紧张
“坐吧,老丘泡茶。”
家里多了个女人打点,师徒俩的日子早已今非昔比。
光是家里的茶叶都备了好几种,用郑兰心的话说“平常可以用不上,可万一来了客人,不至于失礼。”
“多年不见,山主您真是一点没变啊。”老者说着,神色微微有些激动。
上一次见到俞北冥的时候,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跟着老领导前往守龙山求见俞北冥。
那时的俞北冥看起来也是20多岁的模样,十分的年轻。脸色异常苍白,看起来好像是一个病秧子。
如果不是老首长对他毕恭毕敬,一口一个“山主”,他一定不会相信,病秧子般的男人居然会是传闻里那个力挽狂澜,消灭过为祸华夏的大妖,并修复了龙脉的英雄。
一晃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他也已经从青年走到了暮年。
而眼前男人俞北冥,依旧年轻俊朗,甚至已无当年的病弱。
原来有些人真的可以凌驾于时间之上,原来这世上真有神一般的存在
“你倒是沧桑了很多。孟部长,这些年你辛苦了。”俞北冥语气平淡。
孟部长闻言,却有些愧疚“虽然当年您留下了一些镇妖驱邪的术法,可我等终究凡人。还是会有些难以处理的问题,不得不冒昧登门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