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回与郑彪匆匆赶到时,场面一度凌乱。
“来来来都别挤在这”
纪砚回跟在郑彪身后挤进包围圈,一眼就看见那蹲在第一排近距离凑热闹的小家伙。
纪望正看得津津有味,脖颈突然一紧,双脚悬空被滴溜起来,与一双冒火的凤眼对上。
她挥挥小手,咧嘴傻笑“爹。”
纪砚回额角青筋猛猛跳“谁让你乱跑的”
纪望眨巴着眼,手指交叉打圈儿,沉吟片刻,嗓音俏皮可爱“我”
“”
纪砚回两眼翻白,紧急掐紧人中,险些被她气晕。
你还真敢答
郑彪拍拍他的肩“先干活,解决这种事也是咱们巡检司的任务之一。”
纪砚回瞥了眼笑得贼眉鼠眼的小家伙,瞪了她一眼“在这乖乖等着,不许乱跑。”
把她放下,把新鲜出炉的五香牛肉塞进她怀里,随郑彪一同去把那俩扭打在一起的妇人拉开。
“来来来,二位都冷静一下。”
纪砚回伸手去拽那略微发福妇人的胳膊。
妇人怒喝一声“滚犊子老娘今日非要给这贱人一点颜色瞧瞧”
他到底是低估了发了疯的女子的力气。
妇人手臂一甩,手肘狠狠撞上他下巴。
纪砚回顿时眼冒金光,倒地就睡。
纪望小跑蹲在沈景和身侧,父慈子孝地拍拍他的脸,一本正经大声道“爹这儿不让睡觉”
两位妇人推搡间,又一脚踩在纪砚回腹上。
“噗”
纪砚回如濒死的鱼最后挣扎着弓起身子,而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像真的有点死了。
“爹”
纪望嚎的这一嗓,霎时令还在纠缠不休的两人停了下来,扭头纷纷瞧他俩。
“小郎君,你何故躺在这儿”
“还不是你这肥婆给人踩死了”
“你骂谁肥婆你骂谁肥婆”
“”
眼瞅着又要打起来,地上将死之人突然诈尸。
“够了”
纪砚回捂着胀痛的腹部起身,没好气地把小奶娃趴在他胸口的脑袋推开“小爷还没死呢,别整得跟哭丧似的”
净给他添乱。
“还有你们当街扭打,成何体统哦嘶”
纪砚回说话一用力,就牵扯到腹部的胀痛,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场面陡然陷入诡异的沉寂。
纪砚回抬眸便对上两道古怪的目光。
方才还扭打在一起似仇人的二人,此刻却像是看到了啥稀罕货,头碰头直勾勾打量起他来了。
“哟哪儿来的小郎君好生俊俏”
“叫何名年方几何家有何许人也可有婚配”
纪砚回“”要不你们接着吵呢
这刘秀春与张慧芬都是这锦阳县有名的媒婆,经常干牵线说媒这档子事,见着个俊美陌生的小郎君便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说着,还一人一边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一股恶寒自手背蔓延至全身,纪砚回浑身寒毛倒立,飞快甩开二人的手“滚滚滚休要碰小爷”
他边骂着边连连后退,像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见二人依旧不依不饶,郑彪忙插了进来,挡在纪砚回身前插科打诨几句,将她们安抚下来送进府里。
两炷香后。
刘秀春和张慧芬皆已梳妆好坐在正堂内,黑沉着脸,谁也不瞧谁。
除了她二人,还多了位长得白净似君子的长衫男子。
他端着茶,眼尾微垂瞧着颇为委屈“夫人消消气,都是那贱人勾引我不成反生恨,扑上来就想强迫我,夫人可别因此嫌弃我。”
“勾引你”张慧芬不屑地呸了一声,“没脸的下流东西嘴里没一句实话”
“嘿你”
见刘秀春又要起身去抓她,郑彪立马阻止
“刘婶儿,你与张婶儿认识这么多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
刘秀春拍桌而起,嗓音骤然拔高“有何误会若非今儿我提早回来,瞧着俩人在床榻上滚一起,我还被这俩贱人蒙在鼓里呢”
纪望眨巴着眼凑到纪砚回身边,好奇低声问道“爹,为啥他俩在床上打滚,刘婶子会那么生气呀是因为弄乱刘婶子的床了吗”
纪砚回面无表情指着外头“玩去。”
“哦。”
纪望老实巴交地往院儿里
绕了一圈狗狗祟祟来到那男子身后。
凑近,东嗅嗅,西挠挠。
给纪砚回看了,两眼一黑又一黑,而后选择无视,清了清嗓子“你稍微讲一下当时情况。”
“当时我是来找刘秀春的,只是她府里人说她不在府中,我便在她院儿里等,却无意撞见赵笞与一女子厮混,我便扬言要将此事告知她。
哪想这下流坯子突然拽着我,让他的心肝儿趁机逃跑,恰好听见她回来的动静,他便拽着我倒在榻上借此诬陷于我”
张慧芬解释都解释累了。
毕竟此事无人作证,不论她如何解释都无人相信。
“呸我那会儿回来分明瞧着你压在他身上”
“不对。”纪砚回自信端起架子,“单看他二人身形差距,若是他不愿,这婶子也无法强迫他,何况男子力气天生大于女子。”
刘秀春横眉冷对瞪了眼赵笞。
她本就没相信这厮是被强迫的。
“那只能说明他不是被迫,如何证明与他厮混的不是这娼妇”
“爹,他身上有好好闻的花香呀”
纪望突然从赵笞身后探头。
“什么花香”
“唔”
小奶娃又凑近闻了闻“就像春日的花园,还有甜甜的蔷薇香”
纪砚回低头忖度“是春宵百媚香。”
赵笞脸上出现一丝慌张,作势要起身。
“夫人,休要听他们胡言”
全然没察觉身后有只小手拽住了他的亵裤。
一起身,匆匆忙忙系上的腰带被轻易拽掉,连同着亵裤一同掉了下来,露出里面被口脂沾染了数不清唇印的裤头。
纪望立马抬起小手捂住眼睛,圆溜溜的大眼睛从指缝中露了出来。
哇哦
好次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