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芳脸色苍白,却强撑着挤出笑容。
“嫂子,说什么呢我嫁给了程大夫,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哪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不,慧芳,这些年我欠你的太多了,我不想再继续欠下去了。你帮我照顾好我的儿子,我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菊子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嫂子,你别瞎说”慧芳打断了菊子的话,“我们会好好的,会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的。”
慧芳说完,抬起头,盯着沈诗韵,“沈大夫,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是你推得我撞了墙,你必须得负全责”。
“你是皮球吗”沈诗韵看向村民,“我稍微掀了掀手背,你就被甩到墙上去了,慧芳同志,我很好奇,你是个什么体质这么与众不同。”
慧芳还想继续哭诉,菊子打断了她的话。
菊子上前一步,指着沈诗韵,厉声质问,“慧芳撞了脑袋,你可以不承认。但我吃了你开的甲流预防的药,一直上吐下泻,什么也吃不下,肠子绞痛,这你又该怎么解释”
围观的村民们看向菊子,窃窃私语起来。
菊子朝慧芳使了个眼色,慧芳立刻心领神会,“是啊,我嫂子除了吃你开的药,别的什么都没吃”
沈诗韵搭上菊子的手腕,眉心拧起。
这脉象的确凶多吉少,但跟预防甲流的中药没什么关系。
围观的村民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
有人怀疑沈诗韵是不是故意害人,也有人觉得菊子是装病。
七嘴八舌的声音在卫生院里回荡。
“你的病,跟我没关系。”沈诗韵声音干脆,“但你情况严重,凶多吉少。挂完号,到病房待着,我给你开药治疗。”
“跟你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菊子虚弱地咳嗽着,质问,“如果不是你开的药,害我这样,你为什么要给我治疗”
“你逻辑不通。”沈诗韵解释,“你来了卫生院,我当你是个病人,就这么简单。”
“屁”菊子捂着胸口,声音颤抖,“就是你医术不精,开的药有问题,你还想狡辩你还会好心主动给我治疗我可不敢再要你治疗。万一你再出个什么方子,把我给毒死了怎么办”
“是吗那你挺着吧,我就不奉陪了”沈诗韵觉得有些好笑。
狗咬吕洞宾。
她冷冷地看了菊子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她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爱死不死,关她什么事
“站住”菊子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急切。
话还没说完,她就猛烈地咳嗽起来。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灰扑扑的水泥地上,触目惊心。
随后,菊子身子一软,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我的天,昏倒了”村民们惊恐地后退。
卫生院里顿时乱成一团,嗡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像一群受惊的蜜蜂。
就在这时,沈玲玲和屯长一起来了。
屯长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腆着个啤酒肚,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他扫视了一眼乱糟糟的卫生院,眉头紧皱,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慧芳立刻哭天抢地地扑到屯长面前。
她指着沈诗韵,哭喊道“屯长,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嫂子吃了沈诗韵开的药,吐血昏过去了”
慧芳的哭喊声尖锐刺耳,在嘈杂的卫生院里显得格外突兀。
沈诗韵冷冷地看着慧芳的表演,眸色冰凉,“吃了什么药,可不要瞎说整个原种村都吃了我开的药,偏偏你嫂子与众不同,就中了毒”
屯长脸色一沉,语气严肃地问道,“赶紧把人抬进病房,让大夫们赶快医治”
几个护士手忙脚乱地把菊子抬进了病房。
沈玲玲在一旁煽风点火,阴阳怪气。
“沈诗韵,你可别是把人治死了吧”她幸灾乐祸地看着沈诗韵,眼神里充满了恶意。
沈诗韵对上沈玲玲的目光,眸子微转。
屯长来的时间未免也太过蹊跷。
还是和沈玲玲一起出现的,沈玲玲说回去收拾东西,却什么东西都没拿。
沈诗韵冷眸盯着沈玲玲身上,“你不是说回去收拾东西吗空着手来,难道是瘸着腿,出去搞锻炼了”
“我”沈玲玲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在半道上碰到了屯长,他他说要来医院给大伙发喜糖,我我就也跟着来凑凑热闹。”
沈诗韵看着沈玲玲慌乱的样子,心中更加确定。
这件事绝对和沈玲玲脱不了干系。
王大夫从病房出来,脸色凝重,摘下口罩,重重地叹了口气。
“情况不太好,恐怕恐怕还是不行了。我们卫生院的条件有限,只能赶紧送往军区医院,我们我们无能为力。”
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嗡嗡的议论声比之前更响亮,也更惊恐。
不安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像病毒一样迅速传播。
“听说了吗菊子不行了,吃了沈诗韵的药,吐血死的”
“天呐这沈诗韵不会是庸医吧治死人了”
“我早就觉得她不对劲,年纪轻轻的,哪有那么多本事肯定是骗子”
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人群中飞速传播,添油加醋,扭曲事实。
原种村的村民们更是慌了神,一个个脸色煞白,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我的娘啊我也喝了沈诗韵开的药,不会也死吧”
“我也喝了我感觉喉咙不舒服我要把药吐出来”
恐慌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越来越多的村民涌向沈诗韵,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沈诗韵你不会治病就不要逞能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你不会是准备把我们原种村一锅端,全部毒死吧”
“大伙吃我开的药是两天前的事情了,如果会死,不会等到现在。”沈诗韵眼神坚定,语气沉稳,菊子的情况需要进一步检查。”
沈诗韵冷静的分析和坚定的语气,让一些村民开始冷静下来,他们觉得沈诗韵的话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