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没多问,默默地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肩膀和狰狞的伤口。
沈诗韵熟练地解开绷带,用蘸了药水的棉球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
她的动作轻柔,眼神专注。
“这伤口要是再往上一点,割到脖子上的血管,可就不是缝几针这么简单了。”
沈诗韵语气淡淡,却带着一丝后怕。
顾承安看着近在咫尺的沈诗韵,她的睫毛纤长,皮肤白皙。
即使在昏暗的房间里也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动的光芒。
他拉住沈诗韵的手,低沉地问道“如果我真出了什么事,你会伤心吗”
沈诗韵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顾承安。
“你说什么呢当然会伤心。”她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你不是说过了吗就算是不结婚,和我做一辈子朋友也可以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顾承安紧紧握着沈诗韵的手,柔和地笑了笑,“好,我会陪你一辈子的。”
他语气认真。
沈诗韵的脸上闪过红晕,她轻轻挣脱顾承安的手,继续帮他上药。“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好好养伤才是正事。”
顾承安看着沈诗韵,眼神温柔。
他一把将沈诗韵搂进怀里,抱着沈诗韵走到客厅,将她放在凳子上。
沈诗韵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放我下来。”沈诗韵语气娇羞,脸上泛起红晕。
顾承安这才松开手,看着沈诗韵娇羞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王芳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心里暗自偷笑。
看来,这两人最近感情变好了。
门外,沈母闻着饭菜香,拉着沈玲玲走了进来。“吃饭呢我和玲玲正赶趟,玲玲快来吃饭。”
王芳搬了两张凳子,打开门,看到孙国安还站在门口,顿时叉着腰骂道“你怎么还没走赶紧回去,别在这里碍眼”
饭桌上,王芳将八个白胖胖的馒头盛进一个粗瓷大碗里,端上了桌。
沈母夹起三个馒头,稳稳地落在沈玲玲的碗里,又给自己夹了两个,剩下的三个才推到桌子中间。
王芳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微一蹙。
但无奈,是沈诗韵的亲戚,不好说什么。
不过,楼上梁钰一家还没起来,一会儿再给他们热几个馒头就是了。
王芳没管沈母,一边吃饭,一边跟沈诗韵说,“诗韵啊,以后孙国安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再转告你。男男女女的,保持点距离总是好的。”
沈玲玲见状,眼珠子一转,阴阳怪气地说道“可不是嘛,女人还是要自爱些,注意名声。”
沈玲玲心里暗自得意。
她就是要挑拨王芳和沈诗韵的关系。
最好能让王芳讨厌沈诗韵,沈诗韵以后在顾家更没好日子过
沈母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没想到王芳对沈诗韵也有意见,沈母趁着空档说道“亲家母,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其实玲玲才是我们沈家亲生的女儿。当初两家老人定下的娃娃亲,说的是娶沈家女儿,应该是玲玲才对。”
沈母一脸期盼地看着王芳,希望她能考虑考虑。
王芳之前听顾承安说过,原来沈诗韵是沈家的养女,心里也觉得沈母说得不无道理。
可这沈玲玲,王芳实在瞧不上眼。
整天疯疯癫癫的,跟在孙国安屁股后面,哪是什么好东西
“亲家母,我还有事,你先吃,多吃点。”王芳没接沈母的话茬,放下碗筷,淡淡地说“我吃饱了,先走了。”
沈母不死心,又把目标转向了顾承安,笑眯眯地问道“承安啊,你觉得玲玲怎么样你和诗韵还没摆酒,也没有酿成大错,不如就对外公开,玲玲才是娃娃亲的对象。”
顾承安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放下碗筷,看向沈诗韵,语气平静地说道“诗韵,我吃饱了,先去上班了。”
沈玲玲根本不想嫁给顾承安。
想到顾承安那方面不行,还早死,她还是算了吧。
这年代,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那日子简直没法过。
何况,顾承安虽然现在看着风光,可她知道,他命不久矣。
既然重活一世,她当然要选择最好的。
她偷偷瞥了眼沈诗韵,心里就一阵窝火。
昨天挨的那一巴掌,她可还记着呢
她那张涂了雪花膏的脸颊,现在还隐隐作痛。
沈玲玲盘算着怎么报复沈诗韵。
“姐,我腿上的伤还有点疼,”沈玲玲突然嗲声嗲气地开口,“你能不能陪我去厢房,帮我看看”
她故意把“姐”字咬得很重。
沈玲玲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只要沈母不在身边,她就大打出手,一定要把沈诗韵那张漂亮的脸蛋抓花
昨天晚上她还特意做了准备,带了“作案工具”呢
沈母一听,连忙关切地问道“腿还疼啊诗韵啊,你就帮玲玲看看吧。”
沈母慈爱地看着沈玲玲,完全没有察觉到女儿的异样。
沈诗韵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沈玲玲,她一眼就看穿了沈玲玲的诡计。
不过,她倒想看看沈玲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诗韵起身,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沈玲玲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心里得意地哼着小曲。
进了厢房,沈玲玲立刻关上门,然后迫不及待地从床底下抠出一个袋子。
袋子里装着泥巴混着木材灰,这是她精心准备的“武器”,就等着给沈诗韵迎头痛击。
沈诗韵冷眼旁观,看着沈玲玲笨拙的动作。
沈玲玲刚伸出手,还没来得及把袋子举起来,就被沈诗韵眼疾手快地夺了过去。
沈诗韵毫不犹豫地将袋子戳破,然后轻巧地一跃,将袋子挂在了房梁上。
袋子里的脏东西“哗啦啦”地倾泻而下,全部倒在了沈玲玲的头上、身上和床上。
“啊”沈玲玲发出一声尖叫。
沈母听到动静,急忙推门进来“怎么回事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沈玲玲指着沈诗韵,哭喊道“是她我刚才看见她飞上去,把脏东西挂在顶上,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