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义不上这个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笑着拍了拍陈志静的肩膀,转身回屋,朝嫂子道“嫂子,收拾行李,准备搬家,越快越好,除了贴身衣物和贵重物品外,其他通通放弃。”
“又出变故了”
“小人作祟而已,先忍他一忍。”
“那我们”
“先离开这里。”
十分钟后。
陈怀义领着王薇薇走出来,朝陈志静点点头“从此之后,我们跟你屯阳陈氏再无瓜葛,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陈志静闷哼一声“站住”
“什么意思”
“把包裹打开,我要检查。”
王薇薇闻言,立刻把包裹藏在背后。
陈怀义的脸色冷下来“陈志静,你确定要当某人的狗”
“陈怀义,别东扯西扯,我怀疑你们私藏我陈氏财务”陈志静梗着脖子吼道“别忘记你当初说的那些话,不带走屯阳陈氏一分一毫。”
说着,打个手势。
七八个青壮牢牢堵住大门。
陈怀义盯着陈志静“你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
“不后悔”
陈怀义高喝一声“大丈夫可杀而不可辱,陈志静,还有藏在暗处的卑鄙小人,自今日起,咱们不死不休”
话音落下,猛地拔刀。
“噌”
刀光一闪而过。
带起一溜儿血光。
陈志静满脸惊愕,片刻后捂着脖子缓缓倒地。
全场死一般寂静。
尤其陈家那几个青壮,更惊骇欲绝,来之前,他们可没想到陈怀义敢杀人。
可现在,陈怀义却一刀斩杀他们的新族长。
抬头看到杀意凛然的陈怀义,转身就跑。
陈怀义冷笑一声,扭头安慰嫂子“嫂子别怕,问题不大,这天下不是屯阳陈氏的天下,更不是某些人的天下,而是圣人的天下”
话音落下,有人“呵呵”笑道“圣人也要讲律法,陈怀义,你当街杀人,便是圣人也救不了你。”
陈怀义扭头,看到四五个穿着雪白长衫手持折扇的年轻人迈着八字步走过来,领头那个身高八尺,面容俊雅,与周围土里土气的环境格格不入,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
这就是陈志静的靠山
但这些人图什么呢
陈怀义冷笑“我陈怀义敢作敢当,跟某些藏在阴沟里的行阴湿之事的宵小之辈可不一样”
“你”
“生气啦说的就是你,”陈怀义再冷笑“男子汉大丈夫,有恩怨都不敢敞开来说,还要指使无知的乡下农夫做那出头鸟,就这心性,这辈子都难成大器”
“你放屁,我是颍州陈氏子弟陈怀风,有七品文心,更早早获得举人文位,岂容你这乡下土鳖指指点点”
“哇,好厉害,七品文心,举人文位,”陈怀义嘴上赞叹,脸上却满是不屑“背靠颍州陈氏这样的大家族才获得个举人文位,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那也比你个童生强。”
“我是童生没错,但我以童生之身写出了惊圣人级别的明志诗,并被圣人亲自命名石灰吟。”
“我十二岁就获得秀才文位。”
“我写了石灰吟。”
“我十八岁就获得举人文位。”
“我写了石灰吟。”
“我是颍川陈氏嫡系子弟。”
“我写了石灰吟。”
“我还是剑阁书院的学生。”
“我写了石灰吟。”
陈怀风忽然暴怒“你踏马就知道石灰吟,你靠石灰吟过一辈子”
陈怀义微微点头“周山山是这么说的,当然,我除了石灰吟还有一首坠天花级别的咏壮士,如果可以,我还能写更多惊圣人甚至天地动级别级别的诗词,而你除了家世就再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口气真大,还惊圣人,还天地动,也不怕闪了舌头,陈怀义,不要以为侥幸写出一首惊圣诗就觉得自己诗才无双,整个大周才几首惊圣诗你要是能写出第二首惊圣诗,我举家投靠你,你要是能写出一首天地诗,我永生永世做你奴隶。”
陈怀义竖起大拇指“真勇士”
话音落下,直接扯开包裹,抖搂出里面的笔墨纸砚“嫂子,替我磨墨。”
王薇薇默默取出砚台和墨锭开始磨墨。
陈怀风则皱起眉头,心中略微有点不安。
这跟计划完全不同。
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不会
绝对不会
惊圣人级别的诗词百年间也就那么几首,陈怀义区区一阶大龄童生再有才华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连作两首
别说陈怀义,就是当世大儒以及那几位以诗才著称的才子也做不到。
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一天之内连作两首惊圣人级别诗词的先例。
从来没有
想到这里,陈怀风回头朝同宗兄弟哈哈笑道“你们看到了陈怀义又要作诗了。”
“哈哈哈,简直异想天开。”
“这是把自己当诗圣了,竟然妄图在一天之内呼连作两首惊圣诗。”
“他以为惊圣诗是路边的野花,随手可拾。”
“真可笑。”
“小门小户出来的人就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有一点点成绩就自视天下第一。”
“他要是能做出第二首惊圣诗,我也跟他姓。”
“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指不定心里已经慌成什么样了。”
“毕竟是当街杀人,屯阳陈氏怎么可能轻易罢休,已经报官去了,再过片刻,县令县尉以及衙役捕快就会赶来抓捕,他在劫难逃。”
“除非他真能写出第二首惊圣诗,大周王朝对这类人才有特赦条律,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这小子完蛋了。”
“面对同族挑衅动辄杀人,毫无城府可言,就算有点才华又能如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他”
“说谁不是呢,还是缺乏教养,小门小户又没爹没娘,能成多大气候”
几个大族子弟肆无忌惮地对陈怀义评头论足,浑然没把陈怀义放在眼里,高傲之气尽显。
但很快,众人齐齐收声。
因为随着陈怀义地挥毫泼墨,文气开始汇聚,而且凝聚而成的风暴极为迅猛。
“这”
“至少生景”
“恐怕有坠天花级别,这文气风暴来得如此猛烈。”
“怎么办”
陈怀风脸色也变了,但还是哼道“慌什么,了不起坠天花而已,我也有一首坠天花级别的写景诗。”
但听到天空中传来轰隆隆的吟诗声,再细听内容,顿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