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出意外,许老夫人嫌茶水烫,自己再奉一杯又会说太凉了,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又何必再自讨没趣。
“慢着,你这是什么态度老身有叫你走吗你便是这样目无尊长”许老夫人呵斥道,并将手中的茶杯砸向虞归晚“嘣”茶杯摔在玉石地上而粉碎。
虞归晚黛眉一挑,站定反驳道“许老夫人觉得归晚目无尊长吗既然许老夫人以归晚未来婆婆的身份自居并要求归晚伺候你,那许老夫人是否知道归晚的祖母应该也是您的长辈呢
按照辈份您是否该给我祖母下跪奉茶呢可是您自己目无尊长、不懂礼数,这样的您又如何以身作则且要求儿媳尊敬您呢”
许老夫人没想到自己这把岁数了竟被一个黄毛丫头给训斥了,气急败坏“你你”
虞老夫人不悦地蹙紧眉头,虽不想归晚与未来婆婆发生口角,但许老夫人确实欺人太甚,归晚说的并没有错。
“我们走吧”虞归晚直接挽着虞老夫人的手臂向门外走去。
“站住”许老夫人喝道“许国公府岂是你们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
虞归晚本不欲理会她,但还是多言了“我们今日前来是吊唁许四公子的,而且全阙城的人都知道,您是打算要扣下我们祖孙吗”
“你”许老夫人确实有此想法,但她说全阙城的人都知道她们祖孙来许国公府吊唁,那她哪能再强留
“王妃你多心了,母亲不过看你即将嫁给三弟,有很多体己话想要与你说,并无他意”大夫人赶紧打圆场。
虞归晚睨向大夫人道“再五日便是我和许江大婚,以后多的是时间说体己话,今日我祖母累了,我便先陪祖母回去了。”
虞归晚说完不再做停留,半搀扶着虞老夫人往外走,说实话,她还真怕许家强行拦下她们,毕竟许家目前有此能力。
虞老夫人也一刻不愿多待,尤其不想看到许老夫人嚣张跋扈的嘴脸。
出了许国公府的大门,虞府的婢女们候在马车旁,虞归晚扶虞老夫人坐进马车,自己随后。
“归晚呀,你以后嫁入许国公府可有得受了”虞老夫人抓住虞归晚的玉手叹道,真不该惹许老夫人生气。
虞归晚微微一笑道“婚礼是否如期举行还不一定呢”
“这是何意”皇后懿旨不是要求七日内完婚吗可不就剩下五日了难道你还想抗旨不遵不成那岂不是要连累了整个虞府
礼记有曰家中长辈逝世,晚辈得守孝三年,三年期间不能婚嫁;若许老夫人在婚礼前去世了,那么许江定不能违背孝道强娶了自己。
“祖母不必担忧,且行且看吧”虞归晚淡淡道,她还不知那人的药是否起效,那许老夫人只喝了一口并吐了出来,还在自己的杯口也抹了药,量少能行吗若三日后无效便只能拿许江开刀了。
其实那男人未言明,但明白的人都会认为毒死许江最省事,原因很简单,新郎官死了婚礼自然得取消。
但虞归晚不想背负“克夫”的骂名,所以想许江守孝婚礼推后三年,这样还能引许重山回阙城奔丧,自己才有可能将许国公府给一锅端,不过这些虞归晚只在心里想想,连那人都不会知道。
路过醉仙楼时,虞归晚叫停马车,说自己想吃醉仙楼的点心要下去买几份回去。
“喜欢吃让婢女去买就是,你不用自个亲自去”虞老夫人宠溺道。
“我想自己去,顺便再买点其它物件,祖母您先回府,含巧和从霜陪我晚点再回去,祖母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我帮您带回去”虞归晚乖巧道,好一个懂事的孙女。
“祖母没有什么想买的,你们早点回府,在外要注意安全”虞老夫人亦然一副慈爱的祖母形象。
可惜她们并非真正的祖孙。
醉仙楼,老地方,再几个点心,只是仍然找不到陵阳城的感觉,毕竟这里没有霍劲。
霍劲,当日我的离开是否有连累到你这一年来你可安好还有云帆,这一次你有没有再找我呢
“小姐有心事”含巧最会察言观色了。
“嗯我在想五日后的婚礼。”虞归晚随口说道。
含巧和从霜同时蹙眉,含巧请示“要不要我们去把许江直接给”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虞归晚摇摇头“暂时不要,如今正在风口浪尖,若许江突然死于非命,所有人都会觉得我是凶手,毕竟人言可畏,我以后还要待在阙城呢”
“这么说你真打算嫁给许江”从霜好奇地问道,她和含巧并不知道主子给了虞归晚一瓶毒药。
“呃,我不想的,再等等看吧”虞归晚淡淡道。
“小姐若有何吩咐,我和从霜都可以帮你去做的”含巧诚恳道,虽然她是主子的一颗棋子,但是含巧还是蛮喜欢她的。
“谢谢”虞归晚承认含巧心善,但并不会因此就把她当知己,毕竟各自的身份摆在那。
从霜虽因主子对她的在意而不喜她,但也不想她嫁给许江,毕竟她是主子一颗很重要的棋子,如果她要自己帮她去杀了许江,自己会愿意去的,但她现在好像并不担心,那自己又干嘛替她操心
“你们若无想买的东西,等会我们便回府吧”虞归晚衣上的茶渍虽干了,但心里还是很别扭,想回去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含巧和从霜对视一眼“那便一起回府吧”在外久了她们也怕再遇上什么事。
三人正坐着,响起了叩门声“姑娘,隔壁王公子有请”小二后面跟着为少年,正是定王的身边的瑞风。
虞归晚对含巧和从霜两人说道“你们在此等着,我等会就回”
瑞风引领虞归晚到隔壁的厢房,自己站在门口并不进去,待虞归晚进门后他便将门关上守候在门口。
定王看到虞归晚走来俊雅一笑,如沐春风;虞归晚微微一笑揶揄道“醉仙楼可没有歌姬琴师,定王莫不是走错了地方”
定王闻言爽朗一笑道“听过归晚小姐的歌曲,其它音律岂能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