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一愣,急忙道“不卖了这是什么新的营销手段吗不行,你说不卖就不卖”
摊主“”
怎么还有人赶着上当受骗的。
摊主轻咳一声,低声道“不是我不卖给你,你看这”
顾客也是个急性子的,当即直接道“你就给我看看吧,我知道这货不真,我就是觉得好看才想买的,但刚才的价格属实高了,这样,你说个低点的价,我买了。”
望见摊主掀起眼皮偷偷瞥了她一眼,苏青蝉挑了挑眉,转身离开。
上回那家店符纸的质量不错,价格也合适,她顺着上次的路一路向前走去,望见了熟悉的牌匾珍宝阁。
只不过一向冷清的珍宝阁被人团团围聚,里三层外三层,处处都是议论声。
店门大敞着,店前的招牌都被人扯下,破破烂烂地在地上躺着,颇有几分可怜意味。
向内望去,几个大汉将店家围起来,阵势惊人。
店内的玻璃柜被打砸,落了一地玻璃碎片,桌椅被掀翻,缺胳膊少腿地散落在地上。
一旁的看客看得津津有味,苏青蝉上前轻声问道“大哥,这是怎么了”
看客回头看了她一眼,见是个年轻人,兴致勃勃道“我也刚来不久,听说是这老板卖出去了一件古董,不过几天的功夫,买家就发生了意外,这不,人家找上门来了。”
一旁的看客附和道“是这样,不过要我说啊,这古董和人出事能有什么关系不过都是凑巧了罢了,我看这群人分明是想来讹钱的,要么就是这店主惹了不该惹的人,有人故意来整他的,人心不古啊。”
这话得到了几道应和之声,又有人开口道“这也不尽然吧,听说这种古董很多都是墓里掘出来的,走的不是正常路数,万一真的有问题,那岂不是”
看客大哥翻了个白眼,斥道“这是现代社会了,你别封建迷信啊”
那人见一片骂声,只得讪讪闭了嘴。
苏青蝉却弯了弯唇角,对那人道“你说得有理,我赞同你。”
珍宝阁中,打手手中拿着根拆下来的椅子腿,冷笑一声“我家老板刚拿到你卖的古董不久就出了问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覃浩寻额角沁出冷汗,他伸手挡住那根椅子腿“只是一件古董而已,能有什么问题怎么别人都没出问题,就你来上门找了,你想敲诈是不是”
覃浩寻心里也委屈得紧,那古董在他手里放了这么久,一点事都没出,谁知道这家人是不是来骗人的
打手面色一变,作势就要打下去。
覃浩寻连忙蹲下身去,大喊“别、别打我赔,我赔还不行吗”
打手随他蹲下,揪住他脖颈后的衣服,用力将人向下按去。
覃浩寻尖叫一声,在碰到地面之前堪堪停下,他的脸离地上的碎玻璃仅有一毫米的距离。
他扭着身子,全身上下只有脚后跟着地,丝毫没有着力点,只要打手一松手,或者向下一按,覃浩寻这张自封俊逸的脸就明明白白地毁了。
“我们不缺钱,只想讨个公道”打手声如洪钟,足以让内外的人都听清,“既然货是从你这里被卖出去的,你就必须负责,现在我家老板躺在医院生死不知,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话说到这种地步,泥人尚有三分脾气,覃浩寻也心头火起,梗着脖子道“想要说法你找医生要去啊你找我又什么用,我能把你家老板治好吗”
房间内外一阵死寂。
“真勇啊。”看客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得鼓掌,“这下完了。”
“完了完了”鹦鹉重复着看客的话,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
一位打手听得心烦,伸手向鹦鹉打去。
“完了,完了”鹦鹉扑腾着翅膀,向外飞去。
由于吃得太胖,它飞得极其吃力,好似下一瞬间便会掉落在地。
正当它浮浮沉沉时,一双素手稳稳接住了它。
鹦鹉抬头一看,撞入了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中,叽叽喳喳道“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苏青蝉摸了摸它的脑袋,将其放回笼中。
打手回头一看,见是一个目光清亮的小姑娘,不耐烦地挥挥手“快滚,别妨碍老子办事。”
话音落下,他单手用力,便伸手想将覃浩寻按下去。
苏青蝉眯起眼睛,脚尖一踢,地面上的一块纸板便直冲覃浩寻脸下而去。
覃浩寻闭着眼睛尖叫到一半,却忽觉脸下的触感冰凉,却绝非玻璃的触感。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见脸下垫着一块纸板,刚好将那些碎玻璃与他的脸隔绝。
这张脸保下了,覃浩寻松了一口气,可感受到后颈还被打手牢牢按着,心又提起来。
打手还未反应过来,苏青蝉便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方才捡到的石子,在手中掂了掂,双指一并,向打手手腕射去。
下一秒,打手发出一声痛呼,手中力道一松,不自觉放开了覃浩寻。
覃浩寻瞬间倒地,苏青蝉施施然上前将人扶起,笑眯眯道“没事吧”
覃浩寻摇摇头,还有几分心有余悸,他定睛一看,发觉这姑娘十分眼熟。
这不就是上次买他五帝钱和符纸的冤大头姑娘吗
没想到今天被这个自己坑过的姑娘救下,覃浩寻有几分感动,连忙道“我没事,姑娘,这么巧啊,我这店里出了点意外,恰好被你碰上了”
苏青蝉漫不经意地拍去手上的灰尘,淡淡道“没事就好,我要昆仑符纸,和上次一样,你去取货吧。”
闻言,覃浩寻愣住了。
他还没说话,那打手便先捂着手腕开了口,他恶狠狠道“小姑娘,你当我们是什么人我告诉你,惹上我裴家,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此话一出,门外顿时一片哗然。
“裴家是我想的那个裴家吗”
“竟然惹到了裴家那可是裴家啊,惨咯,看来这店家今天是躲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