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震看着肖波阴沉下来的脸,提醒道“你可别做傻事儿啊这儿可不是汉东,再者付国安省长马上要去汉西省干书记的事儿已经传开,若是这个节骨眼给付国安惹出事端的话,他不仅不会帮你,还有可能算了,这些事儿,你应该比我懂。”
“操他妈的”肖波喷了一脏话后,站起来走到窗台出点了一根烟,而后回过身,指着窗外说“这他妈的你是县委书记啊现在竟然被个小小的镇委书记骑在头上拉屎你这蒋震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他妈的是真能忍啊你这是要做缩头乌龟吗”
若是换了曾经的蒋震,遇到此刻这么急的肖波,怕是会因为对方的大手笔投资而想着如何让他熄火。
就如同当初面对耿东烈时,自己所有的信任都成了耿东烈登顶昌平暗中之王的踏板。
可是,此刻的蒋震虽然依旧年轻,但早已经蜕变。
甚至说,就连秦老的那些正面思想都开始怀疑。
怀疑是开悟的开始
怀疑跟犹疑不同,跟疑惑也不同。
要知道,世界上没有任何完完全全相同的两件事。
面对不同地域、不同类型、不同处境、不同环境下所发生的情况,你绝对不能单一地用某个固定理论去实践。
真正经得起实践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变”。
根据不同环境采取不同策略的随机应变,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蒋震说了算
我可以为你所用,你也可以为我所用,但是,我必须要时时刻刻盯着诸如肖波这种“潜在反叛因子”
权力的消失就意味着利益的消失,而利益的消失则是背叛的开始。
所以,消灭背叛的办法,就是保持住自己的核心竞争力,也就是权力。
“现在怎么办”肖波激动地说“这个老油条竟然还给我拍了录像这他妈的,这帮人玩儿得比汉东省还溜啊我他妈的可是第一次被人举报呢”
“肖总这问题可大、可小你很清楚我现在根基不稳,如果你一年之后来投资,结果绝对不一样。但是,现在咱们要考虑的可不是怎么快速上马的问题,而是要好好准备他们即将到来的、针对你肖波的打击。”
“老子能怕他们操实在不行我让付国安出面”
“我刚才说了,付国安马上要高升,这么关键时刻,他最不希望见到的就是纠纷。”
“那怎么办你倒是说出个办法来啊”肖波问。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蒋震点上一根饭后烟,轻吐云雾说“现在你的把柄被人家抓住,他们也没给我汇报,我总不能主动去问吧”
“蒋震咱俩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啊”肖波摊开手说“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要让我自己解决呢”
蒋震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他身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微笑着走到窗台前,轻轻拉开窗将烟灰从食堂的三楼轻轻弹了下去
而后,看着初冬的县委大院,看着那些南方才见得到的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微笑说“你来云亭县投资,付国安确实跟我打过招呼,可是付国安帮过我什么”
“什么意思”肖总站到蒋震身边“我不是说过可以分给你利润吗也答应让冷西峰进入我的团队了啊付国安就是个牵线搭桥的角色,真正做这件事情的人是咱俩啊”
“你既然知道跟我做事,怎么就不考虑一下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呢”蒋震转过头一脸微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