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怒为红颜,拦住凤九颜,不怀好意地质问。
“你是误打误撞吧怎么就是木了”
妇人也添油加醋。
“就是我方才就瞧见你和老板眉来眼去,定是一伙的。”
周围那些没猜着花灯的人纷纷附和。
“给不起花灯,就别弄猜谜送花灯,还找人把花灯赢走,真是欺人太甚”
猜灯谜,不管能否猜出,先得付几文钱。
但是,能赢下花灯的少之又少,大家图个热闹,不计较那点小钱,可常有商贩找人托底,这就引起公愤了。
所谓托底,就是提前安排知晓谜底的人,在摊位冷清之时,将花灯赢走,招揽更多的人来,转头再将花灯还给老板。
凤九颜赢下的花灯太多,老板又给得干脆,难免叫人起疑。
众人围过来,喊着。
“退钱”
“报官”
老板颇为冤枉。
“你们别胡说我跟这位夫人素不相识啊”
萧煜脸色冰冷。
输不起,还想惹事
他正要下令,凤九颜忽然道。
“是该报官。”
随着凤九颜一声报官,众人都茫然了。
方才还想刁难她的夫妻面面相顾。
萧煜也不明白,她这是意欲何为。
就算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不必闹到官府去。
有他在,这些人不敢放肆。
凤九颜视线冷然,看着那老板,念起方才的谜面。
“秋风起,草色晚,肃杀而冬至。此句取草与肃,草色晚,晚即无早,去早,草成草字头,与肃相合,即为萧。”
老板的脸色有了少许变化,不置可否。
凤九颜接着道。
“夜半鸟啼呼儿至,何人会呼儿即为父,萧为南齐国姓,借萧指代南齐,南齐以前,为陈国,是以,得陳字。
“无边落日,无边,陳去耳旁,得東。落日,去日,東变木。”
她说完这番话,周围的百姓既钦佩,又震惊。
先前还质疑她的夫妻俩,悄然间灰溜溜地跑了。
其他百姓盯着那老板。
敢暗示陈国是南齐的父,这不是反贼吗
凤九颜眼神冷锐,如同一把开刃的刀。
“身为南齐子民,心向陈国,好大的胆子”
霎那间,那老板意识到不妙,想要弃摊位而逃。
陈吉眼疾手快地将人抓了。
老板立马跪地磕头。
“冤枉冤枉啊小人实在不知”
萧煜视线肃杀,威严之气尽显。
“押送至官府,严审”
“是”
那老板被带走时,还在叫嚷。
“我真是冤枉一个谜面而已,我觉无那等心思,是你们这样猜的,这是诬陷”
凤九颜将赢来的花灯尽数交给侍卫,让他们一并送去官府。
众人惊讶地发现,那些谜底,单个看起来很寻常,连在一块儿,就是抨击朝廷昏聩无能的打油诗。
萧煜这才意识到,她在这摊位上猜了许多花灯,应是早就察觉到不对劲。
只有赢的花灯够多,才能瞧出端倪来。
他还以为,她只是爱猜谜。
月色甚美。
一行人在酒楼内用膳。
陈吉近前禀报。
“皇上,已经审问出来,那人的花灯都是家中侄子所写,那书生今年春闱失利,认为是朝廷提前科考所致,愤世嫉俗,心存报复。
“现已将那人捉拿,等候发落。”
萧煜面色冷漠,“杀了。”
有反心,就不能留。
凤九颜状若无意地道。
“您不是喜欢他的字吗就这么杀了,有些可惜。”
萧煜先前虽是应付之辞,但不可否认,那书生的字确实不错,有大家之风。
凤九颜适时询问。
“那学生多大了,若是年轻,倒是还能修正。”
抛开对朝廷的不满,那些谜面都写得不错,是个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