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晓得阮浮玉的手段。
南疆的女人,擅长用蛊。
阮浮玉深知,凡事不能操之过急。
她笑着点头,心里藏着算计。
“好,都听你安排。只是,东方势他们也就算了,可不能再邀请其他人了。”
尤其是齐皇那个贱人
御书房。
瑞王述完职,又说起自己的担忧。
“皇上,北燕果断答应了割地赔偿,定是包藏祸心。臣听闻,近日北燕有大批流民,正在涌向南部,也就是即将成为我南齐领土的新城。
“如果是北燕故意为之,南齐将来治理那些城池,恐怕会有诸多阻碍。”
萧煜淡淡地点头。
这件事,他也有所听闻。
不止是北燕,其他诸国也在纷纷效仿。
直接把心思摆到明面上了。
不过,倒省得他们在背后动手脚,防不胜防。
如今南齐要解决的,就是这些看得见的难题流民迁徙。
帝王眉眼间深藏愁绪。
要治理一个国家,尚且有诸多阻碍,何况是其他国家的城池。
此事,得从长计议。
萧煜眸光锐凛,眼中浮现势在必得的决心。
他吩咐瑞王“车马劳顿,你且先回府休整。其他事,日后再议。”
“是。”
瑞王刚出宫门,便意识到阮浮玉不见了。
一问才知,这人还在皇后的永和宫。
他眉间略过一抹不悦。
一回皇城就去找皇后,她是有多急不可耐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对皇后别有居心吗
难怪皇上那般防着她。
“王爷,王妃怎么办”侍卫柳华出声请示。
瑞王眉心紧锁。
他一个男子,不好随意进出内宫,正想找个宫女传话,恰好见到长公主入宫,便直接托她了。
长公主今日入宫,本就是要去永和宫,与皇后商议驸马择选一事。
瑞王所托的事,于她而言是顺便的。
可没想到,一到永和宫,就瞧见瑞王妃与皇后,一个吹箫,一个抚琴,好似伯牙子期,周遭容不下第三个人。
长公主面有不悦。
她早已听说,皇后娘娘曾经闯荡江湖时,就和这阮浮玉有所纠缠。
当时只以为是谣言。
毕竟那时没人知道,皇后是女儿身,把她和阮浮玉凑成一对,是众人自个儿的遐想。
可如今亲眼瞧见这二人相处的模样,长公主心里直打鼓。
这真的只是寻常好友
尤其那阮浮玉,眼神里的爱慕都要流出来了
不过,她只知皇后会舞刀弄枪,竟不知皇后还会抚琴。
这琴声好似肃杀的深秋,又似吟唱大漠孤烟,叫人身临其境。
长公主听得心生悲怆之感,暂且放下对阮浮玉的敌意,笑着迈步走近。
“一走到这永和宫,就听见琴箫声了皇后娘娘好雅兴啊”
凤九颜手指压弦,琴声戛然而止。
阮浮玉抬头看向那不速之客,眉头微微蹙起,显出一丝不快。
原来是长公主狗皇帝的姐姐。
难怪这么没皮没脸,他们萧家人都是如此吧
长公主一副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出声打断的模样,歉疚地赔罪。
“皇后娘娘,这曲子着实好听,是我不该了。”
凤九颜语气随和。
“无妨。本就是一本残谱。”
阮浮玉在战场上偶然所得,拿来送她,一时兴起,两人便合奏了。
就算长公主不打断,到这块也要结束了。
长公主看向阮浮玉,对她微微一笑。
“这便是瑞王妃吧,果然生得好看,难怪瑞王看得紧。方才还托本宫来催你出宫,一同回府呢。”
换做平时,阮浮玉高低得反驳几句。
不过,她十分期待明日中秋,苏幻与她的酒约,眼下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
晚间。
永和宫内。
圣驾一到,内殿的宫人自觉回避。
萧煜结束劳累的政务,见着他的皇后,顿觉又生出莫大的力量来。
他看向桌上还未撤走的古琴,从后搂着凤九颜。
“今儿长公主来见朕,对朕说起你和瑞王妃的事。九颜,朕怎么不知,你还会抚琴”
即便他们已是夫妻,他对她的过去,了解得还是不够。
凤九颜诚然道。
“略懂,不算精通,是以不敢卖弄。”
“朕也想听皇后抚琴。”萧煜和大臣们说了太多话,嗓音略显沙哑。
凤九颜晓得他近日繁忙,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
她刚要说什么,外面有人来禀。
“皇上,边城急报”
边城,是诸国割让地土的统称。
那些城池隔三差五地出事。
萧煜眉心一锁,语气透着股无奈与惋惜“只能下回再听皇后抚琴了。”
凤九颜拉住他衣袖,语气稍显柔和。
“仔细身子。”
只是一句简单的关心,萧煜却颇为动容。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明晚,朕一定好好陪你。”
明日就是中秋了。
凤九颜颇为认真地说道。
“正事要紧,两情长久,不在乎朝朝暮暮。”
眼下是南齐最为重要的时候,她希望萧煜把边城的事处理好,早日安定各城
次日,中秋节至,宫中设宴,宴请文武百官。
阮浮玉与瑞王坐在一块儿,夫妻俩貌合神离。
瑞王见阮浮玉十分宝贝那酒壶,连他多看一眼,都要被她用眼神警告,就好像他贪图那点酒似的。
她从一出府就带着了,也不晓得里面有什么好酒,值得她如此。
另一边。
江州。
刘莹回来后,就去库房翻找,已经来回找了好几日,连今日这中秋都不过了。
女儿郑姬不明所以,跟在后面问。
“娘,您到底在找什么啊”
娘也真是的,说回就回,还急急忙忙的。她实在不懂,眼下有什么事,是比嫁入凤家还重要的
她还想见皇上,母凭子贵呢
这破江州,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墙角那边,刘莹忽地一喊。
“找到了”
郑姬忙上前,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却见,母亲手里举着半支玉簪。
这是什么
难道比皇城的事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