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婕的表情,忽然之间变得无比的妩媚。
配上她那套蓝底白边的一级护士服和护士帽,更显得婀娜多姿,有一种特别的美。
张俊以前最喜欢看她这个样子,因为这是多情的征兆
然而此刻,张俊却有些怵然,摸着下巴,强自镇定的问道“有什么事”
刘玉婕轻抚脸颊,娇羞的笑道“有没有空晚上约一个吧”
张俊头皮发麻,断然摇头,说道“玉婕,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以后非必要不要再来往。我不想我的妻子误会我们。”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雷得刘玉婕外焦里嫩。
她扑闪着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张俊,语带讥诮的说道“你为了拒绝我,不惜编造结婚的谎言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知道”
张俊打开公文包,掏出自己的结婚证,往她面前一亮,说道“你看清楚了崭新的结婚证”
刘玉婕一把抢了过去,打开来看。
真的
这真的是结婚证
曾经她也有过一本这样的结婚证。
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张俊身边的女人,换成了一个更加年轻漂亮的美女
“林馨”刘玉婕娇躯一晃,差点摔倒在地,她稳住心神,脸色变得惨白,期期艾艾的道,“这不是真的张俊,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张俊怕她发疯,把结婚证给撕毁了,连忙伸手夺回来,放进公文包里,说道“是真是假,你看不出来吗我和林馨已经在京城结了婚我结婚,没必要通知你吧你现在可以死心了我不会再和你有任何感情上和身体上的瓜葛也请你自重,不要再来纠缠我”
这话犹如机关枪一般,字字句句都像子弹,对着刘玉婕扫射。
刘玉婕用手扶着脑袋,头痛欲裂,凄婉的说道“张俊,你、你好狠心我前不久才和你好过,你就这么绝情吗”
张俊咬着牙道“我以那次为耻”
这句话,犹如炸弹一般,彻底将刘玉婕打懵了。
刘玉婕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痛苦,那本结婚证,如同尖锐的箭矢刺入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
曾经心爱的男人啊
此刻已经成为别人的丈夫
刘玉婕曾经是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
此刻,她却无助得像是个要饭的,还得不到一丝怜悯和同情。
痛苦就像是一个无底深渊,吞噬着刘玉婕的一切。
她感到生命毫无意义,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她试图寻找出口,但痛苦却如同黑夜中的浓雾,让她无法挣脱。
可是,尊严和傲娇,却又让她强撑着没有倒下。
她挺起胸膛,用一种绝决的语气,维护自己最后的自尊,说道“张俊,我并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从来也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当然了,我承认,我以前的确有些大女子主义,在和你的婚姻中,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让我们之间产生了无穷的误会,并最终导致了离婚的下场。”
刘玉婕一边说,一边强忍住泪水,守住自己最后的倔强,继续说道“祝福你找到了新欢我这个旧爱,可以靠边站了请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找你,更不会像条哈巴狗一样,跪在你面前,乞求你的怜爱我也绝对不会再去见你感谢你过去对我的关怀再也不见”
说完,她用力的按着电梯按键,恨不得马上远离张俊。
张俊皱着眉头,冷冰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他看得出来,刘玉婕这次是真的伤透了心。
而这正是他所求的。
张俊张了张嘴,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最终只憋出两个字“保重”
然后他毅然转身,大步离开。
今天的电梯,到的比以往更晚一些。
刘玉婕瞬间失去了按电梯的力量,软绵绵的靠在墙面上。
有同事经过,扶住刘玉婕,问道“刘护士长,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刘玉婕无力的摆了摆手,艰难的说道“我没事。”
这时电梯终于来了,她像是逃也似的钻进了电梯。
进电梯的人很多,把她不停的往后挤。
刘玉婕转过身,脸向着电梯墙,双手捂住脸,再也忍不住,发出无声的哭泣。
她忽然感到一阵腹绞痛。
这种痛感,从未有过的真实。
学医护的她,知道自己身体某个地方肯定是出毛病了。
她以为是因为悲伤过度,也没有在意。
走出电梯后,有个同事在走廊那边大喊道“刘护士长15号床的病人又吐血了。”
刘玉婕强打精神,大步走了过去。
病房里面,病人正在呕吐,满地都是带着血污的脏秽之物。
以刘玉婕的专业素养,哪怕遇到病人当场拉稀,她也能保持应有的镇定。
但是今天,她却忍不住有一种作呕的冲动。
她捂住嘴,指挥护士照顾病人,呼叫主治医生。
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安排妥当后,赶紧跑进了洗手间。
她双手扶着洗手台,摘下口罩,再也忍不住呕了起来。
然而,她却什么也呕不出来。
十分恶心,却偏偏只是干呕。
这时一个女同事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她这情况,开了句玩笑“刘护士长,你这是害喜了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刘玉婕猛然怔住,霍然抬头,看着那个同事,愣愣的问道“你说什么”
女同事吓了一跳,连忙摇手,说道“对不起,刘护士长,我开玩笑的。我走了。”
说完,她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刘玉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的说道“我会不会真的怀上了如果真的怀上了,那孩子就是张俊的”
如果是以前,这将是一个多么让人高兴的消息啊
可是现在,刘玉婕却只剩下凄然的苦笑,她心里不停的转过无数个念头
“他已经结婚了找的还是京城的大小姐他绝无可能回心转意我如果怀上了他的孩子,我要不要生下来还是打掉”
“可是,这或许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怀孕机会真的要打掉吗”
“那就生下来不告诉他,我自己把孩子带大我就不相信,没有男人,我就养不活一个孩子”
刘玉婕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洗了一把脸,出来跟同事请了个假,然后前往医院的妇产科。
走到半路,她又转身下了楼,决定另外找一家医院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