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纪天问即将睡着时。
突然,枕头下面的手机,响了一声。
“槽”纪天问吓了一跳,瞬间精神百倍。
紧锁着眉头,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卢一诺发来一条短信。
卢一诺“是你在帮我吗”
是不是纪天问在帮她
答案显而易见,自然是。
纪天问早就定好计划,要在离开川南之前,给卢家一次难忘记忆。
为了避免卢一诺这个反骨女,在他针对卢家的过程中光荣掉。
在酒店房间的时候,纪天问往卢一诺的衣服和鞋子上,喷了一些避免被毒物攻击的药水。
也算是卢一诺比较幸运,没有换衣服,也没洗澡。
否则的话,药水的效果打了折扣,她还真不一定能安然无恙。
纪天问回复信息“”
他帮了卢一诺不假,但他不可能承认。
卢一诺“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纪天问“没功夫跟你打哑谜,有事说事。”
卢一诺“我很确信是你,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纪天问看到这条信息,嘴角微微上扬。
卢一诺平时脑子不够用,但在关键时候,还算是比较好使。
他手指点按屏幕,有心打听一下,卢家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但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种想法。
好奇心害死猫
万一发出去的信息,刚好被卢旺看到。
或者更严重一些,刚刚给他发信息的,就是卢旺。
那他打听卢家的情况,纯粹就是授人以柄。
虽说也可以解释为,他听不懂卢一诺在说什么,所以才发信息询问。
但,终归是不太稳妥。
纪天问压下内心的好奇,把手机放回枕头底下,闭眼睡觉。
一觉睡到大天亮。
纪天问例行开窗,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洗漱过后,招呼陈锐达,一起去吃饭。
聂奉拿着汤匙,搅动着碗里的玉米粥,看着纪天问,乐呵呵的说道“卢家昨晚挺热闹。”
“哦”纪天问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问道“怎么就热闹了”
聂奉回道“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是,从天上掉下来几个箱子。”
“箱子里全都是毒物,蛇、蜈蚣、蟾蜍,全都是能要命的东西。”
“这些毒物慢院子爬,见人就咬。”
“卢家的安保力量,折损了一多半。”
“剩下的一多半也都不敢再接着干,集体提出辞职。”
聂可卿好奇问道“那卢家本家的人呢”
聂建华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回道“卢家本家的人,伤了一多半,死了俩。”
“还有四个倒霉蛋被截肢,少了一条腿。”
纪天问追问道“卢旺什么事都没有吗”
上次去卢家,虽然待的时间不长,但足够他能看出来。
卢欣荣顶多算个傀儡,属于明面上的当家人。
卢家真正主事的人,还是卢旺。
当然,这也不见得就是卢欣荣个人能力不行。
而是在家族这种势力里,往往当权者,未必真正独揽大权。
聂家也是一样。
就像是前两天,在处理聂星源的问题上。
聂奉发话,聂建华也只能乖乖听着。
纪天问不会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卢家怀疑不到他头上。
经过昨晚的事情,今后跟卢家绝对是水火不容,不死不休
所以,他自然要格外关注卢旺的情况。
“倒是没听说卢旺有什么事。”聂建华回道。
纪天问了然点头,内心还是抱有期望。
没有消息,反而不一定是坏事。
也许卢旺已经嘎了,卢家故意封锁消息呢
医院里。
卢兴怀躺在床上,两条小腿上扎满了银针。
医生捏住其中一根,慢慢转动,同时问道“卢少,有感觉吗”
“没有。”卢兴怀摇头。
医生皱眉,换了一根,手指捏住银针的顶部,缓慢转动,再次问道“这回呢”
“没感觉。”卢兴怀依旧摇头。
医生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再换一根。
这次,不等医生发问,卢兴怀烦躁道“别问了,还是没感觉”
医生讪笑两声,把卢兴怀腿上的银针全都取下。
然后,给卢旺递去眼色,出了病房。
卢旺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躺在病床上的卢兴怀,也有同样的预感。
出了病房,医生斟酌着开口道“卢老先生,卢少的腿恐怕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恢复了。”
卢旺冷声道“是短时间,还是一辈子,你直接说。”
“这个”医生纠结一阵,回道“我说实话吧,卢少的腿部神经,受到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现有的医学手段,解决不了。”
“您可以尝试一下中医,也许能有效果也说不定。”
中医的好处是,治不好,也治不坏。
而且,治疗的周期会很长。
长时间的治疗,加上心理暗示。
如果病人心态比较乐观,会有一种“见效”的错觉。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医生想要把这个烫手山芋,尽快丢出去。
卢旺身体摇晃,背靠在床上,感觉天都要塌了
“卢老先生,您没事吧”医生急忙将其扶住,脸色大变,惊慌失措。
卢旺对卢兴怀这个孙子的偏爱,他也是清楚的。
承受不住打击,也不算稀奇。
他主要担心,卢旺真晕倒了,他会被卢欣荣迁怒。
此刻,卢旺耳中全是嗡鸣声。
内心的火焰熊熊燃烧,越烧越旺。
他简直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之所以决定,给卢兴怀注射那支保命用的药剂,为的就是不让孙子成为残废。
可现在的情况是,腿保住了,但却废了。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的话,那干脆当时就截肢,把腿锯掉不好吗
越想越气,卢旺感觉喉咙一甜。
“噗”
一口黑血喷出,染到白墙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接着,卢旺眼前一黑,直接昏厥过去。
不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差,而是他从来没做过这么赔本的买卖。
那支药剂,等于他的第二条命。
眼下这种情况,相当于他用第二条命,换孙子的腿。
结果药剂没了,孙子的腿也没能保住。
这般惨烈的损失,换成是谁,也不可能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