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的笑容一闪即逝,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但依旧给了夹克男一些勇气,尝试开口表现自己道
“香江娱乐业迅速没落,没有热钱涌入,高精尖兄弟们又做不了,赚不到钱是症结,我觉得”
“通知老李准备接位。”
刚才还浮现一抹春风笑意的司徒,突然就打断了夹克男的话,并说出了一句让人浑身发冷的语言。
老李是香江红门的二把手,整个事情之所以需要调停,就是因为夹克男所说的,香江的娱乐业逐渐凋零,当地分会兄弟们日子越来越难,所以老肖才准备去跨区域到奥门分一杯博彩的羹。
原本这种事儿总会是不会管的,不是不能内斗,只要控制规模,控制方法,范围内的内斗反而可以保持各个分会的活力,也会让更多的年轻人出头。
不过既然惊动了司徒专程回来,那就说明内斗超过了某种范围,有失控的风险。
但司徒既然都已经亲自来了,不管你看不看得起这个年轻女娃娃,都必须要表达出对总会坐堂的尊重,这边喊你们来杭市调停,那边你继续让手下们冲突,什么意思
不管具体内因,看在司徒眼中就是赤裸裸的轻视,对自己司徒俊雅的轻视,对总会坐堂的轻视,也是对司徒家的轻视。
当然了,这个决定肯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这些年来总会对于各个分会、山头的控制力越来越弱,各自为战还是小事,各自占山为王的势头越来越明显,这才是刻不容缓要解决的大事。
香江分会也好,南越分会也罢,都是司徒准备下刀子的地方,区别只是香江分会的情况更复杂,必须要司徒亲自走一趟罢了。
既然司徒亲自来了,就算是没有这次摩擦,老肖也会因为另外的原因离开香江,要么去总会挂职,要么回内陆养老,留给他的从来就没有第三条路。
车队并未行驶多远,只是从江来湖畔别墅所在的西湖北侧来到了西湖西南侧,一个青砖白瓦的建筑群,白虎山庄。
山庄的核心建筑今天被整个戒严,建筑是仿古建筑,红毯两侧站着的都是统一着装的壮汉,就像是电影中的场面,一切充满了肃杀之气。
司徒一身淡黄色极简束腰长裙的装扮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但随着司徒俊雅往内走,所过之处两侧的黑衣壮汉全都九十度鞠躬,直至走到尽头挂着聚义堂的偌大会客厅。
“冯伯、肖老,久等了。”
在两个太师椅上坐着的唐装老者,见到司徒后都露出了慈祥笑容,其中被称为肖老的更是笑着说道
“往日爱哭的小丫头,今天都已经是总会坐堂了,上次见你还是21年前呢,变化可真大。”
倒是冯伯起身以门内礼对司徒行礼,称呼了一声
“司徒坐堂。”
但他的这个行为换来的是肖老不屑的眼神。
肖老的倚老卖老并未让司徒有任何反应,她大大方方的坐在主位上,对肖老露出恬静笑容
“早些时候听说肖老身体不少,司徒没去看望倒是失了礼节,还请肖老见谅。”
“哎,人老喽,哪天说死就死了,不用挂念,倒是你爷爷身体还好吧”
肖老叫肖红河,今年74岁,40年初,只有14岁的他就加入了阿美地区的总堂口,19岁时因为空手对白刃,制服了3个对同胞施暴的黑人声名鹊起,50年代替司徒俊雅的爷爷做了一件大事,背上大案离开阿美,来到香江堂口避难落脚。
至于他如何从一个被收留的跑路仔一路称为香江堂口的龙头,那又是另外一个传奇的故事,但总归一句话,肖红河有倚老卖老的资格,特别是在司徒面前。
这一声闻司徒俊雅爷爷身体如何,非常的合情合理。
司徒俊雅没有丝毫动怒,说起自己爷爷,语气愈发轻柔
“劳烦肖老挂念,爷爷身体很好,时常惦记您,说有机会要亲自来香江看您。”
对于司徒俊雅肖红河敢拿大,但对于那一位,肖红河可是一丁点都不敢造次,哪怕对方没有在自己面前
“哪敢,应该是我去看司徒老先生才对”
谁知他这话刚一出口,司徒脸上那恬静的笑容愈发灿烂,直接接话道
“那赶早不如赶巧,就今天吧。”
“什么”
“您不是要去看我爷爷”
肖红河看着司徒的眼神一凝,似乎是想要洞穿眼前小女娃的心思一般,看了良久,他突然大笑起来
“好啊好啊,都说你司徒俊雅颇有手段,想不到今天把手段用在我身上了,给我肖红河摆了鸿门宴只不过俊雅女娃子,你是不是太心急了点”
这个心急也不知道是在说她一见面就露出爪牙,还是说她为了收权竟然拿自己这个司徒家故人开刀
司徒俊雅依旧笑容恬静,很耐心的解释道
“就像您说的,这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南越的魏老爷子年纪还没您大,今早心脏病突发人就死了,阿美那边医疗条件更好些,适合您养老。”
能让司徒俊雅如此轻声细语耐心解释的人不多,但肖红河并不感到荣幸,反而觉得背上有森森冷意,她被一个比自己孙子年龄还小的女娃,威胁的心生恐惧起来
司徒俊雅口中的魏老头可比他跋扈多了,也是红门现在战斗力最强的分会龙头之一,手下的人敢拿着步枪和当地正规军火拼,前些年更是派人帮加拿达同门肃清了当地大小7个帮派,是个真正的超级狠人,就这样死了
这不是一个小女娃轻声细语的威胁,而是来自总会的坐堂、代表司徒家意志的威胁,已经几十年没有过的恐惧感觉,在司徒俊雅说完话后直接就把肖红河笼罩了。
“您的两个儿子,两个私生子,一个私生女,以及在澳洲定居的长孙和重孙,在日本留学的孙女,此时应该都坐上去阿美的飞机了”
就知道是这样,就知道是这样从司徒俊雅口中听出她这次把自己叫来不是调停,而是又要拿自己开刀的意思后,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