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语堂虽然不是上京的官,但毕竟是一省之首,封疆大吏。
言霄一居然在这个时候,明知道侯语堂和谢禧在为周鹏撑腰的前提下,还敢出言质疑,更是依旧带着浓郁的挑衅的味道。
不得不说,这胆子真的很大,而且很足。
就是这脑子,多少有点不灵光。
“是,我叫言霄一”
言霄一依旧是丝毫不惧,正视着对方的目光“还请省首给我,更是给大家一个满意的回答。”
“若是小周老师不济,省首是否会给予包庇,如果会,那我们也好提前想好说辞,免得抹了省首的面子。”
这话,等于是把现场所有人都装了进去。
其他人脸色大变,尤其是蒋旗和崔胜于,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们没这么想,我们绝不会这么想的。”
可惜,他俩现在的解释,已经没人听了。
谁都知道他俩是言霄一后面的狗腿子,哪怕因为害怕临阵倒戈,也没人会接纳。
“言霄一,你不要太过分了”
祁梁还是忍不住呵斥“闭上你的嘴,退下去”
他是真的怒了,言霄一完全不懂的什么叫止步,这让祁梁都很难做。
毕竟,之前他的话等于是在给言霄一作保,如今要是清算,他也在其内。
“祁老,我只是询问一下侯省首而已,为何要退呢”
言霄一还是那副模样“素来听闻侯省首公正廉明,不知道这次的回应,又该是什么”
侯语堂等于是让这小子架了起来。
如果说不包庇,一切公正公开,是体现他不徇私的品质了,但也等于是在向外界宣告保护周鹏的决心并不足。
更等于是在削弱自己的信任力,等以后谁要想靠向他,都得考虑考虑今天的事。
可要是说包庇,那就等于把自己之前树立的正确形象,彻底打散敲碎。
所以说,侯语堂这话,不论怎么讲,都会被人抓住话柄。
一时间,众人的额头都渗出了冷汗,生怕侯语堂一怒之下,把自己这些人全迁怒到了。
眼看,这情形就无法挽回,侯语堂更没办法去说的时候。
周鹏突然开口,淡淡说道“笑话,若论别的事,我或许还不敢说有多能耐,但古玩鉴定上,倒是真没遇到过什么对手,也没见有我看不透的物件。”
“言大少你这么说,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在故意挑衅,只为了让旁人关注到你”
“如果是,那我只能说你这种小孩子把戏太幼稚了,旁人来质疑我或许还有情可原。”
“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的能力”
周鹏这话说的恰到好处,将言霄一对侯语堂的逼迫,直接转移成言霄一因为曾经败给了周鹏所以出现嫉妒才说出的刚才那些话。
如此,没人会再去关注侯语堂,只会觉得言霄一无理取闹。
“胡说,我什么时候输给你过”言霄一脸色骤变,怒道。
这可以说是他最不愿提的往事之一。
败给周鹏,奇耻大辱,哪怕当时只是鉴定的瓷器而非他的专业,也不愿再去提及。
“三天前还承认了,现在又不敢认了”周鹏讥讽,“看来言家人,也是敢做不敢认的主儿。”
三天前对峙,言霄一也不能说认过,但提过这个问题。
再次被周鹏说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更是难看无比。
“你们之前,就曾比试过眼力”侯语堂眯着眼,淡淡问道。
“是,当初在江城,我曾开过一次鉴定大会,这位言大少就曾不请自来的挑衅过我。”
周鹏微微一笑“当时他跟我比的并非自己拿手类目,我也算赢得不痛快。”
“但今天,我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宣布,今日节目,若是谁能在我的鉴定结果中挑出丁点不妥来,那我不仅当着镜头对全国观众承认自己无能,且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对古玩鉴定,触碰一下”
没想到,周鹏居然立下这么大的誓约。
这可是在拿自己的未来做赌注,一时间众人脸色皆变。
哪怕是侯语堂,尽管非常了解,也是不禁愕然,毕竟换一个说法完全就可以规避掉这么大的风险。
更不要说郭邦若和谢禧了,两人俱都皱眉。
他们对言霄一的印象都很差,尤其他们还是上京本地的,早就听闻过言霄一的各种事迹,可以说先天就对这小子,或者说言家不喜欢。
此刻又是这么不知进退,更加厌烦。
“当然了,若是我挑出了你言大少的错,你是不是也得按照我刚才说的,来一遍”
周鹏笑道“你得承认言家的人,眼力不行,从今以后彻底在古玩行里消失,如何”
言霄一怔了下,三天前虽然也是这么说的。
但那毕竟小范围,如今眼前站着这么多的大人物,且周围工作人员也多。
他答应,就是板上钉钉,谁也改不了。
不答应,那之前所问所说全部作废,还得扣上个胆小的名头,言家照样毁名声。
“小周,打赌就不要了吧。”
侯语堂趁机说道“参加节目嘛,又不是擂台,何必这般逼迫”
好似是和事佬,但其实就是在暗中嘲笑言家无胆。
果然,言霄一双眼一瞪,被激的脸色涨红。
“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
“谁要是被挑出错来,要当着全国观众承认自己无能,从此滚出古玩圈”
言霄一恶狠狠的瞪着周鹏“谁要是敢反悔,全家死光”
祁梁见状,捂脸无语。
他最怕的就是这样,可偏偏就出现了这个情况。
改是改不了,毕竟怎么多大人物都在看着。
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双方打平,最后和平收场。
“哈哈哈哈哈哈,好”
侯语堂大笑“既如此,那就祝一帆风顺了。”
“对了,你刚才的问题,我也回答你一下。”
侯语堂再次看向言霄一,但笑容已然敛去。
“我,绝不会包庇周鹏。”
“而且,以他的实力,也无需包庇。”
“你,听明白了吗”
说完,侯语堂转身便走,竟是不在多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