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鹏没有去问言霄一甚至是观察团的人,因为他们就不可能如实回答。
至于观众席里,固然有那些个言霄一找来的托儿,但更多的却是普通人。
而且,他们既然能来主动参加这个节目,必然是具有一定的鉴定知识基础。
当然,这也只是周鹏自己的猜测,更多的是在赌。
赌他们这些人里,有懂得这个问题的。
果然,观众席里议论纷纷,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在手机上查询百科资料。
但那些找来的托,却没有拿出手机,他们满脑子只想打击周鹏,立即就开喷。
“真有意思,这种事还要问观众吗你不是号称专家吗”
“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掩盖自己的无知真拿我们当傻子吗”
“快闭上嘴吧,有你这种专家,我们都觉得丢人”
一个两个的,果然都开始在一轮的嘲讽。
但同时,也为那些普通观众,创造了查询的时间。
“找到了”
忽然,一名观众欢喜大叫“是十九世纪末期,国外最先运用了电动牙机”
他的声音,好像平地一声惊雷,顿时让刚才还四起的嘲讽,偃旗息鼓下去。
“说得好,正是十九世纪末期,只不过诞生于国外。”
周鹏满意的点头“传入我国,却是民国时期,那时候虽然动荡,但因为外国侵略者的出现,也带来了先进技术,电动工具正是那时候出现的。”
“言老师,这些知识点,像你这样的专家,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周鹏立即就转向言霄一,眼神中更带着轻视。
言霄一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慌乱。
这是他忽略的点,也却是是最容易错看的一个点。
那时候电动工具虽然出现,但效率相较现在差别太大,再加上后期修整打磨,的确不容易分辨。
此刻,他也知道的确是自己判断错了。
但绝不能认,否则就是认输。
“那又如何”
言霄一冷哼“传入,不代表就会用,即便民国时出现,也不能代表这就是民国的。”
“退一万步讲,民国时期的玉器,也未必就一定有电动工具痕迹,你的论点根本不足以服众”
“更何况,你说的切割痕,我根本不觉得是电动工具造成的,反而觉得哪就是最传统的切割方式,李代桃僵这种小伎俩,在我面前用还太嫩了”
这就属于胡搅蛮缠了,但他说的也没错,所谓切割痕,没有专业的且被科学定义的结论,只凭鉴定师们评定,尤其是同行争论,很难说服。
尤其是现在言霄一这种状态,更难以分出对错来。
“所以,你还是不信了”周鹏微微一笑,也不着急。
“我为什么要信你问在场的人,谁会信”
言霄一冷哼“你说那是电动工具痕,我就说是传统切割痕,你若是需要证明,我可以给你找出许多佐证图片来”
随着他的胡搅蛮缠,观察团也开始了在一轮的嘲讽。
“没错,经手这么多物件,电动切割痕跟传统切割痕,我们分得清”
“想用混淆是非的手法蒙混过去,可能吗”
“拿不出实际证据,就别强撑,不够丢人的”
周鹏双眼微眯,现在这情形,即便自己拿出再多的实例来举证,只怕也无济于事。
这些人颠倒黑白的搅浑水,就算再多证据也能被他们说成是假的。
除非,能现场操作,用电动工具切割一块玉,再用传统工艺切割一块。
两相对比,立马就能出来结果。
届时,究竟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不过,言霄一虽然话说的不留余地,可表情上明显有点心虚。
甚至,没有继续跟观察团的人继续发难下去。
显然,他也怕周鹏真的拿出更多证据,又或者摁着电动工具痕来说事。
真要是现场操作,虽然费点时间,但那时候他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两位老师”
美女主持人也发现了言霄一的心虚,立马主动说道“节目的时间已经被拖延,不如这种学术性的问题留待节目结束后再逐一探讨,我们先请下一位持宝人如何”
言霄一哼了一声,没有搭腔,显然是默认。
自家主人不说话了,观察团的那些狗腿子当然也不好继续为难。
只是,周鹏却再度叫停“慢着。”
“周老师,你是还有什么问题吗”主持人有些不满。
“是,我还有点小问题。”周鹏说道,“我想跟持宝人说几句。”
随即,周鹏看向刘铁柱。
“干什么你别想让我信你的,你就是伪专家,这分明就是清代的”刘铁柱愤恨道。
“是什么时期的,我且不论,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之事”周鹏问道。
“什么危险,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看你就是最危险的。”刘铁柱完全不解。
“我是在为你好。”
周鹏说道“这子冈牌肯定是老的毋庸置疑,但上面的这一点血迹,却是最近才染上的。”
说着,他指向子冈牌上系绳的孔。
“沾染上血迹,这种事可大可小,如果只是你不小心弄破了手,倒也罢了,但如果遇到人命关天的事,还希望你日后注意安全,莫要卷入其中。”周鹏再次说道。
周鹏这么说可不是无的放矢。
子冈牌是老的没问题,也是民国雕刻的,这是邪眼给出的结果,不会有错。
绳子是现代的,这也没问题。
但那穿线孔里,泛着黑紫的颜色,乍一看以为是污垢,但只有周鹏看出来那是血迹。
而且通过邪眼,分辨出是刚沾染上没有多久的新血迹。
“可笑,技术上没能耐,就开始玩玄学吗”
言霄一嘲讽着“周老师,我看你不要鉴宝了,干脆去当算命先生得了”
观察团和观众席所有人都发出不等的嘲笑之声。
刘铁柱更是气的双眼瞪圆,走过来一把夺了过去。
“神经病,不懂你在说什么。”
刘铁柱甚至不敢与周鹏对视“走了,什么破节目,连鉴定都不会。”
这家伙似乎很着急,甚至都不肯为自己的子冈牌正名就要离开。
然而,还没等他走下台,外面却突然涌进来五个人。
身穿制服,面色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