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
昏睡一早上的晋王发现错过了早朝,大发雷霆。
齐长史连忙赔小心道“王爷,是侧妃说您身体不适,属下这才替您告假的。”
“侧妃”
“去把她叫来。”
“不必了。”田清涵来了。
齐长史见状,连忙带着下人匆匆离去,不敢掺和。
晋王盯着田清涵,不悦道“你什么意思,这个案子跟太子关”
“你还是想帮着太子”
田清涵坦白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你如果出京,便会有人针对你,到时候惹急了他们,能不能回京都是一回事。”
“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是指望和你相互扶持过一辈子的。山东这个案子你别碰,让楚王去。”
“不管他查出什么结果来,需要善后的人都不是你,留在京城,才是上上策。”
晋王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这是太子的缓兵之计”
田清涵道“田家的养育之恩,昨夜我已经还了。你要信我就留下,不信我你可以走,至于背后的主谋是不是太子,我也不敢肯定。”
“但这件事,一定和徐宁有关。”
听见徐宁的名字,晋王冷静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我已经答应父皇了。”
田清涵道“假病成真,一会你去泡凉水,我去给你请太医。”
“我们不能欺瞒皇上,否则下一次再有什么机会,就轮不到你了。”
晋王打量着田清涵,问道“那你真的愿意为了我跟田家决裂”
田清涵道“田家还是有人可以用的,比如我二叔,我五叔。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在太子和你之间,我选择你,就绝不会做出有损晋王府利益的事情。”
晋王握住她的手道“这就对了,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晋王府的利益,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
田清涵点了点头,顺势靠进晋王的怀里。然而她的目光,却看向皇宫的方向。
她要做最尊贵的女人,她要做田家出的第二位皇后。
至于其他人,拦路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入夜,田府。
周堂来了,围坐在火炉边的一群人横眉竖眼。
郭永长怒道“周堂,你还敢来”
“瞧你干的好事”
其他人拦着他,怕打起来。
徐宁看向周堂,问道“你不打算说清楚”
周堂坐下来,嗤笑一声“说什么一个国子监祭酒,换我一个顺天府尹,不亏吧”
郭永长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策道“周堂,你不要故弄玄虚,你是不是投靠了敬王”
周堂大方承认道“是。”
所有人瞬间鸦雀无声,甚至于如鲠在喉。
徐宁问“为什么”
周堂道“给王家翻案的时候,敬王就在给我机会,如果这次我不抓住,我还怎么保得住我的官位”
“如果保不住,各位会在这里等我,可笑”
郭永长道“那你也不能把周克顺推上去啊,这下王家还不死灰复燃。”
周堂没好气道“我推的人是周克顺,不是王克顺。王家还有人能入官场吗”
“你们现在草木皆兵,就知道找我麻烦。当初下手的时候,可是我冲在最前面的。”
“现在你们怕报复,我不怕,我不是人啊”
眼见周堂生气了。
高策放缓语气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周堂道“事已成定局,你们是什么意思不重要。”
“横竖我是大魏的臣子,敬王爷是皇叔,他要想保我,皇上还会网开一面呢。”
“至于你们笑话”
众人“”
果然是有了新靠山,说话语气都冲了。
田梁道“周堂,你别跟诸位大人吵,还是要听徐大人的安排。”
周堂道“我怎么吵了,不是你让我去娶王家的女儿,我不跟敬王走近,怎么去开这个口”
“现在好了,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你们爱议什么议什么,我走了。”
周堂说完,甩袖就走了。
看那态度,嚣张至极。
田梁愕然地看着这一幕,想说什么,嘴巴干得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周堂越来越难掌控了。
高策道“我看还是放弃周堂算了。”
郭永长道“本来就是个桀骜不驯的小子,等找个机会,把他换下来。”
徐宁道“放弃他就是等同于送给敬王。”
“罪魁祸首不是他。”
众人一愣,那是谁
就只看见,徐宁盯着田梁道“你为何要阻止周堂娶田家的女儿”
“他不是你们家的干儿子,吃过你家几碗大米而已,就不能赎身了”
“你还把他当奴仆,有正三品大员的奴仆吗”
“我见过蠢的,就没有见过你这么蠢的,想找死就直说。”
田梁心虚地缩着脖子,不敢说那是老母亲的意思。
只是强调道“周堂自己同意了。”
徐宁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道“周堂若是真的投靠敬王,娶了王家的女儿,那便是你们田家的灭顶之日。”
徐宁说完,不再逗留,当场就走。
高策、郭永长也厌恶地看了一眼田梁,见他始终不肯改口,心里更是厌恶。
二人走时,狠狠一呸。
周堂还没有走出田家,就被二房的管家拦住,说二夫人想要见他。
周堂道“请转告二夫人,是我毁约在先,愿凭惩处。”
“大老爷他要致我于死地。倘若我能活着,一定上门赔罪。”
那管家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周堂已经离开了。
在二房里焦急等待的二夫人周氏,很快就听到了管家的转述。
当即吓得心口一跳,面色惨白。
“娘。”田清泞走出来,她已经听见了。
周氏连忙让管家退下,对女儿道“你别掺和了,这件事估计你爹都处理不好。”
田清泞道“没有什么处理不好的。大伯自以为是,独断专行,还不把周堂当人看。”
“几次三番让周堂丢尽颜面,外面的人都说他是田家的狗。怎么现在连狗的命也想拿去”
“我就要嫁给周堂,大伯允与不允,与我们二房何干”
“大不了,我们搬出去住,反正这样面和心不和的,看着就膈应。”
周氏连忙捂她的嘴“小祖宗,你轻声些,这要被听见还得了”
“他们会骂你不知羞的。”
田清泞道“大姐私下找晋王,结了一门不光彩的亲事,怎么不见大房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哪里来的道理”
“我亲自写信给爹爹,我就不信,爹爹会任由大伯这样欺负周堂。”
田清泞说着,气冲冲地去写信了。
同时心里也很委屈,周堂那么意志坚定的一个人,真的要放弃她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周堂连自身都顾不了
田清泞擦去眼角的泪痕,不管是什么,她一定要问清楚的,绝不会糊里糊涂就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