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珍妃失去意识前,一个强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
“母妃,母妃您醒醒。”
“您别吓儿子。”
“母妃”
珍妃努力睁开厚重的眼皮,待看清楚抱着她的是儿子。
她释然地露出一抹笑容,然后握住儿子的手道“别怕,他再也威胁不了你了。”
“往后好好听你父皇的话,知道吗”
楚王悲痛极了,当即凶狠地看向徐宁,猛扑过去“我要杀了你”
徐宁猝不及防被撞倒,鲜血流得更加汹涌,他惊恐地喊道“她不是我杀的,她是”
秦韵带着敬王等人急匆匆赶来,看一眼血洒当场的景象,连忙拉住楚王道“我带了牛大夫来,快送你母妃回去医治。”
楚王还恶狠狠地盯着徐宁,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秦韵拽住他的手,暗暗一掐。“快,听我的,先救你母妃要紧”
楚王没再耽搁下去,而是朝着徐宁放下狠话道“我母妃要有个万一,我必将你千刀万剐。”
随即他便抱着珍妃赶回了营地。
徐宁还躺在地上,因为没有人给他止血,他一只手捂住腹部,一脸慌张地朝秦韵看去。
此时他害怕极了,担心秦韵会落井下石,把他弄死在这里。
秦韵也毫不客气地指责道“徐大人好大的威风啊,竟然敢杀嫔妃”
徐宁眼眸殷红,一副被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模样。
他恶狠狠地反驳道“我不是,你们休想冤枉我。”
秦韵嗤笑道“冤枉我们可不知道你在这里”
“我们是跟着楚王来寻他的母妃,谁知道却看见徐大人和珍妃争执,羞愤动手。”
“现在珍妃被送去医治了,能救得活,皆大欢喜,我们也只当没看见徐大人出现在这里。”
“可若是珍妃有个万一徐大人想独活,难啊”
徐宁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他上当了,他又上当了
珍妃什么时候和秦韵勾结在一起了
秦韵这个老妇,她怎么冤魂不散,连围场都敢来了。
还带着敬王
“你你们”
“呕”
徐宁控制不住情绪,一时激愤,竟然呕血了。
秦韵见状,不仅无动于衷,甚至还火上浇油道“哎呦,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呢,徐大人可不能死。”
“你这一死,我们就只好诬陷你觊觎珍妃美色,珍妃宁死不从,被你痛下杀手。你眼看事情败露,无奈自尽了。”
“噗”徐宁再次吐血。
这次吐得还有点多,眼珠子都翻白了。
诬陷张嘴就来啊
世子赵真有些为难地看着他爹,心想您老不管管吗
秦老夫人这张利嘴,那可是会杀人的啊。
徐宁的手深深地抓紧泥土里,指甲断裂的同时,剧痛让他再次清醒。
他倨傲地看向秦韵,坚持说道“珍妃不是我杀的,我根本没有带匕首,那是她的刀”
“而且我还受伤了,是她下的手。”
“你们不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秦韵耸了耸肩膀,一脸无所谓道“有区别吗谁让你胆敢私下约见嫔妃的”
“不管今天是她杀你还是你杀她,外臣和宫妃搅合在一起,都是死罪。”
“刚好敬王爷处理的,一直都是皇家的腌臜事。”
秦韵说完,看向敬王道“您老说句话,徐宁这样和嫔妃私下来往,要怎么死”
敬王面无表情道“凌迟”
别人说凌迟,那兴许只是吓唬。
可敬王说凌迟,那就一定会做到。
徐宁吓傻了,连忙道“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是她要杀我,不是我要杀她”
秦韵嗤笑道“这就奇怪了,她为什么要杀你”
“她一个嫔妃,有什么要杀你的理由”
“你该不会以为,说一句碰巧撞见就能洗脱你的嫌疑了吧”
徐宁愤然,直接问道“秦韵,你到底想要什么”
秦韵笑了“你果然还是聪明的,没有把自己蠢死。”
徐宁吐血,这次是真的绷不住了,他伤口好痛,还在流血。
而且一股风雨骤来的危机不断逼近,他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于是在权衡后,徐宁直接道“你说吧,我都答应你。”
秦韵道“很简单,把你威胁珍妃的东西交出来”
原来是要这个
那今日的一切,都是秦韵在操控。
珍妃死不了。
她和秦韵是勾结在一起的,秦韵在为她出头
徐宁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秦韵笑道“我知道你想明白了,珍妃死不了,而且你还怀疑我和珍妃勾结在一起,就为了你手上的东西。”
徐宁内心一震,这个老妇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到底是不是妖怪
会读心术的妖怪
徐宁拉扯着脸,一言不发。
秦韵紧接着道“你以为你能逃脱制裁但你不要忘记了,你就快死了。”
“这里是荒野山林,野兽出没。我们一走,老虎豹子就会嗅到血腥味找过来。”
“围猎嘛,有人葬生虎口有什么好奇怪的”
“徐大人你可要好好挺住,希望等那些野兽来啃食的时候,你还能有力气呼救。”
“敬王,我们走吧。”
秦韵起身,要带着敬王离开了。
敬王也配合地准备要走。
徐宁急了,连忙喊道“王爷,我是无辜的。”
敬王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走吧。”
离开时还不忘拉走发呆的儿子。
徐宁“”
他愤恨不甘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掐入泥土的手指猛然握紧,捏住的不仅是泥土,还有粘稠的血。
他不敢赌,秦韵这个老婆子说到做到。
一定会把他丢在这荒郊野外等死的。
“等等。”
“我说。”
“但你们要保证,让我活下去。”
秦韵道“我们只能保证不杀你。”
徐宁不信,他喊着敬王道“王爷,我只信你。”
敬王回眸,淡淡道“只要你往后不再威逼珍妃和楚王,我可以不追究今天的事。”
徐宁听后,这才道“当初珍妃蓄谋接近皇上是为了替高家翻案,可在那之前,我就已经把高家的账目平了。我也是为了控制她不伤害皇上,所以才留下账本。”
“既然你们感兴趣,我拿给你们便是。”
“但我要先回营帐才能给你们。”
秦韵道“你没得选择,说出账本的位置,否则我们等你死了去找也一样能找到。”
徐宁不为所动,冷冷道“那你现在去找。”
秦韵眼里闪过一抹寒意,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原本奚落的耐心彻底耗尽,脸色沉了下来。
她问系统那本账册在哪儿
系统道在他帐篷的床底下,不过外表是画册,表面看不出来,得用水慢慢取下一层。
秦韵当即道“我知道你们文人喜爱弄什么夹层画,徐大人想来也不例外。”
“那我们就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