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那个狗畜生,真的想杀妻啊。”
“要不是我听你的提前埋伏,他两个儿子都得死。”
“听说当年他上京的盘缠还是他老丈人给他凑的呢,怎么会有如此忘恩负义的狗畜生”
问鼎阁里,庞冰正气愤地说给王岩听。
他是庞彪的二儿子,也正是王岩找来的帮手。
王岩却道“你知道他的恩师是谁”
庞冰道“不是徐宁吗”
王岩递了一个话本子过去“你看看这个。”
庞冰打开一看,只见上面是戏本,主角是宁许。
“宁许”
“徐宁。”
“你这是要向他宣战”
王岩道“当年我父亲曾有恩于他,可他是怎么对我们王家的”
“现在他的学生有样学样,这难道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更何况张超还是朝廷命官,这件事徐宁得负责。”
庞冰怒道“你说的对,徐宁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的,他就得负责。”
“我听我爹说,他当首辅的时候,藩王送礼都要连他送一份,就怕他在皇上面前进谗言。”
“此等小人,必须灭掉他的威风。”
王岩道“你朋友多,帮我找几个伶人接下这场戏。”
“我要唱到满京城都知道。”
“再找两个武功不错的伶人,装出受尽我们排挤,即将被赶出京城的局面。”
庞冰道“前面你要做的我都知道缘由,后面这个是什么意思”
王岩道“就怕徐宁依法炮制,给他送两个得用的人。”
庞冰目光一亮,高兴道“我明白了,干”
“我陪你干到底”
“反正我爹也说了,做男人要有血性,可不能跟个缩头乌龟似的。”
“我大哥就是因为做事缩头缩脚,被我爹赶出家门了。”
王岩听后,认真道“你爹人很好,你也不差,都是有血性的汉子。”
庞冰道“还有一事,张超没有供出徐宁。”
王岩了然道“他不会,他还指望徐宁捞他呢。”
“不过他等不到了。”
“徐宁可不会给他机会。”
果然没过多久,大牢里就传来张超畏罪自尽的消息。
王岩这边也开始了他的反击。
很快,大街小巷都是“宁许”的丑事。
年轻的时候他没少做忘恩负义,出尔反尔,落井下石的事,一件件都被挖出来,街头巷尾地传播。
中年后他得势,排除异己,结党营私,收受贿赂有被他害的官员,至今还关在大牢的,姓甚名谁都一清二楚。
即便是现在,他也没有闲着,还在想着怎么专营权利,一手遮天。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徐宁要垮了,他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是时候要被清算了。
这件事影响很恶劣,不少御史开始弹劾徐宁,说他教学无方,纵容学生杀子灭妻,罪大恶极。
还说他伙同商贾万临,在江南织造局捞了一笔巨额丝绸,少说也价值五十万两。
又是三年前青州赈灾的粮仓被他掏了个干干净净,老百姓连一米粒都没有分到,活活饿死了三万多人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所有人都觉得,徐宁这下死定了。
皇上肯定会借题发挥,顺便撤他的职。
可出乎意料的,皇上并没有动静。
这在徐宁看来,皇上还是很信任,很依靠他的。
可在高策等人的眼里,那就是有古怪。
高策、郭永长聚在宁王府。
宁王很客气地跟他们行礼,喊道“两位师傅怎么来了”
宁王在宫里读书时,高策和郭永长曾教导过他,故而私下里,他一直喊他们师傅。
高策道“徐宁没有理由还活着,皇上这样纵容他,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郭永长也点了点头道“是啊。张超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加上徐宁的大儿子牵扯进调动京卫营而死,旧事重提,徐宁就算逃脱一劫,也应该被罢黜才对。”
“但他现在还是吏部尚书,这太古怪了。”
宁王询问道“会不会是我父皇念他为朝廷效力多年,想让他主动致仕”
高策摇头,凝重道“徐宁极爱重权势,绝不可能主动致仕。”
郭永长点头附和道“你父皇连邹家都肯下手,之前办王家的时候也不拖泥带水,怎么可能会饶过徐宁。”
“殿下这背后有阴谋。”
“不是徐宁握住什么天大的把柄,就是你父皇在做一场天大的局。”
“你千万不要牵扯进去啊。”
高策连连点头道“郭大人说的对,殿下要明哲保身。”
“接下来不管王家和徐宁如何冲突,您都不要再插手了。”
“徐宁的死状应该会很惨。”
宁王听到高策和郭永长肯定的语气,想到自己如今局势未稳,的确不应该再惹风波。
当即便点了点头道“好,我听两位师傅的。”
高策和郭永长对是一眼,很是满意。
宁王是听劝的,比当初被徐宁掌控的怀王好太多了。
只要他们谨慎小心,斗败了徐宁和楚王那么接下来的太子位,顺理成章就是宁王的了。
褚承林亲眼目的了王岩在短时间煽动出阵仗,他也认为徐宁必死无疑。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徐宁的无耻。
他竟然装作不知,只是请了病假,已有三日没有上朝了。
十月二十七日,徐宁接到郁鸿振的书信,他已如约扣下粮草。
徐宁燃了信件,转头吩咐毛六道“你去叫褚承林来。”
毛六紧张道“大人,此时不宜再节外生枝了。”
徐宁蹙了蹙眉,不悦道“连你也认为我会败”
“怪不得他们敢如此放肆,往都察院送我的把柄。”
“也罢,你只管去办。”
“褚承林要能逃出我的五指山,我就送你回乡养老。”
毛六知道劝不动,叹了一声,只好出去了。
徐宁打开床头暗格,看到那一本一本标注着年月日的账本,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高策
郭永长
都想撇清他,门都没有。
他会让他们知道,背叛他的代价
他徐宁若是不能活,所有文武百官都得为他陪葬
包括王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