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帆却仍在大声嘲讽“你以为她爱你啊你别他妈傻了,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说完直接仰头拿酒瓶灌自己。

    狐朋看不下去了,连忙夺过酒瓶,把他扛进包厢里,劝解道“娄少,至于吗,不就一个妞儿吗,你要多少个,说,只要你开口,哥们儿今天都给你找来。”

    狗友附和“可不吗,凭娄少的魅力,大把女的往上扑。”

    娄帆歪靠在沙发上,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瞳孔都有些失焦,但他突然间开始唱上了。

    狐朋狗友对视一眼,听见娄帆嘴里嘟嘟囔囔的,一凑近,才听见走的不成调子的歌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娄帆越唱越心酸,于是一边唱一边用手背压在眼睛上,几分钟后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又一边继续唱。

    狐朋傻了,看向狗友“娄少这是咋了”

    狗友叹了口气,说“看不出来吗破碎了呗。”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劝。

    要知道就算方珈珞出国后,娄少难受顶天了也就是叫一群朋友出来喝酒,但比谁都清醒,关键当天下半场的时候他身边已经搂了一个姑娘了,第二天继续该玩玩。

    今天真是活久见,竟然看见情场浪子栽了。

    蒋随舟看着窗外的大雨出神。

    他身上还穿着外出时的西装,连鞋都没有换下来,就这么一直在窗口坐了许久。

    林越敲门,提示道“蒋总,东西给蒋夫人送过去了,夫人很满意,但问您怎么没回去。”

    蒋随舟按了按额角,椅子转过来时,神情一如往常。

    “宴会上的人都堵住嘴了吗。”

    “都办妥了。他们不敢随意议论蒋家。”

    “她呢”

    林越顿了一下,小声说“跟沈先生走了。”

    蒋随舟乐了,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眼神骤然冰冷。他点了下头,装作无事继续拿起桌上的资料,看见林越站那没走,抬眉问“还有事”

    林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黎先生一直坐在门口不肯进来。”

    蒋随舟的眼中瞬间浮现些许迁怒,冷声说“不进来就冻死他”

    林越不敢接话,退下了。

    几分钟后,书房的门打开。

    蒋随舟走到门口,看见黎初七怀里抱着一把伞坐在台阶上,像一只等待主人回家的狗。

    他走到黎初七旁边,林越立刻递上烟和火。蒋随舟抽了一口,白雾就笼罩在他那张英俊的脸前。

    “别等了,”他对黎初七说“她现在得偿所愿,怎么还会记得你”

    黎初七听不懂,他眼巴巴看着门口,嘴里不断重复“下大雨,夏夏没伞,冷,她怕冷。”

    蒋随舟烦躁的把烟掐灭在扶手上,烟蒂上一圈淡淡的牙印象征着男人此刻恶劣的心情。

    “你愿意等就等,冻病了跟她说别怨我。”

    说完,他转身回到书房,将自己关了起来。

    林越不敢跟,怕老板心情不好自己就成了殃及池鱼的鱼。于是他站在黎初七身边,给他撑开一把伞,不让他被捎进来的雨水淋到。

    这是老板的心头肉的重要的人,真冻病了,老板的心头肉要和老板吵,难过的不还是他这个打工人吗

    初夏和沈斯仁渡过了狂风骤雨的一晚,各种意义上的。

    斯文禽兽这个词在沈斯仁身上是分解的,白天斯文,晚上禽兽。

    不过他好歹顾及着她,没有真的做,但欲火焚身的滋味还不如真的做到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