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聂家的气氛十分热闹。
早上谢龙安和赵缙去贴了对联,又将院子里打扫一番,给五只鸡两只鹅,还有新到小猪仔,清理了屋舍,顺便又给菜园浇了水。
方愫在厨房给周姨打下手,聂辞则负责打扫屋子。
其实前两天已经进行过大扫除,她就简单擦擦玻璃就好。
她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不可避免地,她会想到昨晚那十几通电话。还有今早
她甩甩头,既然是麻烦,就不要去想它。
院子里,谢龙安眯起略微细长的眸,站在那已经看了她很久。
她竟无所觉,手里一直在擦着那一处位置。
这时,赵缙上前,朝里面看一眼,无奈道“她从回来就这样,还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呢不用说,一定是因为那个纪衡。”
接着,又语重心长地叹口气“老实说,她喜欢谁都是她的事,只要她开心,我和良叔都不会再干涉的。可是唉,年轻人这感情谁又说得准呢”
回过头,他又拍了下谢龙安的肩“如果,你对我姐有那个心思,那就放心大胆地去追”
谢龙安懒洋洋地回眸看他,什么也没说。
“哎哟,就你看我姐的那个眼神,我是男人,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喔喔”
不知什么时候,小五就溜达到两人脚边,脑袋一晃一晃的,好像也在认真听,还跟着回应了两声。
“你看,小五都说你能行”
谢龙安看着这一人一鸡,无语地扯下唇角。
“去吧”
赵缙朝里面努努下巴,然后就带着小五去外头遛了。
“你上辈子是不是属狗的啊一天不出门遛两遍你就不舒服我可警告你啊,你不许在外面拉屎”
谢龙安收回视线,缓缓朝屋子里走去。
聂辞靠在玻璃上,也不知在想什么,连他走近都未觉察。
手中的抹布突然被人抽走,她一怔,抬起头,这才看到他。
“在想什么”
他替她干接下来的活,漫不经心地问。
“没想什么。”
聂辞干脆蹲下来,两眼放空。
男人停下,低头看了看她,“在想纪衡”
他问得很自然,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聂辞想了下,也没隐瞒,慢慢点下头。
“在想他什么”
谢龙安不是个八卦的人,更不会主动问别人隐私,只不过,她不是别人。
“在想我和他”
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最后只是苦恼地摇了摇头。
谢龙安停了下来,转过身来低头看她,“你要和他复合”不等她回答,他就替她摇头否定,“你不会的。”
这下聂辞反倒是好奇了,“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老实说,连她自己都还不确定呢。
就连分手这件事,其实都是有些冲动的成分在。
谢龙安则一直望着她,眸光变了变,声音也变得低沉,“因为,我给过你一次机会;所以,不会再给第二次。”
聂辞不懂,“啊”
他突然拉起她,转过身就闪身就来到窗帘后面。
宽大厚重的窗帘,将两人的身影遮了个密不透风。
聂辞抬头看他,“谢龙安你”
他双手掐在她腰上,低着头看她,眼神充满了侵略性,“我不是什么好男人,对你也就有过那么一次心软,所以放你走了。”
聂辞怔怔地看他。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了。”
说完,他突然低头吻上她
聂辞瞪大双眼,先是蒙了下,但她毕竟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反手就要一耳光挥他脸上,结果被他抓住手腕
下一秒,她抬腿就要去踢他,又被他用身体压制住,她整个动弹不得。
不同于纪衡,谢龙安要更具有侵略性,是那种目标性更强,属猛兽的,平时看似睥睨万物,一副从不把什么都放心上的样子,可一旦被它咬中,那便是死都不肯撒口
眼下,就是这种局面。
在他撬开她的唇时,瞬间便占据了她的全部气息
聂辞又怒又气,突然用力咬下他的舌头
可谢龙安也不过是低眸,与她近距离视线交汇,却连脸色都没变,混着血腥味,吻得更凶了
聂辞一急,双手去推他,可他力气很大,抱住她就不会松手。
最后,还是她急得红了眼圈,他才微微放松怀抱,直至最后将人放开。
啪。
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
聂辞连看都不想再看他,推开他就从窗帘里面出来。
还好,大家都在忙,没人注意到这边。
她捂着脸,快步上了楼。
很快,谢龙安也出来了。
舌尖被咬破了,有点钻心地疼,不过他仍是不在意,抿抿唇,抬手轻轻抹下唇角。
一耳光,换吻她一次。
值。
至少,她这会应该是满脑子都在想着他了,哪怕,是巴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那也好过她在为那个纪衡伤神。
聂辞回到房间,气得在原地跺脚。
她是真的没想到,谢龙安会是这种人
她要赶走他
可她刚拉开门,听到赵缙回来了,“龙安哥,待会咱俩给外头的银杏树也贴上对联吧”
“嗯,好。”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聂辞站在原地半晌,又慢慢沉静下去。
大家又不是小孩子了,还会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意外,就把人赶走平时也就算了,大过年的,别说她这关过不去,周姨他们也不会答应。
她总不至于当众说出原因吧
想了想,权当被狗啃了
聂辞又重新收拾好心情后才下的楼,刚好方愫从厨房出来,看她的眼神有点怪,看了一眼后马上又收回视线。
聂辞狐疑上前,“愫愫”
方愫应一声,可也没敢抬头看她。
聂辞立即猜到了原因,她试探性问了一句“你刚才都看到了”
方愫马上别开脸,“我、我、我也是不小心。”
聂辞顿时有点尴尬,“我”
“我明白的。”方愫倒是率先说道“你、你和纪、纪总已经分开了,你们就是、是陌生人了,你有、有权和别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