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穆锦棠一脸忧色的点点头,“你听到的是对的。”
“你父皇他的身体出了问题,的确不如以往了。”
“太医令怎么说”
“说是酒色过度,又荒废武功,伤了元气,再加上强行尝试突破青天不易诀,便走火入魔损了根基。”
“你父皇那个人,一直都很犟,早年身体巅峰期时或许还有希望突破青天不易诀第八层,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
“也不知是听了谁的鬼话蛊惑,又是哪个小人奸臣在作妖,非要去再试试,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青天不易诀对根骨悟性的要求有多高,你父皇作为陆家人又不是不知道,整个皇族历史上能突破第八重的人雄,数都能数得过来。”
“他非得去犟。”
“按照最坏的情况打算,半年内,你父皇他恐怕就要”
穆锦棠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陆辰心中了然。
青天不易诀作为天下第一神功,与之对等的,它的修炼难度也是远超任何一门功法,对于资源、悟性、根骨、心性等方面的要求极其严苛。
一层更比一层高。
而作为皇室子弟,因为每一个皇子都是各方豪族与皇族结合所诞下的子嗣,他们的天资根骨历来都不低。
再加上皇族的资源供应堆积。
使得皇族在修炼青天不易诀时,天然就拥有极高的,可以攻克大部分难关。
但即便如此,皇族子弟在面临青天不易诀这门神功时依然显得十分吃力。
历代皇族嫡系中,大约有一半的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突破第六层境界,练成青天神罡。
再有三成的人会卡在第六层,最后仅有区区两成的皇室子弟能达到第七层,练成青天神炎。
至于第八层和第九层就更不必说,整个大虞历代能达到这个境界的都能掰着指头一个一个数出来。
就这,还是经过了3000年前那位传奇帝皇,更始帝陆圣熙改良优化,削减了修炼难度之后的版本。
若是没改良优化之前
这青天不易诀,只能说是专为真正的绝世天骄量身定做的专属功法。
毕竟这项法门乃是出自大虞的开国皇帝创始帝陆星河这位以一己之力终结了上古混乱时代的绝世狠人之手。
若非真正的绝世天骄,又怎有资格修炼他的法门
老皇帝那样的身体状况还敢去强行冲击第八层境界,属实是冒失了。
但,
只是这样就能让一位天才的武道宗师折损到只剩半年
他是不信的。
论起对青天不易诀的理解,这世上,哪怕是3000年前那位更始帝陆圣熙也远不如他陆辰。
因为这门功法陆辰早已登峰造极,并再做突破,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十一层
而且如今随着陆辰的境界一日胜过一日,对各种武学的理解认知越来越强,青天不易诀第十二层甚至都在陆辰脑海里有了一个大概的雏形。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青天不易诀的弊端与强行突破所带来的后果。
老皇帝的突然衰弱,必定还有其他原因
想想最近愈发猖狂,连皇庭贡茶都能动手脚的太平教。
此事背后,只怕与太平教脱不了干系。
“”
说过老皇帝。
穆锦棠又与陆辰说起了其他的趣事。
两人从清晨一直说到正午时分,好似有话都说不完。
这时。
小广子又从宫外来。
“殿下,娘娘。”
“怎么了”
小广子说道,“陛下有多年未与皇子们相见,今晚在青天池设家宴,与各大皇子共饮畅谈。”
穆锦棠便问道,“桓儿他们都已经回宫了”
“回娘娘,根据最新接到的消息,桓王殿下已经过了永州,正往皇城而来,开宴之前就能按时抵达。”
“才过永州吗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就该到了,桓儿怎出发得那么晚”
陆辰挥挥手,示意小广子退下,“想来是有什么急事稍微耽搁了。”
“晚宴之前能到就好。”
说罢,陆辰又转移话题道,“母妃,您起得早,想来是有些困乏了。”
“不如先歇息会儿,等小弟到了才好有精神一起用宴。”
穆锦棠也有了些困意,“是有些困了。”
“辰儿你也歇着,娘就先回去了。”
“恭送母妃。”
待得穆锦棠走远。
“小广子。”
陆辰才重新将他唤来,问道,“桓王他们是路上遇到麻烦了”
小弟从小就是个守时的人,若不是出了意外,绝不会延误时间。
小广子回答道,“回殿下,据永州那边来的消息,桓王他们的队伍有打斗过的痕迹。”
闻言,陆辰眸子微微凝了凝。
又是太平教吗
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便到了夕阳西下。
昏黄的太阳余韵中,皇城四下点燃了通明的灯火,照亮了皇宫内的每一条路。
青天池外。
禁军侍卫将这座今晚的皇帝家宴之地层层环绕,严格检查每一个进出青天池的太监侍女。
一盘盘瓜果珍馐被送上了青天池内的案席上。
待到时间差不多时。
皇子和妃嫔们也陆续到达。
首先到来的便是大皇子陆蕴。
陆蕴是老皇帝的长子,是他还未登基称帝时的王妃所生,与他一起走过了那段艰辛的岁月。
老皇帝虽然昏庸,却是个念旧的人。
即使大皇子陆蕴的才能并不出众,王妃家的势力也并不算强大,却依然被他册立为皇后,还将最富饶的恒州给了陆蕴驻守,让他与恒州的龙鳞军接洽,接受军伍历练。
这十几年来,也让陆蕴练出了一身浓郁的军伍之气。
龙行虎步,气宇轩昂,别有几分久战沙场的将帅豪情。
之后是二皇子。
这么多年了,始终没变过,还是那般喜好酒色,尽享奢靡,一副酒囊饭袋的模样。
这跟他的父皇大概是一脉相承的。
两兄弟见面,两人当即乐呵呵的抱在一起,十分热情融洽,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皇兄”
“皇弟”
“十几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儿没变。
“倒是皇兄你,变化不小啊”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着,走到各自的坐席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关系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