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跪在地上的丫鬟,吓得浑身发抖,慌张的朝司马月求救“月姐姐,月姐姐,救我,救救我”
她没敢说,是司马月让她们这样说的。
若是敢把司马月供出来,那两女只会死的更惨。
司马月却是连看都不看她,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怎么能凭空污蔑他人,我也知晓你是为了我好,但此等有失礼仪的事,我司马月是断然不会去做的。”
平时用得着的时候,双方才是姐妹。
眼下情况不妙,司马月也懒得去管两女。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补充道“做错了事就要认罪,不要妄想推脱责任,我也帮不了你们,放心,我会替你们照顾好家人。”
两个丫鬟难以置信地看着司马月,死死握着拳头,没敢再为自己辩解。
她们的确想过,若是司马月不救她,那就和对方鱼死网破。
但却忘了,自己家人的住址,司马月全都一清二楚。
只要她们说的话,让司马月不满意。
那明天家里便会走水,全家死于非命。
有了明晃晃的威胁在前,哪还敢说半个不字。
但昔日的好姐妹,即将丧于非命。
司马月假模假样的掉了两滴泪水。
司徒炎站在身旁,久久未曾说话,看到心爱的月姐姐哭了。
稚嫩的小脸皱成一团,恶狠狠的便要往屋外冲去。
司徒墨云一把拉住他的后衣领,又把他拽了回来“你要做什么”
司徒炎不敢反抗父亲,执拗的道“那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敢伤害月姐姐,我去给月姐姐出气,把她的手砍了。”
司徒墨云神情巨震,难以置信的看着儿子“你你,你说什么”
在这个百善孝为先的时代。
状告自家家人,都要先过钉床,数道残酷的刑法。
更别说是弑母的念头了,这要传出去必然为人不耻,受尽万民唾弃。
明知此事不是吴星星做的,自家儿子居然还想为他的月姐姐出气。
司徒炎终究年纪尚小,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可是,月姐姐哭了,每次我打完母亲,月姐姐都会朝着我笑的。我只是想让月姐姐开心些。”
司马月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急了“炎儿,你在胡说什么姐姐是喜欢你,但我不是经常教导你,让你和你母亲好好相处吗”
她是想成为侯府主母,更想弄死吴星星。
但绝不能在司徒墨云眼下,就暴露出真实想法来。
她在外向来是温柔大度,贤良得体的典范。
至少司徒墨云,是这样看待司马月的。
司徒墨云脸色难堪,一句话也没说,就拽着司徒炎走了。
等到他离去后,司马月愤怒的坐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咒骂着“该死,该死的蠢货,这种没脑子的话,怎么能当面说出口呢”
若非是她不能生,她哪会要司徒炎这么个蠢货当儿子。
但她又想不通,自己的计划,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以前也是随口污蔑,出于年少时的情谊。
司徒墨云每每都会无条件的信任她。
为何这次,却偏偏看出了破绽呢
而另一边的马九和两个小萝莉,则还在好奇的看着。
不过看向吴星星的目光,或多或少有些怜悯。
“这真是亲儿子吗会不会是你生的时候,暗地里被他们调包了,这个儿子,其实是司马月生的”
反正她们是头次听说,有人为了其他女人,想砍亲娘胳膊的。
吴星星表情僵硬,反而没多大情绪。
她早就习惯了,司徒炎的心里只有司马月。
别说是外人,就连吴星星都不懂,为何司徒炎满心满眼都是司马月
自己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又含辛茹苦照顾他长大。
但司徒炎就像是中了邪般,在初见司马月后,就对其一见钟情,比对亲妈还亲,反而对自己迅速厌恶起来。
没有挑拨离间,也没有别的阴谋诡计。
司徒炎看到司马月,就选择了放弃吴星星。
纵然先前的司徒炎,便和其父亲更为熟稔。
明日里对吴星星算不上亲近,却也还不至于打打杀杀。
结果见到司马月后,司徒炎为了她,无数次对自己出手。
吴星星平静的道“我甚至还查过,他是不是被人下了蛊,后来才发现,没有为什么,他就是单纯的喜欢司马月。”
有些事,本就没有道理可言。
有些畜生,同样没有人性可言。
倒是马九看着那边的场景,表情变幻莫测,还掺杂着抹幸灾乐祸。
“哟,他也在啊”
马九招了招手,吩咐服务员端来备好的瓜子零食。
两边的时间流速不同。
况且马九又用了别的手段,防止画面太快。
估计那边的事情结束了,这边的宴会也还没完。
司徒墨云把司徒炎拉到祠堂,让他在祠堂罚跪一夜。
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司徒炎也是个犟性子,真就傻傻的跪了一夜,一个求饶的字也不肯说。
第二日,司徒墨云来寻他,依旧是理直气壮,不卑不亢的道。
“我没错,我有什么错,你不也喜欢月姐姐吗我为他伤害吴星星又怎么了”
看着倔强的儿子,司徒墨云抬手抽在了他脸上。
几岁的幼童,哪禁得住他的巴掌,直接被扇翻在地,脸颊迅速肿胀起来,嘴角也溢出丝丝血迹。
却还是昂着头,迟迟不肯示弱“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你自己对她也不好,那种平民出身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成为我母亲”
司徒墨云看着儿子,心底生出了淡淡的悔意。
不知怎的,儿子就养成了这幅模样。
特别是昨夜,司徒墨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脑子里满是吴星星,毫不留情对父子俩痛下杀手的表情。
以及那两名婢女对吴星星的污蔑之语。
他以前最注重的,便是下人与主人间的关系。
身居高位,若是太过心慈手软,只会落得个身兽异处的下场。
然而他好像从未在意过,下人们对待吴星星的态度。
司徒墨云抬手把司徒炎拽起来,语重心长的道“你知不知道,你母亲在哪生活日子又过得有多惨”
他昨夜去看了下吴星星,居住的院子极为偏远,杂草丛生,房屋破损不堪。
若非是亲眼看到,司徒墨云都不敢相信,侯府有这么破的房子
在偌大的京城,也没几家能与平阳侯府相比。
结果当家主母,却住在贫民窟般的地方。
司徒炎理直气壮的道“知道啊不就是没有婢女小厮伺候,房屋有点漏风,打水不方便,院子有些破旧。
这种平民出身的女人,若是没被父亲看上,本来就该住在这种地方,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