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微抿嘴,搂住他的手紧了紧。
这时候,李凭冲上来,朝着云初微道“云大小姐,你没事吧这人是谁他可是抓你的我杀了他”
说着,他拔出佩剑,刺向那戴着阎罗面具的男人。
他有些生气,自己这将军府其实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部署了护卫,可这个人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云初微身边。这显得他的部署很废。他很气
云初微伸出手指,轻轻一弹,借力打力将李凭的剑弹开了。
李凭冷不防,手中的剑差点脱手。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云初微“云大小姐,你真的会武功”
他本来以为敲晕这刺客是巧合,如今看来,并不是。
云初微淡然道“略懂一二。”
李凭默然。
轻轻弹一下,差点将他的剑都弹飞出去,说略懂一二,他不太相信。
他稍稍抿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向那阎罗面具的男人,开口问“云大小姐,你为何要阻止我杀这个人”
他觉得,这个人该死。
云初微抿嘴,她总不能说,她怀疑这个是她的未婚夫婿吧
她随口说道“我觉得他身材挺好的,杀了可惜”
李凭
大小姐,你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这时候,晏唯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大小姐,我来迟了,你没事吧”
云初微摇摇头,随后朝着晏唯道“晏叔,这个人送我房里去。”
晏唯虽然惊讶,但也知道自家大小姐并不是荒唐的人。
所以,他并未说什么,只是照做。
李凭却是整个人都惊住了。
这大小姐随便一个男人,就让送她房间去
这大小姐这么豪放的吗
目送晏唯将人带走后,李凭正要说什么,却被云初微抬手阻拦了。
她开口说“李将军,我还有事,你自便。”
说完,飞身一跃,离开了将军府。
李凭看着云初微离开的方向,捏着下巴思索起来。
张拱走了过来,见李凭在琢磨什么,问来一句“将军在想什么”
“你觉得老大和老二,在容貌上,哪个更好”李凭问。
张拱知道李凭口中的老大和老二是指他的两个儿子。
李凭如今三十八岁,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九岁。
那两位公子,无论容貌、性格,还是能力,都是上乘的。
“若是单论容貌,应该是二公子更佳”张拱有些不解。
李凭立即道“那就让老二回来。”
说完,他似乎又觉得不应该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让老大也回来,万一大小姐喜欢老大那一挂呢”他认真地说。
张拱
“将军,你到底在琢磨什么呢”张拱无奈地问道。
李凭说道“你不知道,刚才来了个刺客,要抓云大小姐来着。那刺客身形身段身材都是上佳的,云大小姐竟然丝毫不在意那个人是个刺客,直接让她身边那个晏唯将人带去她房间了。那个刺客都可以,若是我让老大老二去勾引大小姐,岂不是可以将她留下来”
张拱
为何他听着,一点都不靠谱呢
李凭看着张拱问道“先生觉得,我的计划不行”
张拱咳嗽一声,开口道“将军可以试一试,有没有用,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对吧”
虽然感觉不靠谱,但是,万一呢
万一有用呢
云初微出将军府,是为了去见接应的鬼面将士。
她直接假传阎罗面具的意思,让他们离开并隐藏踪迹,等待命令。
鬼面将士虽然迟疑,但还是离开了。
云初微回到自己房间里,看到戴着阎罗面具的那人,已经躺在自己的床榻上了。
她来到床榻旁,手伸向了那一块阎罗面具。
这个人,无论身形还是气息,都是谢暄的模样。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他的模样,确实很像上一世见到的那个杀死谢晟和云莲华的那个男子。
他们都是谢暄吗
云初微手一动,直接将那阎罗面具摘下来。
谢暄那完美无缺的脸庞出现在了面前。
云初微坐在床榻旁,伸出手白皙修长的手指,用指腹细细勾勒谢暄的眉眼轮廓,轻易就可以确定,这人没有易容。
她低声道“谢暄,当真是你啊”
她刚说完,手忽然被谢暄抓住了。
随后,她被狠狠一拽,跌向了床榻。
下一瞬,谢暄翻身将她压住了。
谢暄将云初微按在床榻上,手掐住她的下颚,声音低沉沙哑“云初微,你有没有心”
他担心她,才来救她。
他不想她受伤,才将她护在身后。
可她却从后面对他出手。
他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就被她敲晕了。
意识到她对他出手的时候,他只觉得心口发疼,他好难受。
云初微对上谢暄那控诉的眼神,知道他因为刚才她对他出手的事情而心存芥蒂。
她香唇微动,想要解释。
下一瞬,她的唇就被封住了。
谢暄沉重喘息,阻止了云初微要说的话。
他不想听她的任何狡辩,他只想将心底的难受和酸涩彻底释放出来。
那温软香甜的触碰,似乎可以汲取她身上的气息。
直到鼻尖胸前全是她的气息,心底苦涩痛苦的感觉,才得以冲淡。
良久,他将脸埋在云初微的肩膀处,声音中的低哑和委屈更甚了。
“云初微,你没有心的”
云初微唇瓣重获自由后,呼吸有些紊乱。
她凭他靠着,听了这话,才低声道“有那么严重吗你戴着面具,我对你出手,不也是正常的吗”
这人怎么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谢暄抬头,看着被自己按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云初微,问道“你敢说你没猜到是我你敢用道心发誓吗”
云初微默然,她不敢。
她确实是猜到了。
她只能开口狡辩道“我不也没有伤害你吗我就是想你带回来,确认一下我的猜想。”
谢暄将脸埋在她肩头,重重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刚才,醒来之后,他知道云初微没有打算伤害他。
他荒芜的心原,长出了些许希冀。
可是,晕过去之前,那种震惊,失望和绝望,并未消散,他清楚地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