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观臣面无表情,声音清冷“照你这么说,你似乎也跟每一件案子都有关,你觉得这是巧合”
严禁肃然道“小观,我没有开玩笑,你也不用拿我工作来压我,我是就事论事”
裴观臣放下书,认真看着严禁“哥,她的家人容不下她,这你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被逼着嫁给我。
在我看来,没有所谓的巧合,只不过出事的都是她的亲人而已。
而那些所谓的亲人,要么私德有瑕乱搞男女关系,要么是小偷喜欢占点小便宜,这样的人,出点事很奇怪吗
这些事,从来也不是她能选择的”
裴观臣说完。
严禁没吭声,双眼炯炯有神盯着裴观臣。
裴观臣蹙眉“你这么看着我作甚,总不能,我也跟这些事有关”
严禁啧啧两声“弟弟,你变了,你变得跟从前很不一样了,从前,你惜字如金,生怕多说一个字。
可刚刚,你为了那个小姑娘,一气儿说了不少的话”
裴观臣面色一冷“你可以走了”
严禁切了一声“我走啥呀走,是表弟媳妇请我过来吃鸡的,要知道,我早上可是给她帮了很大的忙”
“你给她帮了什么忙”裴观臣没忍住问了一句。
严禁懒洋洋道“替她了了一桩麻烦事”
他将早上之事讲了一遍,裴观臣薄唇微抿。
她很缺钱吗
凌槐绿回来时,手里拿了一包毛线。
严禁问“崔奶奶让你帮忙织毛衣”
凌槐绿嗯了一声,崔奶奶的孙女,也不晓得几时看见她身上的毛衣,喜欢的不行,非缠着崔奶奶过来说情。
崔奶奶没奈何,给了凌槐绿两块钱“小绿,我真是拗不过那死丫头,你就当帮帮奶奶了”
凌槐绿没要钱,都是邻居,她咋能见啥都要钱呢。
何况,崔奶奶这人不错,还特意帮她打听夜校的事。
严禁挑眉“小绿,你也帮哥织件毛衣呗”
凌槐绿正想答应。
裴观臣突然道“你要穿我给你织”
严禁随即道“算了算了,就是个玩笑话”
凌槐绿还是想给严禁织毛衣,毕竟严禁帮她不少,在老纪院里院里帮了一回,早上又帮了她一次,往后要是开店,还少不得要麻烦严禁。
“表哥,你喜欢什么颜色”
裴观臣轮椅一转,突然就回了房里。
凌槐绿没察觉,严禁却是知道,他那个小气弟弟生气了。
“别,哥真不需要,见天穿制服,哪有机会穿别的衣服,别啊”
院里的鸡肉飘出香味,凌槐绿将山药板栗炖的老母鸡给端了出来。
严禁吸溜着口水“弟媳妇,你这手艺,不去开馆子,真的浪费”
凌槐绿给裴观臣盛了碗鸡汤,突然问他“哥,你认识宋朝晖么”
裴观臣摇头。
倒是严禁喝了一口汤“我知道,五金厂宋厂长的儿子嘛,也是个厉害的,就是比咱们家小观差了一丢丢。
是咱们临淮市,第一个考上京大的,可惜咱们小观身体不好,不然”
他话说一半,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生生扭转话题“你干嘛提起他”
凌槐绿将鸡腿一人一个,分给两人“我有个表姐,一直很喜欢他,我妈就问我晓得这个人不。”
“你表姐”严禁记起了凌玉娇,极为不屑道“就凭她,也想攀宋家的门呵呵”
宋朝晖那个妈,把儿子看得比眼珠子还要宝贝,不是严禁打击凌玉娇,她真入不了宋家人的眼。
而此时的凌玉娇,顶着一张猪头脸,在赵秀华面前哭成了泪人“妈,她太欺负人了,偷了人家的钱不承认,还倒打一耙,说我嫉妒她嫁的好,才故意害她的。
我忍不住说她两句,她她就把我把我打成这样,呜呜”
赵秀华这几天忧心陈红军,心情本就不怎么好,见凌玉娇被人打成这样,那口气怎么下得去。
“死丫头她敢打你,反了天了”
她顾不上安慰凌玉娇,匆匆往裴家院子过去。
凌槐绿饭还没吃完,赵秀华就闯了进来。
“凌槐花你给我出来,你长本事了,嫁了个瘫子,你以为攀附上裴家,我就不敢收拾你了
胆儿肥的很,还敢打我家娇娇,老娘今儿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妈”
凌槐绿起身出去,站在门口台阶上“你说的没错,你本来就不是我妈”
赵秀华听着这话,脸色一僵“死丫头你胡说啥呢”
凌槐绿一脸讥讽看着她“你跑来兴师问罪,有没有问过你宝贝女儿,我是因为什么打的她
她伙同别人污蔑我偷钱,当着众人的面,逼着我脱衣服搜身,你觉得我能放过她”
屋里,裴观臣突然放下了筷子,看了眼严禁“鸡肉很好吃”
严禁一愣,啥意思啊
人家母女吵架,他他出去不大好吧
好吧,他出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赵老师,这是怎么了”
赵秀华没想到,严禁也在裴家,当即指着凌槐绿对严禁道“严公安,我家娇娇不会说谎的,她说这死丫头偷钱,她就肯定偷了。
她狡猾的很,你把她带回去审一审就知道了”
凌槐绿一脸伤心道“妈你真是我亲妈吗为什么凌玉娇说啥你都信,我怎么做你都不信,你把所有事都推到我身上,恨不能把我定成杀人犯,进监狱坐牢才甘心是不是”
赵秀华厉声道“你本来就不是好货,要不然,你一回来,怎么会出那么多的事,严公安,你说,她一回来,就出这么多的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凌槐绿掏出宋朝晖写的字据“严公安,你看看,这是宋朝晖亲笔写的,上头还有他和他妹、书店负责人,以及另一个见证人和凌玉娇本人的签字。
就这样,妈,你觉得还能是我污蔑她”
赵秀华伸手就要来抢字据,被严禁给拿走了“赵老师,你偏心也不是这么个偏心法的,从这上面看来,是小绿受了委屈。
你作为亲生母亲,难道不应该给她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