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为她作证
“姑娘,我们回家。”
大刘说着就要带沈君月离开,但沈君月却扶住受伤的手臂,看向安里正“这伤怎么算”
“怎么算你杀了我儿子,还要跟我算账吗”
安里正说完就癫狂的笑,而后又恶狠狠的指着沈君月“为什么我砍的不是你的脖子。”
沈君月闻言眸色冷了冷,没有说话。
一旁的人却都骂出声。
大抵都觉得安守仁实在是过分,简直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草菅人命。
大家看着安守仁的眼里堆满了怒火,还有低吼道“叫这样的人做我们的里正,是觉得我们活的久吗”
“如果安知府不是安守仁堂叔,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殊荣。”
“看来咱们凉城的世道姓安,咱们就是没有活路的。”
一句话,在场的人全都愣住,而后大家纷纷赞同的点头。
若是这世道姓安,那还得了。
沈君月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望向一脸怨怒的安守仁,郑重道“今日乡亲们都在,我请大家做个见证。
安守仁死了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情绪激动难以自控,将我伤的如此之重,我可怜他,便也不再追究了。
但若在我沈家主动息事宁人后,安家若是日后再红口白牙的污蔑我们,那便是有意容不下我沈家,并试图在大井村为非作歹,草菅人命,那我便不会再心慈手软。”
“沈姑娘大度。”
“我给沈姑娘作证。”
“安守仁做了大井村里正二十多年,都还没有一个小姑娘有气量,真是丢人呀。”
村民们开口,言语里都是对沈君月的佩服,和对安家的嫌弃厌恶。
“多谢各位,君月回家疗伤了。”
沈君月说着,朝村民们拱手告辞。
村民们也纷纷还礼。
看着沈君月离开后,村民们再次跟着散去,安守仁的瞳孔剧烈一缩。
他仿佛知道什么正从自己手上流逝,是大井村的统治权,是百姓心中的威信和对安家信赖。
他心底有点慌,恨不得追出去跟村民们解释,这一切都是沈君月设局。
可刚走一步,就听安老 二道“爹,咱们绝对不能就这样放过沈君月。”
“这小贱人摆明了设计咱们家呢 ,爹”
“闭嘴。”安守仁低吼。
彼时看到没脑子的安老 二,仿佛就看到了刚才犯傻的自己。
他一个里正竟然在众人面前砍伤村民
这事若是声张出去,就连知府都会觉得自己荒唐。
“爹,你骂我干什么是沈君月”
“闭嘴,去找找你大哥的人头,若是找不到,今日找人做哥木俑顶上。”
“爹,你啥意思,这就怂了”安老 二诧异,很难相信,他爹就打算吃这个哑巴亏了,从前他爹是一定要弄死沈君月的。
安守仁一听拧眉“让你去你就去,兄弟两个凑不出一个脑袋,你大哥跟沈君月作对都死了,你难不成也想死”
安老 二听了这话,神情不悦,他不想父亲拿他和大哥比,他那个把自己作死的大哥,压根不能跟自己比。
安老 二心里不忿,他一定帮父亲弄垮沈君月,到时候这里正职位,父亲便会心甘情愿交到自己手上。
他琢磨着,脸上露出一抹奸笑,也压根不想将安大锤那个死人头找回来,直接去了村里的木匠家。
回家的路上,众人看着沈君月手臂上的伤都面色凝重。
“姑娘,不值得。”喜鹊噙着泪说了一句。她知道沈君月若是想躲,是能躲开那把刀子的。
沈君月闻言笑笑“怎么不值得你家小姐觉得可太值得了。”
她自己浪费多少口舌都很难摆脱嫌疑,但若是让村民们将安守仁的暴行看在眼里,而后仗义执言,才是最有用的。
她现在,不但要让安守仁死,还要让他在死之前身败名裂,恶名昭著到,让安知府都懒得捞他。
所谓杀人诛心,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小姐,疼不疼”知了询问,轻轻在她胳膊上吹了吹。
沈君月被逗笑“刚才还有点疼,知了吹一吹就不疼了。”
“小姐”知了一听脸颊爆红。
大刘也调笑道“还好姑娘是个女子,若是男子当真要迷倒一大批姑娘。”
“那本姑娘现在,是不是可以迷倒一大批男子”
她打趣,像是染红袖子的那些血,都是假的一样。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甚至真的有点忽略她那伤口了。
直到走到家门口,廖军医看到她的伤吓得脸色都白了,忙跑上前询问道“你咋回事呀被人砍大动脉上了”
沈君月“您盼我点好。”
廖军医无奈,看她伤的这样也不敢让她进屋,“你娘刚吐完,先去前屋给你上药。”
“行。”沈君月点头,又不以为意道“可能还得缝两针。”
“你这丫头,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你的腿伤还没有好,又把手臂弄伤了”廖军医有点生气,一边走一边嘟囔。
沈君月就跟在后面,廖军医说一句她就应一句。
“是我不好,您教训的对,您渴不渴,进屋我给您倒杯水”
廖军医一听,白了她一眼“你是女孩子,满身伤疤”
“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得辩一辩。”
沈君月说着掐腰。
廖军医无奈“得得,想必齐”王字没出口,廖军医便匆忙打住了。
沈君月也没再说这个事,进屋后廖军医给她清洗了伤口,而后又无奈的给她缝了两针。
“这两日,你都不许出门了,就在家将养着,手脚都养好,你这丫头,别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你要是有事,这一大家子人指望谁去郡主有孕,老爷身子还没好,你”廖军医一边收拾屋里的纱布,一边念叨。
沈君月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却还是点头。
廖军医拿她没办法,对喜鹊等人道“你们看着她,这两天哪里都不要让她去,好好在家里待着。”
“是。”
见喜鹊等人应下,廖军医这才放心走了。
廖军医一走,喜鹊忙忙活起来,把床铺收拾干净,直接将沈君月扶到床上躺下。
沈君月哭笑不得“不”用字还没出口,喜鹊的被子都已经盖上来了。
“姑娘,这两日家里出什么事,您都别管,让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