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刚才进入了刘元贞的梦境。
之所以能办到这一点,可能的原因是,那个婴儿。
婴儿是我“生”出来的,至今还有脐带相连,所以可以感应到它。
而恰好刘元贞在梦里也遇到这个婴儿,还把它抱起来。
婴儿作为媒介,这一刻,让我和刘元贞的梦境融合了。
我脑子乱糟糟的,大晚上起来,背着手来回溜达。
我想到了什么,快步来到白板前,点开灯,仔细看着白板上,自己画出来的关系图。
以婴儿为媒介,我和刘元贞在梦里相遇我大脑激烈的计算,也就是说,我们并不是梦境相融。
简单的说,那一处梦中的废弃公园,既不是她的梦,也不是我的梦,而是婴儿的梦
我和刘元贞分别走进了那个梦里。
我脑子越想越乱。
半了夜,头也疼。没办法,等明天的吧,我和刘元贞通个电话,看看她昨晚是不是真的梦见我了。
说不定这一切的发生,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是我的单相思。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后半夜,总算是迷迷糊糊有了困意。
正睡着,突然一阵铃声爆响,是夏娇打过来的。
我头疼欲裂,看什么都晕,心想这时候打电话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拿起来一听“出事了”
夏娇在电话里惊讶非常“你怎么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是不是贞贞她怎么了”
夏娇反而不着急了,有点酸溜溜地说“难怪贞贞那么喜欢你,你们之间真的有感应。”
“别胡说”我对于这个话题非常厌恶。
“好,好,不说了,贞贞失踪了。”夏娇说“今天早上一起来,门就是开的,她人不见了。”
“今早几点”我问。
“早上九点多。”
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还不到十点,顿时气笑了“还不到一小时,你说她失踪了”
“老刘疯了一样出去找贞贞了,哥,咱们也出去找吧。”
“行。”
我简单洗漱后,披了件衣服就出门,开车去接夏娇。
接上她是十点半了,刘元贞依旧下落不明。
夏娇和刘光地通了信息,刘光地正满大街乱找呢,没有任何线索。
从电话的语气里能听出来,刘光地都快急疯了,说话都沙哑着。
夏娇叹口气,挂了电话,“这一家子,真是愁死人了。连我这样的朋友都跟着着急。”
我一转方向盘,说道“我大概猜到刘元贞在哪了。”
夏娇看了我一眼,表情很复杂。
车子左转右转,我全神贯注开着车。夏娇在旁边笑了一下“开个车,你不用这么认真啊。”
“不行不行,我才上手,一点不敢大意。”
过了一条隧道,夏娇“啊”的说道“是不是去江边公园”
“对。”我说“贞贞是在江边中的邪,如果现在失踪,很可能也在江边。”
夏娇问我要不要告诉刘光地一声。
我本来不想叫他的,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缓和关系的好机会,便点点头。
今天风很大,江面浪花汹涌,激滔拍岸,除了一些丧心病狂的摄影爱好者,几乎看不到游人。
我和夏娇裹紧了衣服,顺着江边栈道来回走了两遍,并没有找到贞贞。
看着江水,我在发呆,前几天那么多人放灯,现在回忆,就像是一场梦。
那些小纸船也不知在什么地方,或许沉到江水之下了。
“你们在啊。”
身后响起刘光地的声音。回头看,他急匆匆跑过来,这么冷大的天,头上冒着汗,蒸出了白气,一张脸煞白。
过来之后,带着哭腔“找到贞贞没”
夏娇摇摇头。
刘光地两条腿一软,就要摔,我赶忙扶住他,恨铁不成钢“老刘啊老刘,老刘”
“我咋了”他要哭了。
“你说说你,贞贞想和我说两句话,你横扒拉竖挡着不放,现在好了,人没了,你开心了”
我指着他鼻子呵斥。
刘光地白着脸,大口喘着气,扶着江边的栏杆。
夏娇瞪我一眼,低声道“你说的这些前后有关系吗老刘要是想不开寻了短见,看你怎么办”
刘光地绝望地说“以后你们爱怎么怎么吧,只要贞贞能回来就行。贞贞,贞贞”
他朝着江面大声喊,声音扩出去,带着回响,却没有任何回应。
刘光地这次真的腿软了,整个人往下出溜,我死死拽住他。
我大声说“不是没办法找到她。”
“啊”他看着我“你有办法”
“找个风小的地方再说。”
我和夏娇搀着刘光地来到一处凉亭,这里有墙,挡住了江风,暖和了不少。
我们三人坐定,我把今天凌晨做梦看到刘元贞的事说了一遍。
刘光地瞪大了眼睛,喉头上下窜动“你进入贞贞的梦里了”
我摆摆手“我也搞不清楚,可能是她进我的梦,也可能是我们梦境融合。经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我总觉得江边公园这个地方,有些邪门。”
一阵风过来,夏娇像是冷到了,裹了裹衣服,“哥,你详细说说。”
我丢失画册的事,没法当着他们两人面说。我摇了摇头,表示说不清楚。
刘光地道“那你能不能找到贞贞”
“我试试吧。”
我有了初步的计划,入定之后联系婴儿,还是通过它为媒介,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贞贞,进入她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