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发红的掌心他又笑着凑了上来,“没事,阿昭,你再多打几下,打到你解气为止”
他知道他做错了许多事,他知道那些商议好的计划对阿昭不公,所以他现在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阿昭还爱着他。
魏月昭愣住,身上只有挣脱不开的疼痛。
若是从前,她定然开心极了,她从前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段砚淮,喜欢的将自己丢失。
还曾天真的妄想他能回心转意,妄想他们今后幸福的日子。
可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巴掌,告诉她那都是妄想而已
段砚淮不止一次的告诉她,他不喜她,他厌恶她
“你真是疯了”魏月昭眼底浮现出浓浓的讥讽,冷冷道“你今日若将我带走,所谋划的一切都将功亏于溃,你甘愿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段砚淮大吼,只觉心中似是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
“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将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他谋划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他的大业和魏月昭,可如今大业未成,魏月昭却要被人抢走,他如何甘心
他明明知晓全部的事情,知晓事态所有的发展,算无遗策,所有事情都按照他的计划发展,可为何如今却跳出来一个谢珏
他不敢赌,他怕魏月昭真的跟着谢珏走了。
他怕魏月昭真的不喜欢他了。
见到她与谢珏相处的时刻,他只觉妒火喷出,只觉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魏月昭。
他不能失去她
魏月昭和他对视着,想从他的眼中找到答案。
心中升起一丝荒唐的猜测。
她用力摇了摇头,将脑中那丝荒谬甩掉,看着段砚淮那双眸子,她竟陡然间脑中一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遭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四周的声音变得遥远,她的眸中生出些清晰的画面来。
那是一个夏天,还吹着有些燥热的风。
梵净山后院中西边从右往左数第三颗柱子下坐着两个人,距离柱底三寸的地方歪歪扭扭地刻了那么一行小字。
“宴喜欢阿蛮。”
不细看都看不出来。
在这一刻魏月昭竟看到了自己。
自己与段砚淮一同逛游梵净山,晚上一起看月亮时段砚淮偷偷刻下这行字,她看见这行字时瞪圆珠目,表面生气却转过头笑出声来。
“段砚淮,你的砚写错了”
他却抓住她的手,唇间勾起一丝笑,“没错。”
“段砚淮,这月亮真漂亮,我想将它摘回家。”
“好。”
记忆戛然而止,魏月昭瞬间回过神来,再去回想时却无一丝头绪。
她的面上顿时失了血色,手心不自觉地渗出了冷汗,心跳如雷。
刚刚脑中闪过的画面,是什么
她与段砚淮之间,何时有过这样的回忆
见魏月昭还在怔愣着,段砚淮心下一横掌心陡然收紧,拉着她就要走。
忽地从远处飞来一个东西,直直打在段砚淮的腕间,
“小段大人真有意思,竟当街抢我的人。”
不远处有身影愈来愈近,男子从黑暗中踏了出来,昏暗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下,面容也被光影隐下一般在明一般隐在暗处。
段砚淮眸底瞬间充满阴鸷,竟是谢珏。
男子的身影清隽又挺拔,魏月昭微微睁大眼,刚才打在段砚淮腕间的东西是他从不离身的白玉骨扇。
“谢大人”段砚淮微微眯着眼,神色透着打量。
他脚步不自主地上前将魏月昭拦在身后,空气凝滞,两人身上气场相冲,无声地对峙着。
“小段大人”
谢珏的笑淡了下来,目光透着淡淡的审视,“大理寺无事吗”
他的眸光瞬间如利剑出鞘,声色冷冽。
“小段大人来这做什么段府似乎并不在这。”谢珏道。
段砚淮始终冷着一张脸,他现下并不想招惹谢珏,此人眼神太过锐利,多说多错,只怕是会被他发现些蛛丝马迹。
只是自己若不说,也许更令人怀疑。
他笑了,只道“我与阿昭自幼亲如兄妹,近来发生了许多事,我便来看看她到底如何了,毕竟男女大防,一直在这打扰谢大人也不好。”
“打扰”谢珏有些玩味地看着他,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片刻后才漫不经心的道“魏二姑娘自己的宅子,与谢某何干”
“不过我倒是未曾听说你与魏二姑娘如此亲近。”他嘴角微微扬起,“倒是有趣。”
他说得颇为揶揄,段砚淮却面色不变。
就这么僵持了几秒,段砚淮道“阿昭的宅子”
他拧起眉头,转身看向魏月昭,面上散开淡淡的探究。
长青巷的地段可不便宜,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望尘莫及,虽魏月昭的外家江南秦氏颇有些钱财,可朝中无官身,怎可能买得了
可谢珏却说,这个宅子是魏月昭的。
魏月昭抬眸看向他,“段公子很诧异也是,你相信的可是金屋藏娇”她刻意加重了声音。
谢珏忽地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阿昭,你知道的,我并不是那么想。”他沉下声,紧紧盯着她的眼,“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魏月昭缓缓退后一步,好笑的看了一眼谢珏,“刚刚谢大人说的一句话很对。”
段砚淮皱眉,有些不明意味。
她接着道“我与你,几时这么亲近了”
段砚淮眸中猛然涌出不可置信。
她弯下身将地上的骨扇捡起来,摩擦着沾染上的灰尘,“段公子还不走被人看到可是要说闲话的。”
“我并不在乎那些”他上前一步,用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在乎的只有你。”
段砚淮斜眸看了一眼谢珏,一手又拉住魏月昭,“跟我走。”
他的语气满是不容置喙。
魏月昭眸底倔强,脚步丝毫不动,霎时间二人僵持在原地,他有些气急败坏,“难不成你真想与他掺和在一起你不在乎我了,不在乎魏府的人,难道连你娘亲也不管了”
“你独留你娘亲在魏府,等着被厌恶,被取代,被丢弃吗你可知你爹马上就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