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上午没有风,阳光依旧暖,翠翠的脸蛋泛着幸福的光,像花一样盛开在暖阳下。
厂区的通道两旁是人工种植的花,这个季节大部分已经枯萎。
走到一半,翠翠突然停住脚步,伸手采下一朵,对徐波说“徐大哥你看,这朵花死了。”
“明年春天就活了。”徐波笑着回答。
“我舅妈说女人就像花,花期短,我想在我最好看的时候嫁给徐大哥。”翠翠说。
徐波望着她一脸纯真,说“等有时间,咱去婚纱店挑一件漂亮的婚纱。”
翠翠立即兴奋起来,说“徐大哥,你给我买婚纱,钱我出,嘻嘻。”
徐波哈哈笑了笑说“我有钱的。”
厂里医务室在办公楼一楼,二人走近办公楼时,徐波发现楼顶上那几个工人在干活,便猜测他们是在做屋顶的防漏雨的活。
其中一个工人点燃了一根烟,一屁股坐在楼顶边缘,右手拿着烟,左手下意识撑在身旁,而他的手恰巧按在一片有裂纹的瓦片上。
咔嚓一声,瓦片断裂,往楼下落去。
而徐波和翠翠恰巧走到办公楼的门口,砰的一声,瓦片砸在翠翠头顶,翠翠啊的一声惊呼,疼痛让她顿时弯下了腰。
徐波一惊,赶紧将她扶住,看向翠翠的脸时,血已经流到了她的腮边。
“翠”徐波喊了声,心脏扎了一把刀。
迅速将翠翠扶进办公楼,掏出手机给周娜娜打电话。
一个小时后,医院急救室里,昏迷过去的翠翠躺在病床上,旁边的大夫奋力抢救着。
急救室外,周娜娜和徐波脸色阴沉的站在走廊,一言不发。
焦急的等待中,光阴的车轮向前碾压了半个多小时,此时急救室房门被敞开,一个大夫走出来,问了句“谁是家属”
“我,我是”周娜娜赶紧回答。
大夫说“病人头部受到重击,已经脑出血,你们做好坏的打算,先去给病人办理住院吧。”
脸色苍白的周娜娜立即说“哎好好,我立刻去办。”
周娜娜扭身离去,徐波往急救室瞅了一眼说“大夫,我能进去看看么”
“等着吧。”
大夫说完这句,就返回了急救室,闭上了房门。
周娜娜去办理完住院手续,并没有返回急救室,而是来到住院部的院子里。
身子倚在一棵槐树上,从包里掏出烟,点燃了一根。
周娜娜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也没有多愁善感的性格,但在翠翠连续的厄运里,自己深深感触到了宿命。
难道命运真的存在难道真有一直都厄运的人
此时周娜娜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关于自己和翠翠记忆碎片,碎片拼成画面,连续起来,清晰起来,心脏也跟着疼了起来。
最后,周娜娜想着假如翠翠死了,就把翠翠她妈妈合葬在一起,也算是跟她没见过面的妈妈团聚了。
就在此时,包里的手机响起铃声,把沉浸在回忆里的周娜娜吓了一跳。
“喂,周厂长你在哪翠翠抢救完了。”电话里传出徐波的声音。
挂了电话,周娜娜晃着丰润的身子往急救室跑。
翠翠脑袋上缠着绷带,医生说住院观察几天。
推进病房,把吊瓶挂在病床边的挂钩上,徐波坐在床边,抓起翠翠的手,有点凉。
翠翠脸上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一张小脸还是那样可爱,只是睫毛垂着,没有了灵动。
周娜娜给哥哥打了电话,让他联系首都那边医院,随时准备转院去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