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七十多岁的老人发活丧,这干的是人事儿
胡家二爷杀人的心都有,偏生惹不起。儿子能活多少年,全凭眼前年轻人的心情算,再者,家族产业已经并了一半到宋氏,以前还可以说势均力敌,现在,胡家在安马市已经不再是四大家之下的一流势力。
何况老爷子卧于病榻,有油尽灯枯的意思,面前少年,可是名动全城的小神医。
百般顾虑思前想后,胡二爷妥协了“胡家只有一个要求。”
吴凡说道“葬礼过后,我会出手替你家老太爷医治,多活年不成问题。”
胡二爷憋屈地说了声谢谢,谢他八辈祖宗
警方全力排查了安马市各个交通要道,连带三日内的监控录像,结果并未发现胡烈出城,而被害外卖员的身份证,也没在火车站和汽车站使用过。
“黑车公司盘问过吗”吴凡向孙若薇问道。
“所有黑车司机都看过照片都说没印象,其实炎龙军团一开始就着重观察的黑车市场,大大小小的车站也提前做了严密布控,基本断掉了胡烈乘车出城的所有路线。”美女警花说道。
吴凡又问“那也就意味着,他现在可能还在城里”
孙若薇的回答很让人泄气“也未必,只要舍得花时间,走路也能出城,骑自行车也可以,市区周边是郊区,郊区小路很多。”
吴凡扶住额头“所以做了这么多事都是无用功”
孙若薇对此相对淡定“破案抓人本来就是这么麻烦,一万次徒劳无功,换回一次有用功就算谢天谢地了。再等等吧,通缉令发出去了,他现在也是过街老鼠,只能藏藏躲躲,对你造不成什么威胁。”
吴凡默然不语,他担心的从来都不是现在。
“还有别的事情要你操心。”孙若薇又说道。
“你吞掉胡家五成资产,引起了不小的恐慌,除了我们孙家,其余三大家都对你意见很大。所以由我爷爷牵头,今晚有场专门为你而开的议事,邓家金家对你早有芥蒂,这次应该会特地给你准备惊喜。”
她递来一张纸质的邀请书,地点是南郊庄园别墅区的某个私人酒庄。
吴凡问道“我吞胡家的产业,跟他们有鸡毛关系”
孙若薇俏脸挂上倦怠的表情,兴致缺缺道“明知故问,说好听点你把胡家的蛋糕切走太多,影响安马市的格局稳定,实际就是怕宋家势力坐大,挤掉其中谁家在四大家族的位置呗这些上流社会的人都个顶个的虚伪,说到底还不就是眼红又不敢承认,胡家家大业大,过去十年固若金汤,他们谁不想啃一口啃不到罢了,现在被你吃到了,他们心里肯定不爽。”
“不爽又关我什么事”
“对,你去了酒庄就跟那帮人这么说。”孙若薇无端端兴奋起来,“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一点脸也不要,自己没本事,人家拿到手了还想从人家嘴里往外抠点儿,比有手有脚出来讨饭还下贱”
一听就知道,这位性情正直的女刑警,对所谓上流圈的歪风邪气也是看不顺眼很久了。
人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凶案现场嚣张得很那个吃瓜群众,被吴凡一巴掌扇进了医院,在以为吴凡是美女警察的朋友时,底气非常之足,张口就要二十万赔偿。然而当吴凡当真以他口中官匪勾结的匪的形象再次现身后,他一下子变得十分友善十分讲理。
赌场的两位扛把子大老奔和刀疤脸一左一右站在他床边,吴凡坐在床尾,这阵仗不大,但对于常年混迹在赌场的赌狗,足够吓破胆。
“哥,我真不知道您跟奔爷疤爷是朋友”赌徒怂了吧唧说道。
吴凡看着他“你意思,我跟他俩不熟,你就可以满嘴喷粪了也就是和谐社会,你这张臭嘴放二十年前让人打死都活该”
“是是是哥您说得对,我以后一定管住这张臭嘴,我活该”
“既然活该,赔偿的事儿该怎么聊”吴凡冷声问道。
脑袋包得像个木乃伊的赌徒哭兮兮道“我活该,当然不需要赔偿。可我的钱都输光了,没钱交医药费,您看能不能”
“不能”
吴凡起身,发自内心的对这种人毫无同情,冷酷道“没钱可以自己想辙,想不到就该被医院赶出去,别跟我装可怜,你大把大把往赌场输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朝一日受了伤连大夫都看不起”
赌徒不敢回话。
“自己把手机里的视频删掉,或者你不服气,发到网上去也没关系,我只是嫌处理起来麻烦,并不怕麻烦,等我处理好了,你试试咱们俩谁会比较惨。”
吴凡说完便直接离开了房间,懒得多呆。
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原本就不需要他亲自来浪费时间,让夏发祥随便打发个跑腿的就能办好,也就是孙若薇死活要求他来慰问一下,那就不妨好好教一回这不拿自个儿当人的玩意儿该怎么做人。
刀疤脸看到恶少招手,跟出病房陪着笑伺候“凡少,还有什么吩咐”
吴凡说道“他在医院的所有花销,你帮着付一下,记个帐来找我报销。伤好以后,不准他再去你们场子里耍钱,见一次打断他一条腿”
“可您不是说不管他嘛”刀疤脸寻思这人怎么反复无常的
吴凡漠然反问“我是缺那几个钱的人么照我说的做,不要多嘴”
刀疤脸脑子再转了两圈,懂了。堂堂宋氏集团的大少,别说赔点治疗费用,哪怕那人之前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万,这位阔少也打打响指就能施舍,约莫是不稀罕拿钱喂狗罢了。
至于不准那赌徒再去赌场
“您是在救他”刀疤脸不禁夸赞道“凡少果然宅心仁厚我刀疤佩服”
话是恭维的套话,倒也不违心,多数时候恶人做不了好人也不愿意做好人,并不意味着他们对别人做好事也不屑一顾。
在他看来,吴凡的举动即使谈不上以德报怨,起码也是报之以直了。
吴凡本人听着奉承只是笑了笑,救一个垃圾他可没那么敦厚又空闲,懒得丢进焚化炉罢了。